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澤!”剛一進屋子聞得屋內的氣味夜孤影頓住了腳。

是她疏忽了,怎麼可能只攻地牢?

這屋子裡迷煙的氣息太重了,外面草叢裡守著的暗衛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時候夜孤影就察覺出這邊出問題了。

“這下玩大了。”夜孤影嘖了一聲。

她只想過玩大的後果可能是外面的人會更多,各方勢力不會再保持從前的平靜,卻沒想到還有被逼急的兔子直接殺死誘餌的。

“我夜孤影!你還在就出來。”夜孤影將邊上的窗子都開啟了,這等迷煙對她而言僅僅是空氣不好而已,吸進去了身體不會有多餘的反應。

她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掀開一半的被子已經知道這人是走了,床上的溫度已經涼了有一會了。

也就是說在人來之前就撤退了,這屋子裡並沒有打鬥痕跡,只是,人到底是藏哪去了呢?

“許秋影人不在盛京,要過段時間才會回來,你身上的傷她叫我幫忙處理。”

許是這一聲起了點作用,夜孤影聽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悶哼聲,若非她聽力好必然是不清楚這人竟然就在這屋子裡。

“你在哪?”她開啟了衣櫃,裡面沒有人。

“上,上面。”他的聲音很微弱,在說完這話之後夜孤影聽得一絲風聲,一抬眼就看見那要從房梁上墜下來的人,趕忙飛奔過去將人抱在了懷裡。

“你怎麼這個樣子了。”夜孤影有些納悶,不過半月沒見而已,雲承澤怎會比當初在棺材裡躺著的時候還要狼狽?

雙眼凹陷著跟煙管裡那些煙鬼似的,臉色蠟黃,臉型都跟著瘦了一圈,看上去分外的不和諧。

“你真的是雲承澤?”夜孤影有些納悶,將人放在床上之後還在想著那體重也太輕了些,估摸著迷煙已經散了她這才將門窗都掩好。

“罷了。”她嘆息一聲,“先不和你說那些。”

“什麼?”他閉著眼睛,氣若游絲的抓著夜孤影的手。

夜孤影本來心細自然能發現他一直閉著眼睛的事,“你眼睛壞了?”

“咳咳,看不大清了,就乾脆,閉上了。”

“許秋影之前是不是還有一根定魂針沒給你拿出來?”看他這個樣子夜孤影心中有些內疚,誰叫她身份太多了呢?事兒也多,若非如此怎會一直拖著這事,害得他現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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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

“察覺出有些不對勁。畢竟住了這麼些年了,大致知道在什麼地方,一運功就累也不知道在上面待了多久,叫夜樓主費心了。”

被某人稱呼為夜樓主的夜孤影蹙了下眉頭,前半個月還是夫君的,現在這距離就扯遠了許多,只是雲承澤難道沒察覺出來自己一直握著陌生男人的手麼?

“你先躺著。”說著便是點了他穴道,手指在他光裸的背上遊走著,又從隨身帶著的針包裡拔出幾根銀針來,“忍著點吧!可能很疼,畢竟,耽擱的時間有點久了。”

“謝樓主。”

“客氣。”夜孤影甩了甩腦袋,“你對什麼事很生氣?”

“嗯?”

“想想生氣的事那根定魂針被逼出來會快些一些,只是相應的身體負荷也比較嚴重,若是靖王不想也可以。”

“有。”

“那……”許秋影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得身側的人在繼續說了。

“有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許秋影,在我的夢裡。夢裡那個人很絕情……咳咳……”

夜孤影沒料到他能將事情說出來,只是夢畢竟是夢,再匪夷所思也不該叫人生氣罷!

“嗯。”她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雖然雲承澤也看不見自己的動作。

“夜樓主,我們是否見過?”

“沒。”夜孤影肯定。

雲承澤是真沒見過夜孤影,見到的自己身份是許秋影,不是夜孤影。

“在下不知為何,覺得夜樓主有些熟悉,咳咳。”

空氣中一股子血腥味,夜孤影覺得心中有些蠢蠢欲動,她就不該使用這麼個蠢法子叫雲承澤逼出銀針。

這人的血……上次在豐白谷的時候夜孤影就發現了,這人的血對她的刺激,比以往任何血腥的場景生成的影響還要大。

“夜樓主今日來靖王府……”

“等會說,你什麼也別想了。”夜孤影深吸口氣,顫抖著手替他擦掉了嘴邊的血跡,又壓制了一會才將人撈起來抱在懷裡慢慢運起功來。

可誰知她剛運功一半,懷裡的人忽而爭紮起來,運功被打斷,雲承澤趴在床邊,按著床弦,大口的吐著黑色的血。

“你這是經脈俱斷了麼?”夜孤影摸著額頭上的冷汗,還好她難得的認真都用在了這個男人身上,若不然忽然中斷運功,雲承澤下半輩子怕是只能靠藥吊命了。

“你怕、血?”先前替他擦嘴的時候雲承澤就注意到了,現在這人的手雖然半扶在他腰上穩著他卻很僵硬,而身子也是離他很遠,甚至於他能感覺到這人呼吸在變弱。

雲承澤有些納悶,染血無數的大魔頭夜孤影竟然會怕血,這若是說出去怕是他刀下的那些亡魂都不依。

“對我有些影響。”這事發現了夜孤影也沒什麼好瞞的,“以前影響大,現在好多了。”

“夜樓主莫不是在說笑?銀光樓?”

“嗯,我殺出來的。”夜孤影知道他在懷疑什麼,“年輕些的時候見血了會發狂,憑喜好殺人,控制不住手,不然人人談之色變的大魔頭怎麼來的?”

“我的血……”

“放心,你不能死。”夜孤影道,“我能控制住自己不殺你的。”

雲承澤知道她誤會了想要解釋,“在下想的不是這個。”

“嗯,說了現在不準想的。”夜孤影固執的將人扯回來,“你該慶幸我來了,不然你這靖王府今是要雞飛狗跳的。”

雲承澤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想必靖王府上其他地方也不會好到哪去,他問,“在下還是不知道……”

“啞奴記得麼?這孩子剛才還差點就放過我了。”

“計城……”雲承澤心中一動,他沒聽到青冥說計城回來了。

“所以你該考慮計城到底是誰的人了,潛入地牢殺死證人……”夜孤影捏著他的手,這人真是病入膏肓了如今連打坐都不行,只能半靠在她身上繼續催動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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