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搖搖頭,各中意思不難理解。

你五哥雲天舒在你看來很好,在我看來,有問題。

不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新來的皇帝,一定要是乾淨的,不然還是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情況。

她是那個老人選定的未來女主,位置上坐什麼人,她有這個能力去幫扶。

只要她還在一天,中舟就是中舟,位置上坐的什麼人,流著的是中舟的血,還是一半北疆的血,有什麼區別呢!

“為什麼?”他又倒下去,很累,“為什麼他不可以?我覺得他行啊!”

“你的幾個哥哥弟弟,也就你不一樣了。”

你很單純。

這是蘇影的言下之意。

哪怕這位一直裝著,都還是單純,單純到只是想殺了自己哥哥。

想殺了從前的皇后。

冷玉芬沒了,就只剩下這一個了。

最後總算是落到了自己手裡,他很享受這種一身輕的感覺,至於後面亂攤子誰去接手,他沒想過。

“嗯?”

言下之意,他沒明白。

“你以後會懂的。”蘇影已經將雲天逸打包好了,地上的血……

她走到床邊,拍了拍雲天瑞的後背。

那血她只能擦拭掉遠處的,近處的,已經染上了鋪地的皮草,這些,是洗不掉了。

“身體還難受麼?”

“胸悶。”床榻上的人說。

蘇影滿意的點點頭,一手解著他的衣帶,一手將人扶了起來,扶到了地上坐著,坐在原先雲天逸坐著的地方。

“我要,做什麼?”

一口血噴了出來,將地上染上的血更襯得濃郁了一些。

“不大疼。”他看著女人,沒有任何懷疑。

如果這是砒霜就好了,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不會讓自己死去的。

畢竟,當年她可是很疼自己的。

把自己這個哥哥,當弟弟一般疼。

“傻憨憨,能還和從前一樣。”

“嗯。”他點點頭,完全信任的倒在她懷裡,緩氣,“再呢?”

“等等。”她跑回床榻那邊,抱著毯子搭在他身上,“你知道你哥最近什麼毛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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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傻憨憨點點頭,又看看地上的血,有些同情那些每天都來打掃的宮人了。

戾氣大。

他覺得這宮中陰深深的,即使地龍一直在燒,這種感覺依然在。

一個天天在殺人的人,今天叫自己殺了,與其說自己殺,還不如說,他不想活了。

“脾氣大,和……”

他忽然想到那位剛剛出去的公公,難不成他早就知道自己要來殺他呢?

所以,故意支開的?

當初冷玉芬的宮殿著火,也是因為她將宮人全都遣散了,自己一個人住在陰冷的宮殿裡,直到火燒大了,才察覺到了不對。

現在……

他不能確定自己代表著正義,這麼去做,是否還正確了。

茫然的時候就該看看周圍能出主意的人。

毫無疑問,在他心中,蘇影是這樣一個軍師。

“想到呢?”蘇影欣慰的笑了,“所以,很好解釋這些血的原因了。你只是又叫人秘密處理了一個人,人死了,死無對證。放心,我在,不會有人懷疑你身份的。”

兩人都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

“你覺不覺的這裡太安靜呢?”他忽然問蘇影。

計劃都有,他自然是不希望蘇影的計劃泡湯。

說實在的,最應當報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蘇影。

當初太子妃不是蘇影的時候,他還愣住了,他覺得太子娶了她才是良配。

也是在那時,他才從皇奶奶那見到她,知道了蘇影是丞相府的女兒。

他要幫蘇影。

安靜,太安靜了,他知道有人在佈置這個局,等著自己落進來。

他不得不出言提醒。

“覺得呢!”蘇影將被裹成木乃伊的雲天逸扛了起來,黃色的布幔上染了不上的血,血都成黑色了。

她上前一步,摸了摸那張桌案,手在桌案下面轉了兩下,她站立著的地面凹陷了下去。

“這……”

一股冷氣從地上竄了出來,雲天瑞不知道宮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愕然了。

其實,就算是他哥顯靈,也不知道這麼一個地方。

這宮殿,還是先帝當年在世時的,先帝就在這兒辦公。

她年幼時沒少入宮,雖說比不得宮裡的女官,卻也是時常和太子在大人物面前蹦噠的。

這地方,就是當年蹦噠出來的。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還很小,因為天太熱,在這裡待著的時候最喜歡在這塊地方。

先帝會問她能否識字了,那時候她說會,手賤的放在桌案之上,就去瞄桌上奏摺。

而後,就摸出了這麼個暗道。

將當時的皇上嚇了一跳,這暗道,根據時間推算,最有可能還是太上皇往上修建的。

後來,暗道堵上了。

就變成了冰窖。

至於冰窖的入口在哪……則是連到了從前太子府邊上的一個亭子裡,太子府落寞了,那座亭子好像也推了。

“存放個幾天沒問題。”蘇影打了包票,“你就在上面,身子太虛,我等會出來。”

“嗯。”蘇影消失了,暗道的門合上了,雲天瑞還沒緩過來。

不怪他孤陋寡聞,實在是當年的他,太上不得太面了。

這宮中還有多少事沒交代下來的,恐怕只有當年備受寵愛的太子才知曉,太子知曉,也就意味著蘇影知曉。

巫蠱,本就是騙人的。

這是他不久前聽到的傳聞,他們都在感慨著,若是那位太子還活著,現在這天下也不至於那麼亂,也不至於會有自己這樣頂著皇家光環不做人事的皇族中人存在了。

這是,他聽見伺候自己的丫鬟小廝們說的。

他們都知道了,便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件事已經傳遞很遠了。

第二便是,這是故意叫自己聽見的。

為的是什麼,瞧瞧地上的血,他明白了。

他又像剛才剛殺了人時候一樣,哼哼哼的笑了起來,他慢慢站起來,因為剛吐血的緣故,腳步有些虛浮。

看著身上的毯子,他微微一笑,丟在了地上,從一邊的櫃子裡,找出了一套皇袍,加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什麼事真的都要她來做,那自己未免也太弱了一些。

他早就不是那個需要可憐的孩子了,太子的位置,他能守幾天就守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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