洛承君與喬書律圍追刺客,可這些刺客,一個個武功高強,行刺之前顯然是提前定好了退路的。隱入密林之後,很快便沒了蹤影。

“救命啊!救命!”

這刺客沒找到,可是洛承君一行人卻聽到密林深處傳來了呼救聲,朝著那方向趕去,發現密林深處,有一匹馬被絆在了樹杈之間,馬背上趴著一個人,正哭嚎著。

“王爺,我去看看!”

喬書律驅馬上前檢視,近身一看,那哭嚎的傢伙,竟然是渝昌貝勒。

“渝昌貝勒?”

喬書律一愣,那渝昌貝勒滿臉鼻涕淚水的,哭嚎地已經沒了力氣。抬眼瞧見這喬書律,總算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喬將軍救我!救我!”

“王爺,是渝昌貝勒!”

洛承君沒有一蹙,慢悠悠地上前來。喬書律趕緊下馬將渝昌貝勒從馬背上扛了下來,解著捆綁手腳的繩索。

“渝昌貝勒怎麼搞成如此模樣?難不成是遇見了刺客?”

洛承君問了一句,那渝昌貝勒想起自己被洛承君的側王妃欺負成如此模樣,一時情急,抬眼怒瞪洛承君。

“佐政王還有臉問我,還不是你那……”

話說到半截,渝昌貝勒忽然想起自己暗殺瑤姬的事情,慌張閉上了嘴。洛承君瞧他神色慌張,欲言又止,起了疑心。

洛承君下馬,渝昌貝勒也已經被解開了束縛,掙扎著起了身。洛承君掃視了一圈,忽然發現渝昌貝勒腰間的弓袋裡頭,插著一根不同的箭。

渝昌貝勒發現了洛承君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弓袋,猛地一驚。那裡頭竟然還插著一根刺骨箭,這刺骨箭,是付嬈安放走他之前,順手插進渝昌貝勒弓袋之中的。

渝昌貝勒並不知曉,這忽然看見,嚇得趕緊伸手去掩。洛承君眼疾手快,順手拔出那根刺骨箭,瞄見那箭頭上淋著的毒藥,蹙緊了額頭。

“這箭……是渝昌貝勒的?”

“不不不,不是我的,怎麼會是我的呢?”

“不是你的,這箭為何在你弓袋之中?你又為何要伸手去掩?”

“我……我……”

渝昌貝勒被問的啞口無言,眼珠不安地溜溜轉著,努力想著敷衍的謊話。洛承君冷目仔細觀察著手中的刺骨箭,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刺骨箭是蒙蠻人專用的箭,蒙蠻如今雖與我大昭和睦共處,可邊境處沒少惹是生非,截殺百姓。渝昌貝勒手中有此箭,莫不是與那蒙蠻人暗中聯絡,有所牽連?”

“沒有!佐政王你可萬萬不能血口噴人!我與那蒙蠻人可沒有牽連,這箭……這箭是我從地上撿來的!”

“撿?那渝昌貝勒被人捆綁,還被揍,又是為何啊?”

“我……”

渝昌貝勒左思右想,索性順著洛承君的話繼續說下去。

“我在那密林狩獵的時候,恰巧碰上幾個蒙蠻人劫掠我,我好生求饒他們才肯放過我的!”

“如此?”

洛承君輕語了一句,小心捏著那根刺骨箭,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他回頭看向喬書律。

“喬書律,你帶人護送渝昌貝勒回去,向皇上稟明渝昌貝勒剛才所言之事。”

“那王爺您?”

“我留下來再巡查一番,不必擔憂我,快去吧。”

“是!那王爺小心!渝昌貝勒請吧!”

喬書律帶著渝昌貝勒和那數十精兵這番回去稟告實情,洛承君看著手中的刺骨箭,冷冷一笑。

這刺骨箭雖說做的與蒙蠻人的極為相似,但其實,有本質的差別。

這大昭上下,唯一領兵與蒙蠻人交過手的,就是洛承君。洛承君對蒙蠻人的刺骨箭很是熟知。蒙蠻人的刺骨箭用的是達飛魚的刺骨,達飛魚是蒙蠻特有的一種巨型魚類,主骨色白,與禽類骨骼很是相似,尖銳帶有倒刺,所以被蒙蠻人製作成刺骨箭。

可洛承君手中這只箭,明顯是禽類骨骼,只是形狀相似而已。加上剛才渝昌貝勒言行慌張,欲言又止。洛承君斷定,他肯定說謊了。這刺骨箭,並非是因為他遇上了蒙蠻人,而是他自己造的。

渝昌貝勒造蒙蠻人的刺骨箭,還帶毒,明顯是要殺人!

“殺誰呢?”

洛承君仔細回想,剛才渝昌貝勒欲言又止的前半句話。

“付嬈安!”

洛承君沉下了臉,聯想到渝昌貝勒是皇后的弟弟,千秋節聶縱之死,皇后對付嬈安起殺心,也不是不可能。

“糟了!”

