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嬈安拿出上戰場殺敵的那股狠勁兒來,可如今敵人不是兵卒小嘍,手中握著的長棍也無刃。付嬈安的戰鬥力銳減,全力打在那男人身上,卻如同撓癢癢似的。

男人反手折斷了付嬈安的長棍,用掌心抵住付嬈安手中餘留下的半根棍子,用力猛推。付嬈安只覺手中半根長棍如同急速射出的利箭一般,脫手撞向自己的肚子。

被那半根木棍擊中肚子的付嬈安,狠狠地坐摔在了地上。只覺得腹中翻江倒海,一股惺甜之味破口而出,吐出一口血色來。

男人也對付了付嬈安,照舊沒有放過歡央。歡央已經受傷,還全力組織男人去傷害付嬈安,幾經痴纏,算是惹怒了男人。

男人一掌將歡央打翻在地,短刃在手中旋了一圈,定握在手中,凜冽地朝著歡央的眼部刺去……

“不要!”

付嬈安驚叫著,她如今是萬萬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去死了……

溫熱的血滴落在了歡央的臉上,歡央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刀尖近在咫尺。若不是橫插進來的一隻手及時攥住了刀刃,歡央就要被這把短匕從眼中刺進腦袋之中了。

“師傅,這是自己人。”

那握住刀刃的人,是風玄。他喚這個厲害的男人為師傅,那男人聽見他的話,雖滿眼疑惑,但也果斷收起了短刃。

“既然是自己人,怎麼連暗語都不知曉?”

“說來話長。”

風玄彎腰攙扶起歡央,歡央踉蹌起身,受傷不輕。付嬈安雖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見歡央無事,總算是松下了一口氣。

她方才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瞧著歡央要死,恐懼地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身了。

“我扶你。”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付嬈安抬眼瞧見了面色蒼白的林雲庭。他披著披風,輕紗掩面,雙眸透著疲倦之色。那雙修長白嫩的手朝著付嬈安伸了過來,付嬈安卻冷了臉。

“不用!”

付嬈安回絕了林雲庭,自己強撐著站起身來。那斗笠男人朝著林雲庭走來,欲要作揖,林雲庭趕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不必。

斗笠男人微愣,看了一眼付嬈安,放下了欲要作揖的雙手。

“你們認識?”

付嬈安敵意地看著斗笠男人,想起剛才那生死一戰,不由地惱怒質問了林雲庭。

“一場誤會而已,還請姑娘見諒。”

斗笠男人主動開口,還朝著付嬈安作揖表示歉意。可這點兒歉意,怎麼能彌補付嬈安剛才的驚嚇。

“誤會?你倒是與我說清楚了,是什麼誤會?能讓你起了殺意,隨手殺人?”

“這……”

斗笠男人遲疑了一下,側目看向林雲庭。林雲庭未做回應,他只能臨時隨意想一個說辭。

“姑娘與我的一個仇敵長得十分相似,我這個年紀人老眼花了,沒有看清楚。如今細看,姑娘與那仇敵還是有些不同的。”

“呵……”

這般隨意的說辭,自然是唬不住付嬈安的。付嬈安還想繼續追問,林雲庭伸手拉住了她,打斷了追問。

“不是說有話要問我嗎?正好,我也想去找你來著。”

林雲庭牽著付嬈安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朝著風雪月走去。一旁強撐了半天的歡央,忽然歪頭暈倒在了地上。風玄連忙扶住她,抱起歡央,也朝著風雪月走去。

林雲庭拉著付嬈安進了風雪月的廂房,還沒開口,那付嬈安從懷裡掏出香木片,狠狠地丟在了林雲庭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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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解釋嗎?”

林雲庭看見那香木,眉頭微蹙,瞬間明白了方才為何會打起來。他慢悠悠地摘下面紗,一臉淡然的笑意。

“解釋什麼?我還想問你呢,這香木摺扇可是我最喜歡的。上次你不聞不問就拿走了,我找了好些時候,正要去佐政王府找你要呢。”

林雲庭面露嗔怪之色,擺出一副心疼的模樣,拿起那些香木片對合著。

“什麼叫不聞不問?這香木摺扇可是你叮囑我,說若是你死了,要我交給洛承君的!”

“我說過嗎?大概是重傷迷糊,說了囈語,你也莫要認真。”

付嬈安瞧這林雲庭裝傻充愣,不由冷笑。她上前逼近林雲庭,抬手奪過他手中的香木,拼組了起來。

“那香木摺扇根本就是一個拆開的虎符印章,是調兵遣將所用的信物。你要我將此物交給洛承君,一定是有所深意的!你與洛承君早就認識對不對?你與他什麼關係?你到底是什麼人?”

