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雲承澤笑了,“對我也是秘密?”
許秋影不說話,雲承澤忽然變了臉色,“許秋影,別忘了這是在靖王府,你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做點什麼?”
許秋影朝後退卻幾步,面上卻是沒一丁半點的恐慌。
“你要是真想知道就不會這麼問我了。”
“……”又被戳破小心思的雲承澤一臉無奈,“所以,你是不打算告訴我對麼?”
“嗯。”許秋影不客氣的點頭,“是的。”
她皎潔的一笑,發現雲承澤這人是真生氣了才緩緩道,“你都回來那麼久了,紅芷整日帶著我在府上轉悠,要是真有外人來了,我定然會看見。
可是我一次都沒看見,宮裡若是派人來了,肯定要問問我的。
看看我這個上不得檯面的人是怎樣給你找不痛快的,人嘛,尤其是不喜歡你的人,都想要看到你失意的時候。
你先前那麼說,肯定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但是我是個二缺,你怕說了我做出什麼你控制不住的事。
就像今天許秋妍來找我一樣,你什麼都沒對我說,而是叫紅芷送我過去自己在樓下看著。”
後面的話不用繼續說下去,雲承澤大概也知道了。
“很聰明。”
“可是也改變不了我是個二缺的事實啊?”
許秋影咧嘴朝他笑著,這一刻雲承澤臉上有些掛不住別過臉朝另一邊看去。
“有點腦筋,確實是不傻。”
“反正比你聰明。”她得寸進尺的拿起桌上一本遊記看著,“我知道你有秘密,這個書看著還不錯,能借我幾天麼?”
許秋影若是沒有十歲那年的事故,現在的丞相府或許就是令人豔羨的雙才女了,只可惜兩年後回到許府的許秋影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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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被賜婚給她,又經歷了那麼一樁生死事故,心態上必然是發生了許多改變的。
他忽然想知道,許秋影消失的那兩年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
雲承澤自認為自己見過的人很多,可卻沒法看透許秋影最真實的面貌,她就像是一團線,抽絲剝繭卻只能看到她想留給外人看見的一面,真正的內心無人能知。
尋常人家的女子若是見了他大概會張皇失措又或者是害怕萬分,可許秋影至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平淡,也就在山洞時候她露出那樣叫他厭惡的花痴表象同正常女子一般。
可他後來回想,那樣的許秋影是最不真實的。
現在,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那本遊記上,他記得這本書是左汀拿過來的,還沒看完人就被他老爹抓回去了。
“拿去吧!”
“謝了啊。”許秋影打了聲招呼自己就先回水榭去了。
等到紅芷過來轉了一圈之後她這才睜開眼睛,換了身黑衣,又覺得不放心抱著花瓶在床上武裝一番,而後出門去了。
靖王府的守衛比昨天又嚴上了幾分,到處都是潛藏在暗處的人,她不知道雲承澤想要做什麼,只能隱約間聞到空氣中的肅殺。
又要颳風了麼?
許秋影不關心這些事,可是鼻子裡卻是隱約嗅到了血腥。
她冷笑一聲,算是明白雲承澤為什麼要自己去水榭住了。
這小子就是塊香噴噴的長生不老肉,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睛一直盯著,今天許秋妍來竄門就是塊問路石,如今試探深淺的人來打頭陣了。
打頭陣的人似乎不怎麼聰明,很快就被人抓住了,憑這血量,當是死過人了。
她繞過守衛到了藥爐,藥爐的屋頂和別處不一般是座草房子,她咬著稻草無聊的聽著屋子裡“篤篤篤”的搗藥聲。
今天晚上許是考慮到計城的安危,雲承澤並沒有請他過去。
啞奴是個天生的啞巴,兩人幾乎沒什麼交談,她從屋頂的縫隙間能看見屋內的情形。
屋子裡寥寥煙霧升起,許秋影看了一會覺得沒趣又沒能找到進去的法子便打道回府了,眼睛直打顫,耳邊卻似有風聲掃過。
“……”
她心中罵了一聲變態!
她蹲在樹上靠著樹葉完美隱藏了自己,一低頭就看見樹下脫得精光的一人正在剝另一人身上的衣服,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腿邊的褲縫間有條紅線。
“……”
替換?
她以前做的就是草芥人命的江湖買賣,這種事她做的也不少,只是沒想到竟然能看到一個同行在對自己這個身份的屬下做這種事。
“死了麼?”她嗓子裡發出的是男人的聲音。
樹下正在套衣服的人渾身一震,又聽得“低低”的笑聲,他抬頭朝樹上看去,正巧看見一帶著黑色厲鬼面具的男子戲謔的望著自己。
“你是人是鬼?”做殺手這行的時間久了,雖然會麻木,可有些時候卻也會害怕仇人找上自己。
“你說呢?”許秋影的手摸著樹上的葉子,“來靖王府做什麼?”
她的眼睛好像有某種魔力一般,他像是看見一張深不見底的網將他罩住,叫他呼吸不得,他察覺出不對勁,握著匕首就要朝前刺去。
眼睛一花,樹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他懷疑是自己多想了,地上的人手動了動像是要醒來了,黑夜裡打鬥的聲音逐步靠近,他心急的提著劍就要刺入那人的胸口。
“我還在這呢!”肩膀被人輕輕一拍,他動也不敢動,手中的長劍落到了地上。
地上只穿裡衣的人聽見動靜敏銳的睜開眼神,下一刻那長劍就被握在他手裡,身上濺了一身血,他這才注意到死掉的人身邊還站著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中年人。
青年警惕的望著許秋影,“你是誰?”
“今晚來了多少人?”許秋影沒回他而是執著於自己的問題。
“關你什麼事?”
“魚星。”許秋影冷笑一聲。
她向著魚星飛出那枚樹葉,魚星偏頭過去正做出要抵擋的架勢就聽見身後“鏗鏘”一聲,有人手中的長劍落地了,傷口處正釘著一枚樹葉。
“學藝不精。”
等他解決了地上的人再回頭時,那神秘的鬼面人已經離開了。
只是“學藝不精”四個字,卻成了他心裡的刺。
他是他哥臨時找回來的,哪曉得剛翻進院子整個府上到處都是殺招,好在遇見的是個新手,下手雖沒致死卻也叫他頭痛不已。
不過剛才那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