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外賣,跟雷子痛快的喝一頓,就當是出行的踐行酒。喝酒時我們簡單的商量一下,雷子點了根菸就道:“透過於叔這個電話,咱們基本上能把照片的事情大體推測出來了,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關叔加入了黑社會,那個照片上的場景有可能是黑社會之間的仇殺,唯一解釋不通的是,關叔向來低調,從不跟人結樑子,他為什麼會加入黑社會?還有就是關叔都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竟然能單挑十幾號打手,這個不太靠譜,咱們現在知道結果了,但是這個結果太籠統,還需要一個線頭。”

我點頭:“照片上顯示的是2003年,那時候我老爹五十八歲,他這個年紀應該都看破紅塵了,為什麼還要加入黑社會呢?”

雷子就道:“進黑社會又不是當國家主席,還有年齡限制?多新鮮,人家姜子牙八十歲了還想著當官兒呢。”

我說得了吧,那是一個性質嗎?姜子牙那是雄心壯志,我老爹這不自甘墮落嗎?

“咱也別管他是什麼性質。”雷子喝了口酒:“問題是事情擺在這兒了,你估摸著關叔出事能出什麼事?是不是給人綁票兒了?”

我說道你越扯越遠,綁匪喝多了綁票兒我老爹?再說你看照片上我老爹那股子狠勁兒,誰綁他不等於找揍嗎?

“關叔再能打他也不是鋼鐵俠呀。”雷子有點喝高了,說話都有些含糊起來:“你以前沒見過關叔身上有老虎刺青吧?沒準那刺青才是事情的關鍵,咱們都被照片和斷手給干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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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這個倒是有理,但這根綁架有什麼關係?難道我老爹胸口上刺的九陰真經?”

“那就要等到了哈爾濱親自問於叔了。”這時雷子已經暈乎地趴在桌子上了,嘴裡含含糊糊擠出這麼一句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們老早起來就趕去定機票,結果沒買到當天的,雷子就託人好不容易買到兩張當天的火車票,一看還是站票!買票那小子一看雷子臉色不好,錢也沒敢要轉身就跑了。雷子看著那小子逃跑時的背影,嘿嘿傻笑:“怎麼樣關心,以後跟雷爺混吧,北京的十三條街區都是雷爺的。”

我撇嘴,也懶得擠兌他,拿過票就進了車站。

我倆就這樣站到了哈爾濱,然後轉大巴到了賓州,等找到了於叔發給我的地址,ΧΧ旅館,折騰得幾乎快散了架,剛想訂一間客房睡一覺。雷子突然說不對,不能進這家旅館。

我大罵:“你抽什麼瘋?有什麼不對的找個房間躺著說。”雷子硬是把我拉到了旅館對面的衚衕牆角,放低了聲音說:“你小子最近怎麼這麼二?在偵察連學的東西都忘了?”

我一聽心裡就咯噔一下,頓時就明白了雷子的意思,他說的不錯,我退伍了本來心裡就憋屈,回到家又攤上老爹這麼一檔子事兒,弄得神魂顛倒的,雷子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於叔給了地址,卻沒告訴我怎麼和接應我的人聯絡,如果說老爹遇到了麻煩,於叔是警察,調來幾個行動小組就搞定了,沒必要叫我幫忙啊?我能幫什麼忙啊?這個細節我當時也想過,但於叔一說我老爹出事了,我心裡就亂哄哄的,沒考慮別的。現在想想,不排除於叔也出事了的可能性,如果於叔打給我的電話是綁匪或者敵方脅迫的,我糊里糊塗的進了這個旅館,那不正好鑽了人家的套?我看了一眼那個旅館,就問雷子:“你有什麼想法?”

