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成型。”蒼尋綠呸了一聲,朝侍女招了招手,“找火,先把這東西解決了。”

“這是?”

“他被當作母蟲了。”蒼尋綠忍著噁心說,“一般都是找女子做母體的,也不知道得罪的是什麼人,竟然要這麼噁心他。”

蒼元良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自己肚子裡似乎被塞進去了什麼,將那個空洞的地方堵上了。

“也許,是噁心你的。”郡主捂住口鼻,院子裡滿是那東西燒了之後的腥臭,“上次,你是被我帶走的。”

“可能吧!”蒼尋綠將手裡的鎖鏈拋了出去,蒼元良知道自己這是被當作夠一樣的栓住了。

他很想破口大罵,也知道不是時候。

“你們養蠱蟲的時候是用什麼做母蟲的?”一道聲音突然從天而降,院子裡得人都警惕起來。

出來的正是已經改頭換面的計城,周麗此刻就站在他身側。

“喲,看來,你還是在等我。”

“讓你身邊那位退下,我可以放她走。”

紫眸女子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她笑著搖搖頭,像是瞧見了什麼獵物一般,興味十足的打量著從屋裡出來的男人。

“你認得我。”郡主指向身側的蒼尋綠,“上次殺他的時候,你也在場吧!我只來過中舟兩次,你不可能跟著我離開的。”

計城點了點頭,不說話。

周麗心思活絡一些,也知道自己這位主子的脾氣。

畢竟是一路殺出來的人,身上帶著一股戾氣,就算如今穿著這身天醫府的醫師服,也掩不住身上的氣息。

他現在只祈禱計城腦子清醒一點,人好歹也是個郡主。

郡主麼?

計城開口問,“你是哪國的郡主?”

如果只是小國的,他不介意直接殺了,能叫他忌憚的也就那麼幾個。

天醫府的手還是伸得太短了,也就中舟算得上一個大國了,邊上還有幾個小國,等他接管的時候,還是不夠。

可是,他等不及了。

他甚至於想要將那腐朽的銷魂門收在手上了,只可惜,他找了許久,也沒找到那位和自己同出一門的師姐。

若是找到了,也不至於怕面前的這幾位,甕中之鱉。

“東石。”

郡主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視線一直落在計城身上,“不介紹介紹自己麼?”

“你是在拖延時間?”

知道東石的時候計城還是愣住了。

周麗卻是一陣心驚。

不過,世上無後悔藥吃。

若是知道蒼元良未來的弟妹會是東石的郡主,他說什麼也不敢碰了,不過現在晚了。

那藥不是即可就好的,而是一直下。

說起來醫學世家出來的人,竟然藥不自醫,自己都病入膏肓了還不知道,也是有些可笑了。

“你可以這麼想,也可以不用這麼想,我只是在想一件趣事。”郡主像是知曉自己失言了,擺擺手,“對不起,我想的不是你。”

蒼尋綠知道自己這位妻子真的和蘇影很像的,現在這作死的模樣,簡直是一模一樣了。

他不想看到任何的失算之處,深吸口氣,忙說,“不需要母蟲,只需要源源不斷的刺激,自會生長出來。”

“嗯?”計城愣了愣,總算是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我想見見你的毒人,和我姑姑誰厲害。”她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雖然如今他們已經被困住了,可她一點焦急的模樣都沒有,“怎麼,這是不敢打了麼?”

周麗嘴角抽抽,無語望天。

這,他們不是圍剿的麼?

下面的人不是來救人的麼?

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計城已經明白她的想法了。

郡主,扶夷琴。

他掃視一圈,這確實和傳聞中的很像。

她這是在變相拖延時間,給那位不知道為什麼還沒露面的公主製造時間,不過,聽她的意思,好像冰蠶蠱的生長就是那位刺激出來的?

難不成,也是個毒人?

他的勢力雖然還沒到東石去,卻也知道東石好像沒有什麼出名的公主,倒是和郡主行事作風挺出名的,卻也不是個一無事處的花瓶角色。

宮中的勢力角逐,不比他們乾淨多少。

雖然,很多時候他只是想想,想著怎麼將自己師姐的銷魂門給吞了,但是,師姐好像太低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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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調到,他都找不到人了。

不過,不要緊,山上來的人不多。

“你確定你姑姑為聽你的?”他笑了,帶著嘲諷。

“會,我用他的命發誓。”她看向蒼尋綠,“如果姑姑不和你的毒人打,那他就天打五雷轟,怎麼樣?”

周麗後退了一步。

蒼尋綠卻是沒心肺的上前一步,和郡主並排站了,“我很好奇,你之前是誰。計城我是見過的,可他卻說你是計城。”

“他醒呢?”計城挑眉,蒼元良還是一副傻掉的樣子,完全不像能傳話的人。

“多少能用手寫了啊!”

“看來你們給的東西能解毒。”計城瞭然,“那是什麼?”

“姑姑的血做的饅頭。人血饅頭的一種?”

他心中一陣怪異,都有點替這郡主的姑姑感到悲哀了,又是做打手,又是做解毒藥的,也太不容易了。

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就再好不過了。

“血?”

“嗯,算是舅爺爺吧!也是身重豔螢之人,嗯,就是從前被你們關在這裡的。”

計城有種捅了馬蜂窩的感覺,一問不知道,一知道嚇一跳。

原本他還以為是因為蒼尋綠的原因,才會有這麼一次上山行動,他還曾在周麗面前嘲笑過蒼尋綠這個聖母,竟然想著救自己的殺母仇人。

原來,一切恩恩怨怨的結點都在這裡。

是因為郡主想要為自己的家族報仇,想要找回皇室的尊嚴,才有的這麼一回事,救蒼元良的事本就是順帶的。

“我呢!就是個小角色,不夠看的。”

郡主帶著自己的侍女,靠著亭子坐了下來,她拿著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又開始擦拭古琴,嘴角依舊掛著笑,“有什麼招數,儘管衝著我姑姑去就是。”

那氣度,彷彿自己不是在找事,而是在自己花園裡賞景。

計城甚至覺得這時候桌上要是有茶有水,有點心就好了。

他不自覺的想要擔當起管家的角色,就在這時,他覺得不對,忙用針扎了一下手指。

疼痛,令他清醒了。

只是,眼前哪還有郡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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