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定魂針在她看來一直都是邪魔歪教,被釘上的人要麼變成聽話的傀儡,要麼成長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要麼承受不住痛苦自縊而亡……可沒有做夢夢到誰的說法。
“剛才?”她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嗯。”雲承澤半撐在她身上藉著力道從浴桶中站起來,“你死了。”
“……”
這確實不是什麼好夢。
許秋影沒說話,雲承澤又問,“不想知道怎麼死的?”
“你可能會有心魔。”
許秋影扶著他上床,蓋好被子把溼漉漉的毯子抽了出來,她替他擦著頭髮,雲承澤就這樣靜靜靠在她肩上間或性的睜開眼睛看一下她的臉。
“師父說定魂針能叫人看見心裡最害怕的事。”
“你師父怎麼什麼都知道?”雲承澤出了浴桶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雖然說話還有些費力卻沒原先一字一喘那樣彆扭。
“因為師父試過。”許秋影苦笑,“我師奶離世對他打擊太大,所以他揹著我試了。
他說不能叫這件事一直影響他,我並不知情他到底受了什麼苦難,我到的時候他跟今天的你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了三四天他醒了,那時候他意識遊離,眼神也時而渙散卻無比堅定抓著我的手告訴我三枚定魂針所在的位置。
之後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後來我們誰也沒提這件事,卻是沒想到今天能在你身上看到同樣的情景。”
“你師父是,豐白谷那位?”
“是,叫什麼名字我真記不得,我還沒想起來。”許秋影看著他有些歉意,卻還是提醒:“你不該叫我留下的。”
“你對我沒有惡意。”雲承澤淡漠道:“幫了我不少,我不喜歡欠人情份。”
“我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
“那次被扔下來是在布置任務?”他試探著:“你那時候就想起來自己是誰了對麼?”
“嗯。”
“我不問你是誰,可我還是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他那時看不見人,也分不清方向,卻是實打實的聽了幾聲悶哼和燕三的吃癟。
“刺客吧。”許秋影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考,“我這人怕麻煩,多數時候看什麼簡單就接什麼,當然前提是賞金多。”
“香囊多少賞金?”
“一千銀幣。”
“下任務的人知道麼?”雲承澤想會會那人,他不記得自己身上有這麼個物件。
“我師父。”
“……”
雲承澤無語了,“你從小到大都和師父在一起?”
“好像不是從小到大。”她腦海裡一片模糊,前幾天還記得的事現在倒是遺忘了。
“想不起來了?”
“嗯。”
“難怪是個二缺的,時傻時不傻的。”雲承澤嘆了一聲打掉她的手,“差不多得了,就這樣吧!”
“還沒幹呢!”
“哪能那麼快就幹了。”雲承澤閉著眼睛,“第三枚在頭上,什麼時候能取?我怕我忍不住太久。”
“明天,等你靜下來。”她似乎想到什麼又給雲承澤塞了藥丸。
入口是一片清涼,和原先那枚帶著中藥味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抗拒卻還是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不知道有用沒,應當能叫你好受一些,你心靜不下來。”
“嗯。”雲承澤就著她的手喝了口水看她,“挺會伺候人的。”
許秋影臉色耷拉下來,雲承澤以為是自己惹她不高興了便問:“叫你留下你不樂意對麼?”
“不是。”
對於許秋影而言去哪待著都無所謂,泗兒不在這,沒人陪她玩,若是離開靖王府她也只能去找點別的樂子。
本來她是想跟著燕三去銷魂門折騰的,烏羽蔭是個可愛的孩子。
“只是想到以前那些人和你說過同樣的話,他們都不在了。”
“……”
她嘆息一聲,“不過師父說你不能死,殺你也沒錢賺,你對我好我還捨不得。”
“你真沒武功?”剛剛劫後餘生的雲承澤並不想和她扯這些,他不想許秋影在自己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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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功算麼?那是我逃命的本事,其他的真不會。”
許是因為那個夢,他信許秋影對他說的都是真的。
夢裡,許秋影腦子很正常只是身體看上去沒現在健康顯得病怏怏的,替他飲了毒酒。
“主子沒事吧?”紅芷站在門邊看著屋內和諧相處的兩人總算是放心了。
“沒事。”
“小友對不住。”計城臉上掛著歉意,“昨天夜裡……”
“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雲承澤沒有怪罪他,“是府上暗衛沒查清楚。”
“謝王妃。”計城幽幽一嘆看向許秋影的眼神中多了些深究。
許秋影從門外走的時候,他生怕這人會壞事,到時候雲承澤腿治不好不說,自己也會沒命。
不過叫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紅芷和魚星也走了,沒多久便又偷偷摸回來了。
若是那些人起了疑心,他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等到紅芷和魚堯清理完外面的人,他這才得救。
“我給王爺診脈?”
“先去看看浴桶裡的藥材吧!出來之後身體好多了。”
雲承澤半闔著眼,那張臉因為虛弱脫力等原因變得煞白一片,使他看上去脆弱了許多。
“是。”計城也知道是自己的失職才導致雲承澤如今這樣,他沒什麼好說的,轉身邊走了。
“王妃,你過來一下。”紅芷衝她招了招手,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是在顧忌雲承澤醒著沒。
“有什麼事在這說吧!”雲承澤拽著許秋影的手不叫她離開,他手下這些人現在什麼心思他都知道。
可許秋影是他要留下來的,他相信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消失許秋影做起來也毫不費力,只會折了手下人的臉面。
這一刻,他想將她藏起來,不叫任何人生事。
“主子……”
“你還當我是主子的話——”
“我去去就回。”許秋影拍拍他的手跟著紅芷走了,臨出門前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眼神裡盡是迷惑。
“王妃,你到底是誰?”一出門問她話的倒是魚星,手裡還拎著那塊許秋影飛出去的石頭。
魚星到底是小孩子,和他哥渾身戒備的狀態不一般,他臉上掛著的全是呼之欲出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