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認得啊！不容易啊！”
“少在這打趣我！”魚星偏過頭去，擋住了蘇影想要抓自己頭髮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麼這麼喜歡摸我腦袋。我哥說，約摸越傻。”
“你是想說，你本來就挺傻的對麼？”蘇影無語的問他。
魚星撇撇嘴，乾瞪眼一會，輕咳一聲，“送他去哪？”
“你想送去哪？”蘇影故意不發話。
“去，去來月樓，你不是在那藏了很多江湖人的麼？”他道，“江湖人身份本就複雜，再說雲天逸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幫你擋住了春宵樓的麻煩。他現在查不到來月樓去，你們本來就鬧了一次的。”
“那就去吧！”蘇影嚅了嚅嘴唇，做了個請的手勢。
魚星深吸口氣，扯著還在發愣的羅高義說，“聽說你是今日去的宮裡，你這身衣服要換麼？若是換，我就等你弄好了再接你過去。我家王妃性子急，等不得你。”
“行，我性子急，我先走。”
蘇影知道魚星這是想單獨留下來和羅高義這個原北疆的故人說說話，他實在是太想念從前了，卻一直沒辦法去北疆看看。現在出現羅高義這麼一號人，他寧願被念汝一頓折磨，也願意上來月樓待著去。
因為那裡有和他流著同樣血脈的人。
羅高義還想說自己已經換過衣衫了，不需要回去換，可蘇影已經不見了。
“她一直都這個脾氣，走，你去換衣服，然後咱們去來月樓。”
羅高義一陣無語，心說人家的脾氣還不是給你氣出來得，他還是有些怕自己的事因為魚星這樣插間打諢被迫完了，又問，“真的不要緊麼？”
“她還有別的事。”魚星見他不走，“你真的沒有別的東西拿呢？”
“該送出去的都送出去了。”羅高義模稜兩可的說了這句話。
“那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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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魚星歡呼雀躍，像是的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樂得不可開支，這邊公主府上卻是各有憂愁。
“阿姊，你聽到黑甲剛才說的訊息了麼？”文夢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聲音裡滿是焦急。
“我已經派人去打聽訊息了。”紅芷令她別再這麼燥鬱下去，連帶著他都跟著煩躁起來了，“你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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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我記事以來想的都不多，你有沒有覺得安陽不正常過？”文夢忽而問，“從前孃親和父皇都還在的時候，孃親便說過安陽性格沉穩，雖身世悽苦了一些，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地步。我記得清楚，是孃親找父皇說情，父皇才讓人繼續留在宮中的。”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紅芷已經將所有的癥結都找到了，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當初父皇對安陽的態度是怎樣，你還記得麼？”
文夢想了一會才說，“不待見，像是有所避諱。”
“我大概是知道怎麼一回事了。”紅芷頹然的坐在地上，就在文夢嚇得打算去喊人的時候，她忽然跑到了文夢睡覺的床邊，在床板上摸了許久，她按下一個機關，整張床板都凹陷下去。
文夢瞧見了一個明黃色的盒子，她看見紅芷見那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封已經蓋下印章的聖旨。
上面寫有的年號，正是先帝還在世時的。
這是一張空白聖旨。
“我就說當初為什麼單單召我入宮，一邊對我說婚約之事可自作主張，一邊又說心有不甘，我一直在揣測這封聖旨的意義何在。先帝知道我擅長臨摹，他的字跡我寫出來，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是我所寫。”
“阿姊，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文夢皺著眉頭，雖然不解卻還是聽了紅芷的命令幫著研墨。
“婚約之事自做主張的人是長公主，朝中還有一人也是自作主張，那便是冷家的三公子，與冷玉芬同出一脈的胞弟。這兩人結親的物件，長公主是部落的皇子，三公子據說是某部落的小公主，兩人都為本家所容不下。”
“冷家？”文夢對宮外之事知之甚少，因此有些疑惑。
“冷家我只知道冷依靈，據說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人，和她名字一般冷冰冰，再就是上次叫嬸嬸出走的那位冷俊彥。”
“冷俊彥按理來說，應當是冷依靈的大伯，因為三公子為家們所不齒，冷依靈叫的是舅舅。”紅芷又說，“當初長公主看上的部落使臣，也就是後來的駙馬也，正是部落皇子。原本太上皇是想要用不同宮婢前往和親，因為長公主自作主張，也只好依了。”
“自作主張是因為北疆，那不甘呢？”文夢看著紅芷點墨，她像是在猶豫，忙抽了另外一張紙，“阿姊，你還知道父皇的字跡怎麼寫麼？先在一旁描幾下吧！”
“不甘，是因為長公主曾帶著部落的人勤王，當時中舟只剩下先帝一人了。”紅芷嘆息一聲，“具體事故我也不清楚，倒是聽孃親說過幾句，如今年代久遠了，更是記不清了。”
“好像是某一支中出現了一個瘋子。”紅芷說，“那瘋子的後人都如同那瘋子一般無道，好殺怒。我從北疆過來的時候，長公主倒是提醒過我要小心和先帝長得一樣的人。如此推斷，當初先帝不捨得殺掉那人後裔的原因可能是他們互為雙生子。”
“雙生子，不吉祥。”文夢說，“得死掉一個，不然會傳出天道不公的流言。”
“嗯。”紅芷點點頭，“如此看來，後來盛京城內發生的大小事都有這人的影子，他出生後應該沒被殺死，而是被養在哪一只中做了養子才是。常年的不甘埋在心中，才會造下後來的殺虐，才會想著要滅到中舟皇室一族。”
“那阿姊，你要寫什麼？”文夢小心翼翼的替她按著聖旨邊角，看著已經落下的筆墨。
“朕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份上，前朝餘孽尚有一支未曾去掉，也不知此人是否當真有悔恨之心。若是往後，其後人又生反骨，再造殺念，危害我中舟皇室，不用問君臣，人人可誅殺。”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都有誰？”文夢舉著那張聖旨，看著上面的墨印一點一點被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