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以為?”許秋影嚷嚷一聲見雲承澤好像有點說不上話來,去給他倒了杯水。
雲承澤就這麼怔愣的望著她,喝了水還一直盯著,彷彿那雙眼睛不會眨了一般。
“那不是事實!”
“我也沒說是事實,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許秋影有點迷茫了,“如果沒記錯大概是半年前買的本子,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為什麼知道你沒喜歡過姑娘。”
“……”都被人編排成那樣了,哪裡是喜歡姑娘的樣子?
“我看你以前挺喜歡問我為什麼知道,像怕學生作弊的老師一樣。”
“……”
雲承澤差點就要說出那是因為你很蠢,可是轉念一想,蠢的好像是自己,操心的也是自己,婆婆媽媽起來的還是自己。
他簡直是無地自容了。
“我看昨天的問題你也沒想明白吧?”
雲承澤抬頭看著她,許秋影繼續道,“若是香囊找到了,你想要我留下我就留下,但是不能干涉我做事。”
“可以,只是那跟我有錢沒錢什麼關係?”
“看你窮,我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許秋影拍著衣裳,好像上面爬了很多只蟲子叫她難受一般。
“……”
“你喜歡錢?”雲承澤問。
“你不喜歡?”
“喜歡。”
是啊,誰不喜歡呢?
在許秋影尚且不清醒的時候就是個財迷,現在怕是更財迷了。
“一個香囊一千銀幣,十萬刀幣。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給孩子存老婆本呢!”
“……”
雲承澤盯著她上下打量一陣,“你自己才多大呢?”
“二十多個孩子呢!”她嘖了一聲,伸出食指發現比不下果斷收回去了,“知道我多窮了吧?”
“你師兄妹?”
做她這行的不會是一個人,應當是被訓練的一批人。
“不算吧?要真扯點關係,應當是我徒弟。”
“……”雲承澤臉抽抽,“騙鬼呢?”
“那你是麼?”
“……”
“你還是叫我夫君吧!”雲承澤沉默了一會,“我喜歡聽,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管你了,不管找沒找到香囊,你都是許秋影。”
“真的?”
“嗯,都是……”
“都是什麼?”
看著她臉上的笑雲承澤也算是豁出去了,“都是我妻子。”
“你又沒真正娶我?”
“補起來。”
“現在補?”
“今年。”
許秋影聽得這話樂了半天,手指搓在他腦門上,“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嘴上過過癮就成了。”
“你不喜歡?”雲承澤倒是愣住了。
他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就想給她這個承諾,於是便給了。
“跟個毛頭小子似的,突然就這樣了還真是不適應。”許秋影扶他起來,又公事公辦說,“過幾天,晚上我可能出去一趟。”
“嗯。”他點了點頭又猶豫起來沒底氣的望著許秋影,“那我們倆現在算什麼?”
“算一對。”許秋影推著他去洗漱。
他心裡高興著,直到吃完了飯才去想為什麼自己就忽然跟二百五似的了。
“你疼麼?”許秋影去雅齋拿了幾本書回來,魚堯也在看樣子是要彙報審問結果。
“哦,你們商量事麼?”她把書放到桌上,拿了本就自己出去了。
眼見著她就要將門帶上,雲承澤倒是吱聲了,“你留下。”
“你們聊你們的,我留在這算什麼?”許秋影愣了愣看向魚堯,“要幫忙?”
石頭換成了板磚,已經從後背拿出來了,“我借你,不用還了,下手輕點沒什麼大問題。”
“……”魚堯掃了眼板磚有點眼熟,“這是……”
“魚星撿來的,他說石頭太髒了,給我換著玩玩,眼熟麼?”許秋影拿在手中轉了一圈,“好像是哪塊牆邊的,忘了。”
“堵狗洞的。”魚堯面色鐵黑。
“是院東那邊麼?”
“嗯。”
“我等會去加點藥,你去那堵狗吧!”屋中兩人都朝她看著,心下瞭然不少,“不只是銷魂門?”
“有一個是,另一個死活不說。”
魚堯心裡不爽卻也知道雲承澤是信任許秋影的,既然主子信任有什麼話他也就直說了。
“所以呢?”許秋影咬著下嘴唇,暗搓搓的揉了揉手指。
“你有辦法麼?”三人僵持了一陣,還是雲承澤先開的口。
進門說了那一句話之後,許秋影就一直在看手上的閒書,像是將屋子裡的兩人當作了空氣。
現在聽得雲承澤的問話,她心中早就有預料,卻也只是興致不高的問了一聲,“就看你舍不捨得花錢了。”
“給你的還是?”魚堯還在這,他終究是問不出“攢老婆本”四個字。
“給我買吃的。”許秋影伸了個懶腰,“夫君在府上私設公堂,捨得我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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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輕功高,自己想去都沒人能發現。”雲承澤掃了一眼魚堯,“有興趣和他比試比試麼?你不是說過幾日要出府的麼?”
“你想要魚堯跟我出去?”
魚堯看著這兩人對話,心說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去了,又仔細一想。
主子這到底是在叫他相信許秋影的能力,還是在考驗許秋影呢?
“你經脈俱損,輕功在上乘就算不錯了……”
“我不會有事的。”許秋影撓著頭髮,“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在府上憋得有些久了,想出去找個人尋樂子。
他名聲太響,跟我出去不合適。”
“尋樂子?”
“是啊,師父說像我這種人不知道哪天就沒了,要學會及時行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可是說過不會干涉我的。”
“是。”雲承澤有些後悔早上的許諾,他害怕了。
還沒得到就害怕,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卑微。
“你先出去一趟。”許秋影察覺到他的失神,推了還懵懂著的魚堯一把。
“主子……”
“出去!”雲承澤擺了擺手。
“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許秋影半蹲在他面前,臉上掛著嘲弄,見雲承澤臉色越來越黑她笑得更歡了。
雲承澤正要發作就被人撲了個滿懷,“行,你認真我便陪你認真。
我這人有點偏激,睚眥必報,江湖上的名聲一直不大好,你若是矇蔽我,就只能藏一輩子。
到時不只是盛京,整個中舟都沒你容身的地方,不要妄想逃。”
“好大的口氣!”雲承澤悶哼一聲,“這話該我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