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砂嘴那邊隔了半分鐘沒有說話,我也不急,畢竟得給人家幾分鐘的驚訝時間。

“小關爺,這樣會不會......”鐵砂嘴遲疑了一下:“會不會太冒險?本來總盤的幾個老家夥就閒不住了,你上次也見識過,我怕你吃不消。”

我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想說,他們現在還不確定二叔有沒有死,一旦我給二叔舉行葬禮,就證明二叔確實死了,那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瓜分東北虎。”

“對。”鐵砂嘴道:“既然這樣,為什麼您還......”

“我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了,不然對不起你叫我的那聲小關爺。”我嘿嘿一笑:“二叔的死,是個了結,如果一直瞞著,那幾個老家夥會不好過,也不會讓咱們好過,這事情總得有個了結。我如果不說,老家夥們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在明處,防不勝防,相信那幾個老家夥最喜歡這樣的狀態。但是如果我公佈了二叔的死訊,一是想證明我有膽量這麼幹,二是想看看,到底現在還有多少人,願意扛著東北虎這杆旗。起碼咱們是主動的,好過被動的被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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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聽你的。”鐵砂嘴道:“不過咱們得做好應戰的準備,沒別的事我先掛了,這就去聯絡招財貓安排。”

掛掉鐵砂嘴的電話,我給頂針兒發了個簡訊:“家事告急,人手不夠。”

頂針兒沒有回簡訊,我不確定他能不能幫我,但是直覺上,他會的。我倆的遭遇非常相似,只不過我這種處境,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經歷了。

除了頂針兒,我沒有任何砝碼,拼的只有人品和一個物品,我拿出了檮王骨哨,這東西的聲音可以使人至幻甚至發狂,但是我一直不得其法。

我曾經練了很長一段時間,怎麼吹都是一個調子,而且也達不到二叔吹出來的那種效果,那段時間阿邦經常去看心理醫生,不知道是不是哨聲的影響。後來我坐在鋪子門口吹,隔壁老王家是個寵物店,只要我一吹,阿貓阿狗就跟著叫,於是我乾脆放棄了。

我決定拿著骨哨去北京,危急時刻但願它能幫上大忙。

三天之後鐵砂嘴才給我來電話,說他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心裡還是有些沒底,鐵砂嘴是二叔最得力的助手,很多生意都是他盤活的,他的辦事效率很高,為二叔籌備個葬禮不會用那麼長時間。相信他一定遇到了很多阻力,而這個阻力肯定就來自東北虎總盤的那幾個老不死的。

在北京下飛機後,鐵砂嘴派了夥計將我接到了西直門,他跟招財貓在二叔的宅子裡等我。

很久沒來這裡了,在門外我抽了根菸,以此來壓制混亂的情緒。

招財貓應該是在攝像頭裡看到了我,等我抽完煙的時候,門開了,招財貓輕聲說了句:“小關爺,進來吧。”

我點了點頭,招財貓有些老了,雙鬢跟鬍子都有些發白,人也消瘦了許多,總之,一年半的時間,以前那個油光滿面,土財主一樣的招財貓的形象,在我眼前這個人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了。

招財貓的右手打著厚厚的繃帶,我有過斷骨的經歷,他這樣的包紮只能證明他的手是斷的。

我心頭一動,剛要問他手怎麼了,但是我終究忍住沒問。因為我清楚記得,之前跟鐵砂嘴通電話時,鐵砂嘴說過讓招財貓去安排,相信在安排的過程中,發生了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他受傷,說明事情是他親自去辦的,而他是老瓢把子了,連他都掛了彩,無疑眼下東北虎的局勢,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突然,我心裡有些沒底了,不知道我的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這意味著我必須打贏這場仗,不然我實在愧對他們。

二叔的房間還是老樣子,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他們天天派人來打掃。

鐵砂嘴坐在我當初差點砸爛的那把椅子上,手裡捧著一個檀木骨灰盒,見我進來,也站起來叫了聲小關爺。

沒有其他人,雖然我知道骨灰盒裡裝的並不是二叔骨灰,但是看到骨灰盒的瞬間,我還是哆嗦了一下。

“我查了黃曆。”鐵砂嘴道:“後天上午九點之前適合下葬,所有盤口都通知到了,墓地也選了塊好地方,關爺知道了肯定高興。”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下,然後給他們點了根菸:“謝謝,辛苦你們了。”我知道鐵砂嘴他們對二叔忠心,但沒想到會忠心到這種程度,給二叔辦葬禮只是我的一個計劃,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認真地去辦,不僅查了下葬的日子,連墓地都經過了精挑細選!

他們都是老手藝人了,他們說選了塊好墓地,那這墓地一定錯不了,在北京,能被他們看上眼的墓地,五十萬以內買不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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