付嬈安一連三問,林雲庭面上的笑意僵了下來,幽幽地看著她。忽然,又綻開了一個笑容,透著取笑之意。

“瞧瞧你,這不過是個精巧的仿工藝品,什麼虎符不虎符的,我都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林雲庭!”

被林雲庭這般兜兜轉轉地戲弄,付嬈安開始惱怒。

“你這話騙騙尋常小姑娘也就罷了,可騙不了我!工藝品與虎符,我還是分得清的。你倒是與我說說,這天下哪一個作坊裡面,敢仿製兵權虎符的!就算真有,剛才那個戴著斗笠的男人你又如何與我解釋?你當真以為你給他使了個眼色我瞧不見嗎?那男人不聲不響就要取我性命,我猜,八成是瞧見了我手中攥著的香木,與我對暗語對不上,才要將我滅口吧?你到底是誰!”

付嬈安氣喘吁吁地一口氣說了這些話來,林雲庭掩不住的難色,也不再與付嬈安兜圈子。

“你為何想要知道我的身份?我與你之間,也沒有什麼關聯。我的確認識洛承君,但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也莫要問了,知道了,與你也沒什麼好處。”

“與我沒有關聯?難不成我入這風雪月,遇見你都是意外?你與那洛承君,沒有設下什麼陰謀詭計來算計我?”

林雲庭聽了付嬈安這虛無的猜想,不由噗嗤一笑。一邊笑著,還一邊搖著腦袋,嘲諷之意很是濃重。

“嬈嬈啊嬈嬈,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自作多情。你入我這風雪月,難不成是我拉著你進來的嗎?你偷穿我的衣裳,難道也是我催著你去的嗎?”

聽林雲庭如此一說,付嬈安也覺得不大對勁。那日她是迷了路去了的風雪月,偷穿林雲庭的衣裳,見了林雲庭,這些也都不可能是人為安排的。

難不成,是著了魔了?

付嬈安越發氣惱了起來,林雲庭瞧她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微笑著端過一杯花茶遞給付嬈安,輕語安慰著。

“別琢磨了,這般與你說吧。若是說洛承君與我,我這個人有朝一日也許真的會害你,可洛承君,絕不會。倘若有一天我對你變臉,你可不要太過吃驚啊?”

林雲庭語氣透著玩笑,付嬈安側目看著他,他的目光卻透著認真。著實是參透不得他話中的意思。

“哼,我倒覺得,就算洛承君會害我,你不會。”

付嬈安接過林雲庭手中的花茶一飲而盡,林雲庭對她的回答很是意外,好奇地追問。

“為何如此說?”

“為何?你為了救我,都替我擋刀了。我可是你連命都不要救回來的,你捨得害我?”

付嬈安伸手戳了戳林雲庭受傷的地方,林雲庭吃痛微蹙起眉頭,看著付嬈安,眼底的意味變得遲疑。

“所以,看在我如此信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虎符……當真能調動千軍萬馬?”

林雲庭哭笑不得地看著付嬈安,這丫頭繞來繞去,還是想要套出自己的實話。

“你早晚會知道的,不急於這一時。瞧你嘴角有血,怕是受了內傷。你若是這樣回去,洛承君怕是要殺了我。我讓風玄給你煮些湯藥,你喝下再走。”

付嬈安瞧這林雲庭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說實話,只好暫且作罷,轉念想想能否從洛承君那裡得到些線索來。

“我不喝,歡央呢?歡央受傷可不輕,你給她熬些。”

付嬈安出了廂房才聽聞歡央暈倒的訊息,她急急地去了歡央休息的屋子裡,瞧見那斗笠男人正在給歡央輸送內力療傷。此刻這斗笠男人已經卸去了斗笠,露出了真面容。

只見他一頭銀髮,灰白的長鬚。雖然一副老者的模樣,卻不見一絲老態龍鍾。雙眼凜冽,動作迅猛,一副老妖精的架勢。

“咳咳……”

幾番內力輸送,歡央甦醒,劇烈了咳嗽了幾下,恢復了常態。

“歡央!”

付嬈安連忙上前檢視,歡央睜開眼瞧見那老者,雙目圓瞪,驚愣片刻,下意識伸手護住了付嬈安。付嬈安心中感動,趕緊解釋了起來。

“一切都是誤會,他是林雲庭的人。歡央,你感覺如何?若是無事,我們就回去。”

“我沒事……”

歡央輕聲回應,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看向那老者。那老者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歡央,目光深沉。

“今日實在是誤會,害的歡央姑娘受了傷,這是我風雪月特製的療傷藥,還請歡央姑娘不要客氣,帶回去按時服用。”

林雲庭從懷中掏出一個紫紅色的藥瓶來,遞給歡央。歡央欲要拒絕,卻忽然瞟見了瓶身上寫著一個“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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