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震,立即搖頭否定,我老爹從不與人結怨,怎麼可能被人謀殺呢?

雷子遞給我根菸就道:“我也覺著奇怪,這關叔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而且他床底下放著這些東西,能說明什麼?我說兄弟,我可是放著生意不做來幫你的,今天真不是愚人節吧?”

我沒心思跟他扯淡,說道:“你丫的真以為我在開玩笑嗎?你認為好笑嗎?”

雷子點頭:“不好笑!”

兩個人看著那照片和斷手,都陷入了沉思,隔了好一會,雷子說道:“你說照片上那人會不會不是關叔,只是一個跟關叔長得像的人?這年頭都是吃一個牌子的奶粉長大的,長得像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我搖頭:“我老爹那年代還吃奶粉?有小米粥喝都不錯了,我說你不幫著分析你瞎掰扯什麼?你看看信封上於叔說的那話,那個人要不是我老爹,他吃飽了撐的拖於叔把照片弄出來幹嘛?”

“也對,哎呀,你趕緊把那破手裝進去,看著我眼暈,影響思路。”雷子道:“那要我看會不會是這樣,關叔其實有個孿生兄弟是混黑道的,這照片上可能是他呢?又或者是那個人是你爺爺的私生子......”

我忙道:“你丫的給我打住,越說越離譜。”

雷子就道:“問題是這事兒本身也不靠譜啊,你說關叔老實巴交的一人,怎麼就突然惹上黑道的人了,怎麼就突然不見了,他床底下怎麼就出現了這些照片還有那破手?咱問題是得搞清楚照片上那人是不是關叔,我總覺著他不是關叔。”

我就道我也不希望那個人是我老爹,但問題是,你看信封上於叔寫的明明白白,如果不是我老爹,於叔為什麼要把照片弄出來,為什麼說刑偵部門在調查他?

雷子狠狠吸了口煙:“你說咱們對這事兒沒頭沒尾的,瞎猜也不是辦法,要不......報警吧?”

“報警!”我靠了一聲:“警察正愁找不到我老爹呢,這一報警,咱倆都脫不了關係。我說你在那瞎尋思什麼?我完全被這些東西搞懵了,分析不過來,找你來是因為你是局外人,你就不能給出個正經點兒的主意?”

雷子呵呵一笑:“可問題是你手頭上就這麼點兒線索,我也不是福爾摩斯不是?哎對了,既然聯絡不上關叔,你就給於叔打電話呀,照片是他搞出來的,他肯定也是知情人。”

我嘆氣:“你想的方法我都試過,於叔現在也聯絡不上。”

“我倒是有個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不知道能不能成。”雷子看著照片,說道:“咱們可以把關叔的話費單子調出來看看,即便關叔最近不想讓別人聯絡他,但是他走後肯定會打出或接聽最後一個電話吧,那麼那個人保不齊就知道關叔去哪了,就算不知道,咱們也能從上面知道,跟關叔聯絡最密切的人是誰。”

我說對呀,還是你小子腦子活。說完我站起來就想去營業廳,雷子一把把我拉住,說道:“你猴急什麼?這什麼時間了,你以為營業廳是肯德基呀?再急也要等明天再說。”

一提到肯德基,想想這一天了我都沒吃飯,於是就道:“行吧,你等著,我下去買點兒啤酒,漫漫長夜總得找點事兒幹。”

雷子看了一眼鐵皮箱子就道:“得了,看著那玩意能吃得下去,乾脆咱們一起下去,找個館子將就一頓算了。”

我一想也是,看著那只斷手和照片就鬧心,於是和雷子到樓下餐館點了倆菜,兩個人喝了起來。

三杯老白幹下肚,人就有點暈乎,雷子是個嘴貧話多的人,總看我不出聲,他也憋不住了就道:“哎兄弟,我以前有個客戶是個古董販子,我從他那裡看過一份民國時期的舊報紙,上面的照片上就有一隻那種斷手,古董販子說那斷手還有個來頭,挺邪乎的。”

我切了一聲:“你丫的別沒話找話,你倒是說說怎麼個邪乎法?”

雷子壓低了聲道:“我剛才一看你家那個斷手,跟舊報紙上的一模一樣,當時我怕你聽了害怕,就沒敢說。”

我一看這傢伙還裝上了,就道:“行了別賣關子,我倒要聽聽那斷手什麼來頭,你丫的要是給我聽出你又在瞎掰,這頓飯你請。”

雷子嘿嘿一聲,幹了一口白酒就道:“那古董販子給我講了個故事,據說民國時候有個盜墓賊,在秦嶺一個王墓裡遭了難,被殭屍給咬死了,他的同伴最終逃了出來,搏鬥的時候砍斷了殭屍的一隻手,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斷手竟然被他帶了出來。那時候小鬼子在中國偷盜古屍很猖獗,他就想這次盜墓沒成,還折了兄弟,既然鬼子喜歡古屍,估計古屍的斷手也能瞧得上眼兒,於是他就找人牽線搭橋跟鬼子聯絡。就在這期間,他遇到個算命的,算命的看到他那斷手就告訴他,這是來自地獄的鬼手,是大兇的東西,讓他最好早早處理掉。你想想他一個盜墓賊,整天跟死人打交道,哪能信那種鬼話?但是有一天他做了個夢,夢到一個滿身鮮血的人找上了他,而且那個人沒有手臂,一直在說……還我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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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講的有些脊背骨發涼,忙喝了一口酒。雷子繼續說道:“他醒來就覺得害怕,趕緊找人把斷手買了,幾天後他碰到那個算命的說起那個噩夢,算命的一聽,就說他大限將至了。在過幾天,你猜怎麼著?那個盜墓賊被吊死在城門樓上,雙手被人砍掉了。”

我又喝了口酒,罵道:“你丫說的是不是真的?告訴你別編故事嚇唬我,後果自負啊!”

雷子也悶了一口酒道:“我也是聽那古董販子說的,開始我也以為他蒙我,沒想到在你家竟然真的見到了那隻手,太邪門兒了。”

我說得,給你這麼一說,我也不敢回家了,今晚上就去你那湊合一晚上吧。

雷子一聽忙道:“別呀兄弟,今兒個可不成,我待會陪嬌嬌去看電影,看完電影我還有進一步計劃呢,你都把我生意攪和黃了,雷爺這偉大的愛情計劃你再給耽擱了,你得兒造多大孽呀?”

那我不管,大不了你們去看電影,我給你當燈泡。

話休絮煩,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等到營業廳開門,我趕緊去調出了老爹的通話單子,展開一看,就發現上面有一個號碼跟老爹聯絡特別頻繁,幾乎每天都有聯絡,直到三天前。我抑制不住興奮,忙撥了那個號碼,沒想到我手機顯示的竟然是於叔,這更是意外之喜。可惜的是,對方依舊關機。

我嘆了口氣,心說過十分鐘我給你打一個,就不信你不開機。雷子要上班,我也不能賴在他這兒不走,想想白天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硬著頭皮回家了。

開啟房門的剎那,我下意識向放著鐵皮箱子的茶几看了一眼,突然發現不對,鐵皮箱子還在,那只斷手和照片,竟然......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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