洛承君叫了一句,看向那困在樹杈之中的馬匹。馬在緊急情況下會跑直線,這馬身後的方向,是陷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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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承君毫不猶豫,揮鞭驅馬朝著陷阱區跑去。

此刻困在陷阱坑中的付嬈安與林雲庭,正驚恐地看著坑沿上聚集的狼群。

狼的野性和瘋狂根本難以想象,它們一個個餓急了眼,畏於這深坑,不安地徘徊著。

可有幾匹狼顯然耐不住了性子,竟然將身子試探地往坑中探去,意圖跳下來……

還有的狼拼命朝著坑內推土石,嗆得付嬈安與林雲庭不住地咳嗽。其他的狼看起來有所反應,便也跟著推土石,那架勢,好像想要將兩人活埋在坑裡似的。

“有種你們下來,下來就是個死!”

付嬈安叫囂著,彎腰從一旁拔出一根短刃來,朝著坑沿上的狼群揮舞著。

“滾開!快滾開啊!咳咳咳……本姑娘跟你們這些畜生拼了!咳咳……”

付嬈安氣的不輕,可什麼都做不了。林雲庭背後有傷,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做了付嬈安的人肉墊背,精神本就不太好。

林雲庭認命地靠在一旁,伸手無力地拽了拽付嬈安的衣角。

“嬈嬈,別折騰了。你越是折騰,這些畜生就越歡騰……”

付嬈安也累得夠嗆,灰頭土面地挨著林雲庭坐在了一起。

“掉進這麼要命的陷阱沒死,倒是要讓這幫畜生把我們活埋了。我豈不是死得太窩囊了?林雲庭,你好歹一巒國太子,如此死法,你能接受?”

林雲庭微愣,側目看向付嬈安,竟然莞爾一笑。付嬈安瞧他還能笑出來,用一種看瘋子的目光看著他。

“若能與你同穴而眠,一睡還是幾十年,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我能接受,並且樂意。”

“呸呸呸,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此生,活的太累了。那洛承君若是知道我與你同穴而眠,他怕是要氣的吐血!一想到如此,我便覺得開心。”

“林雲庭你莫不是腦子被撞壞了吧?”

付嬈安伸手摸了摸林雲庭的額頭,發現的確有些燙。她眉頭一蹙,拉過林雲庭檢視他後背的傷口,發現,那些傷口,竟然開始流膿了。

“完了完了,怕是這刺過馬的刀刃不乾淨,又扎進了你的後背,開始發炎生膿了。我們要想辦法,趕緊上去,不然,要命的!”

付嬈安為難地抬眼看著坑沿上的狼群,她咬了咬牙,拿著手中的短刃,用力朝狼群擲去。

嗷嗚嗚……

只見一隻狼哀嚎著從坑沿上跌落了下來,付嬈安驚愣,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扔竟然有這等好的效果。

可定睛一看才發覺出不對勁來,那跌落下來的狼身上插著一根箭,並不是自己扔的短刃所傷。

緊接著,一匹又一匹中箭的狼從坑沿上掉落了下來。付嬈安抬眼看去,那坑沿上的狼群已經嚇得四散逃竄,一隻不剩了。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付嬈安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她興奮地朝著坑口大聲呼救了起來。

“救命啊!這裡有人!救命啊!”

林雲庭蹙眉掙扎著,伸手拽住付嬈安,搖頭示意她不要呼喊。

“別……萬一是皇后或者昭帝的人,發現我,你與洛承君就……”

“哎呀!如今還顧得了那個,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若再不上去,就要死在這裡了!”

付嬈安不顧林雲庭的勸阻,繼續呼喊著。那馬蹄聲停在了坑口,不一會兒,洛承君的臉便出現在坑邊。

“洛承君!太好了!是洛承君!”

付嬈安看見洛承君,無比開心。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她使勁兒朝著洛承君揮手,洛承君看見她還活著,也不由地松下了一口氣。

洛承君找來幾根樹藤,將付嬈安和林雲庭拉了上來。方才洛承君還沒看出林雲庭來,此時認了出來,頓時怒起,伸手扼住了林雲庭的衣襟。

“本王就知道,此次刺殺與你們脫不了干係!你倒是大膽,竟然還親自來了!”

林雲庭此刻有些迷迷糊糊的,聽著洛承君的話,微微睜眼有了些精神。

“昭帝可死了?”

洛承君一把丟開林雲庭,任憑他癱躺在地,冷哼一聲。

“可惜不能如你所願,皇上沒事!”

林雲庭聽罷,蹙眉哀嘆了一聲,掙扎著起身,一把拉住洛承君。

“那刺客呢?刺客可被抓了?”

“沒有,他們提早佈置好了,行動很快,人都逃了。可就算如此,你以為皇上會不懷疑你們嗎?此時你還沒在洛安城內,時間對上,你有口難辯!你不能繼續留在清河圍場,現在,立刻必須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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