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那瑤姬橫插一腳,自己堂堂皇后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難堪的下場。

“王爺,方才皇上下旨,可以離宮了。”

喬書律急急地趕來後殿,他知道洛承君肯定已經急瘋了。

“怎麼?找到聶縱了?”

喬書律凝眉搖頭。

“沒有,不僅是聶縱,側王妃也仍舊不見蹤跡。而且……”

喬書律欲言又止,為難地看著洛承君。

“而且什麼?有話快說,你是要急死本王!”

“而且不見蹤跡的,還有一人,林雲庭。他們三人似乎是一起失蹤的。”

“林雲庭?”

洛承君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緊。林雲庭是著了魔似的想要復巒,莫不是這一次的事情,也與他的計劃有關?

“既然沒找到人,那皇上為何放人離宮?莫不是有什麼追捕令下達?”

“沒有任何追捕令,皇上那邊也沒有任何交代,只是說,讓眾人散場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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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越發撲朔迷離了起來,洛承君擔憂付嬈安的安危,第一次失了鎮定。

“喬書律,你留在宮內,假意配合鄭培安繼續調查聶縱失蹤的事情,留意付嬈安和林雲庭的下落。”

“是,王爺。”

喬書律留在宮內,洛承君急急出宮,連杜妍娥都撇下了。

此時的付嬈安,正小心翼翼給林雲庭喂藥。林雲庭昏睡著,這湯藥難以入口,付嬈安只能掰著他的嘴巴,一點一點讓他生吞。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這一碗湯藥才喂進去半碗,還累的腰酸背痛。付嬈安癱坐在椅子上,伸著懶腰,側目看見了桌上的那把摺扇。

“我……若死了……你將那個,交給……佐政王……”

付嬈安這才想起林雲庭昏過去前說的話,她好奇地拿起那把摺扇,細細地端看。

這是一把香木摺扇,樣子確實與一般的摺扇不太相同。它每根扇骨都不是平滑的,而是凹凸的,有些分量,拿在手裡也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製造出的別緻感。

“為何要把這把扇子交給洛承君?這兩人之間,難不成也有秘密?”

付嬈安呼扇了兩下扇子,那香木扇子發出陣陣香氣。

“咳咳……”

付嬈安正疑惑著,這躺在榻上的林雲庭忽然輕咳了兩聲。付嬈安下意識起身,順手將那摺扇塞進了懷裡。

“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付嬈安瞧那林雲庭睜開了眼睛,不由地松下了一口氣。她端起剩下的半碗湯藥,小心翼翼扶起林雲庭,遞到了他的嘴邊。

“快把這辦完湯藥喝下去,你可知道你昏迷著,本姑娘喂你有多難!”

付嬈安抱怨著,林雲庭垂眼看了看那湯藥,還有自己胸前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不由地蹙起了眉頭。

“你叫了大夫?我不是說……不能叫大夫嗎?”

林雲庭語調透著怒意,付嬈安瞧著他那副不識好人心的臭臉,一把鬆開手,任憑林雲庭倒在榻上,觸痛了傷口。

“啊額……”

“痛吧?還知道痛啊?你的傷口是本姑娘包紮的,藥也是本姑娘買來給你煎的!不叫大夫,本姑娘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啊!”

付嬈安氣呼呼地說著。林雲庭捂著胸口,瞧著付嬈安氣惱的模樣,露出慘白一笑。

“那我還要多謝嬈嬈你出手相救了,傷口處理的不錯,看來……有過經驗。”

“虧你還笑得出來,這也就是碰見我了,不然,你今日必死無疑!林雲庭,你說你,要容貌有張俊俏無敵的臉,要身份,也是這洛安城第一的名角兒。為何要與皇后做那種……羞於人口,骯髒齷齪之事!要為女色,依我看那皇后也不過尋常姿色,算不得閉月羞花!若為利益,你這風雪月足夠吃喝,難不成,你還打算靠著皇后,一步登天嗎?”

付嬈安越說越氣,這氣到底還是為了歡央覺得委屈。難得歡央這鐵骨柔情動了心,竟然還喜歡上一個浪子!

又或者在付嬈安心中,斷然不覺得林雲庭應當是這種浪蕩的角色,可他卻做了浪蕩之事,讓她有些失望罷了。

林雲庭瞧她惱羞成怒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又自感淒涼。

“嬈嬈你這般生氣,莫不是也瞧上我這張俊俏無敵的臉了吧?若真是如此,你也不必不好意思,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可以……”

林雲庭話不說完,伸手去拉扯付嬈安的衣角,透著一股曖昧之意。付嬈安瞧著林雲庭這副無藥可救的模樣,冷冷一笑。

“看你這不知死活的模樣,我是不是該再插你一簪子?”