雷子點上一根煙就蹲了下來,嗯了一聲說:“咱倆現在屬於沒頭蒼蠅,既不知道你老爹出了什麼事,又不知道於叔的狀況,我們必須制定自己的行動路線,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現在唯一能聯絡上於叔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接應我們的人。”

“靠,怎麼找?”我問。

“在旅館等他。”雷子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堅定。

我心說不錯,看了看那個旅店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守株待兔,但我們不能住同一個房間,你看,旅館幾乎每個房間都有個外陽臺,你住我的隔壁,咱們每隔二十分鍾出來抽一次煙,如果有誰沒出來,就證明出事了,不至於被一網打盡。”

“行啊你小子,深得雷爺真傳。”雷子踩滅了菸頭就道:“說幹就幹。”

我倆背起了包,去對面商店買了足夠的餅乾跟礦泉水,分頭進了旅館,這旅館很冷清,三樓幾乎都是空房間,我訂了303,雷子訂了302,就這麼住了進去。

按著計劃,我們每隔二十分鍾到陽臺上抽菸,開始幾次還饒有興致的互相使個眼色,後來乾脆到陽臺上看一眼對方就回去了。再後來動都懶得動了,直接改成晃電話。現在想想,抽菸的計劃確實有點傻B,如果接應我的人三天不出現,光買煙就能把我倆買破產。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雷子半天沒動靜,正當我心急火燎,突然發過來一條簡訊,我心說這小子話費充足啊,忙開啟一看,就見上面顯是六個字:“有情況,來陽臺。”

我心裡一驚,忙放下手機就跑到了陽臺,條件反射的向他的陽臺看了一眼,卻發現雷子的陽臺什麼都沒有。

我靠,搞我啊?我有些惱火,罵了一句就打算回房間,轉身的剎那,突然間看到牆壁上一個紅點快速向我移動過來,我一愣,心說這什麼東西?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也就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我頓時想起那紅點是什麼了,不禁頭皮一炸,靠,是狙擊手。同時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趴在了地上,幾乎是那一瞬之間,就聽玻璃“噗”地一聲被子彈穿了個洞。我心裡一個激靈,果真有狙擊手,七點鐘方向,有消音器!不過我也暗自慶幸,這兵沒白當。

想著,我趕緊迅速匍匐到床邊,拿起電話剛要通知雷子,一想不對!我是收到雷子簡訊才去陽臺的,結果一到陽臺就差點給人點名,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用雷子的手機引我去陽臺,然後幹掉我!同時我心裡就咯噔一聲,難道說雷子已經掛了?

“靠,你們抓錯認啦!主角在隔壁,我就是個跑龍套的??????哎呀??????”

我一聽是雷子的聲音,心裡一樂,慶幸這小子還算機靈,看來他知道我的處境,所以用這種方式通知我,他還沒掛掉,這下我心裡就有底了,但難辦的是對方有槍,看來這夥綁匪真不簡單。

我靠在床頭櫃後面,心裡苦思怎樣擺脫外面的狙擊手,我想只要給我時間能夠跑到雷子的房間就一切OK,從正門過去是不可能了,綁匪肯定在門後等著我進套呢。(當時也是急昏了頭了,直接打個110不什麼都解決了?)

想著我就瞥眼看到牆上有一個紅外線焦點來回移動,我一下笑了,心說狗日的綁匪,竟敢在偉大的中國人民退伍軍面前玩槍!太不拿我當回事了!

看著紅外線焦點,此時太陽正好停在狙擊手方向,我匍匐到陽臺,從口袋裡拿出墨鏡,順著紅外線就照了一下,反射的陽光使紅外線焦點一陣晃動,我看準時機,立即飛身跳到了雷子房間的陽臺上,然後就感到好幾顆子彈一路尾隨著追過來,全部都打在了牆上。我往陽臺上一蹲,就看到房間裡一共三個人,一個是雷子,另外兩個陌生人正拿槍對著他。

那兩個人一看到我,立即就將槍口指向了我,也就是那一瞬間,我手裡的墨鏡已經甩手飛出,和雷子的快腳分別將兩人的槍打飛出去,跟著就看雷子又飛出一腳,直接就踢到了其中一人的下部,那人嗷地一聲怪叫,頭髮都豎起來了,另一人忙去撿槍,雷子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後腦,那夥計坑也沒吭直接暈了。

“狗日的,敢拿槍敲你雷爺腦袋!”雷子說著抬起腳還要踢,我知道雷子手黑,心想這是法治社會可別鬧出人命,於是一下將雷子撲倒在地,忙道:“外面有狙擊手,別亂動!趕緊報警!”

這時房門開了,竟然進來一女的,看著我們就是一陣嬌笑,笑得幾乎都發顫了。

我一看差點沒掉了下巴,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媽的這不是於蘇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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