付嬈安甩開林雲庭的手,怒目瞪著他。林雲庭癟了癟嘴,噗嗤一笑。

“我與你開玩笑的,佐政王的女人,我哪裡敢碰。”

“皇后你都敢碰了,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碰的人嗎?林雲庭,你別這樣活了。皇后今日瞬間變臉的模樣你也瞧見了,皇家的人,都是翻臉無情的。你再這樣,當真會沒命的!”

付嬈安苦口婆心地勸說林雲庭,當真是一副關切擔憂他的模樣。林雲庭看著付嬈安緊蹙眉頭的臉,心中還微微有些動容。

“我一個戲子而已,活得久又有什麼意義?”

“戲子又如何了?這老天爺得有多喜歡你,才給了你這銀鈴的嗓音和這張唬人的嘴臉!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東西,你莫要給你浪蕩找理由了!再敢亂來,活該你遭罪!”

林雲庭聽著付嬈安的話,嘴角微揚。這個女人對不僅戲子沒有偏見,還將戲子說成了老天眷顧的寵兒。還說得這般誠懇,不像是虛情假意。

“反正你也死不了了!我也要走了,這不聲不響地出了宮。怕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有人都該懷疑是你我殺了聶縱。特別是那皇后,只會順水推舟,誣陷你我。現在想想,出宮簡直是自尋死路啊!我得找洛承君想想辦法去!”

付嬈安說著起身要走,林雲庭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必。皇后娘娘自會替你我收尾,聶縱的事情,牽扯不上你我。”

“你這麼肯定?我可是見識過皇后娘娘變臉的速度了。”

“放心吧,皇后私通,若被發現,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皇后娘娘不會拿全族人的性命來賭的。”

正說著,這風雪月樓下忽然發出響動。付嬈安驚了一下,側身靠在門後,做出警戒的狀態。

“瞧吧,肯定是宮裡來人抓我們了。”

付嬈安有些著急,上下環顧著屋子,思慮著如何將林雲庭帶離這裡。可林雲庭照舊一副輕鬆模樣,朝著付嬈安擺了擺手。

“不是來抓我們的,是我的人。”

林雲庭聽著響動,就能判斷來者何人。若是官兵,縱然不會這般和和氣氣地開門,早就一腳踹開了。

付嬈安疑慮著,風雪月戲團的人推門走了進來。看見林雲庭受傷,一個個著急地圍了上來。

“公子你……”

為首的人剛開口,林雲庭便眼神示意,不要他繼續說下去。那人會意,回頭看見了付嬈安。

“側王妃。”

幾人朝著付嬈安作揖,付嬈安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這是剛從宮中出來?宮中如何了?”

付嬈安急急地詢問,幾人將宮內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付嬈安雖然沒有聽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心中不安。

“林雲庭,我不能在此逗留了。怕是如今洛承君要急瘋了,我先走了!”

付嬈安說完,急急地走了出去。林雲庭張口欲要再說點兒什麼,也沒了機會。

付嬈安急匆匆地走出風雪月,剛出來,一匹疾馳而來的駿馬停在了她的面前。

馬上的人急拽了韁繩,馬匹受驚躍起前腿,嘶叫了兩聲。

付嬈安被嚇了一跳,惱怒抬眼看向騎馬的人,卻愣住了。騎馬而來的人,正是洛承君。

洛承君看著付嬈安,雙目透著怒意。付嬈安知道自己理虧,衝著洛承君僵笑,慢悠悠地往後退。生怕這洛承君失去了理智,駕馬踏過自己一般。

洛承君躍身下馬,丟開韁繩,大步走向付嬈安。

“別別別,我不是故意亂跑的,你要動手我可是會還手的!”

付嬈安瞧著洛承君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連連後退著,還不忘出言“警告”。

可這洛承君壓根兒沒聽她說話,將她逼到風雪月的門前,伸手一把將她扯了過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我可是……”

付嬈安被這般莫名其妙地抱住,一臉懵。她能感受到洛承君微微顫抖,氣喘吁吁。

洛承君從宮裡趕著出來,先回了佐政王府找了一圈。沒見付嬈安的身影,便駕馬來了風雪月。

若是風雪月也沒人,他還打算去別院找一找。付嬈安在洛安城內,也只有這三個委身之地了。

原本的惱怒,在焦急之中變成了擔憂,他害怕,害怕付嬈安的消失,是被殺人滅口。那一刻想到付嬈安也許會死,洛承君覺得天昏地暗,什麼都不重要了。

見到付嬈安的那一刻,他感覺好似身上揹著百斤的盔甲,瞬間卸下一般的輕鬆。他惱怒,卻勝不過心中的喜悅。將付嬈安抱入懷中之中,胸膛之中那顆忐忑的心,才總算是安然了下來。

林雲庭倚在二樓的窗沿上,面色蒼白地看著樓下相擁的二人。他心中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讓他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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