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出聲,不能說自己認識雲天逸的事實。
她慌忙的起身,“對,對不起。”
不過雲天逸好像沒想要放過她,“你是誰?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
先前雲天逸等人出了林子,正打算混進人群的時候,那原本被引開的追蹤者們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
沒辦法,他們四人只好一直戒備著在巡街隊伍中穿來穿去。
現在,雲天逸正戒備著,就鑽進來了這麼一個人。
他如何能不防?
就算是個女子又何妨?他也只會認為是別有用心之人。
“小姐?你在哪?”許秋妍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忙從雲天逸那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我,我丫鬟在喊我,得,得會去。”
她急忙的跑開,雲天逸順手一抓,原是想要抓住她肩膀的,卻沒想到最後抓下來的是她臉上的面紗。
面紗落了一半,許秋妍又羞又氣的將面紗拽了回來,而後在丫鬟的攙扶下逃也似的奔回了巷子。
這不正常。
她心裡知道那黑衣人該是在下一盤大棋。
她見過儀表得體的雲天逸,卻從未見過像今日這般狼狽的他,雲天逸像是在逃避什麼人。
根本沒功夫欣賞自己的一身裝扮。
“小姐,咱們出來有些久了,若是老爺問起來就不好了。咱們就是湊個熱鬧,下次,下次還有機會的。”
許秋妍瞧見背對著巷子外面的丫鬟正對自己使眼色,她點點頭,不情不願的說,“快上馬車吧!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是。”
馬車從另一條巷子裡走了,原先蹲在巷子口的人也慢騰騰的離開了,他將聽見的話一併轉告了雲天逸。
“去跟著看看,是哪家的小姐。”雲天逸冷笑一聲,“若是大臣家的,朕明日就發了聖旨,算是全了這女子的一份心意。”
天字輩的人點點頭,又很快離開了。
“這是去春宵樓的吧?”他問身旁還留著的人,小竹子在宮外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現在正迷迷瞪瞪的靠在牆上睡覺。
雲天逸看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也不知竹公公是怎麼養出這麼一號人來的,都這等環境了還睡得著。
雲天逸心裡懊惱,早知道就讓他待在宮裡好了。
“這位客官。”春分站在門前擋住了雲天逸的路,“今時不比往日,是豐收節,也是我們東家大喜的日子。”
“東家?”
“是,東家。”
“不知這東家是誰?”
“夜家的。”春分笑了笑,“喜尋貴子。”
“嗯?”
“東家年輕時也風流成性,這不,有了孩子還不知道,現在這孩子才找回來麼?自然是要將從前未曾給予的一切都補辦回來的。”
“葉家?”雲天逸問她,“沒聽過。”
“那客官可是聽過銀光樓?”
雲天逸心中一震。
太后剛和銷魂門的人接觸便出現了失誤,接著於竹沒了,太后被銷魂門算計。
現在第一殺手門派的銀光樓來湊什麼熱鬧?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這盛京什麼時候成了這些江湖人眼裡的香餑餑了?
“那你可知我是誰?”
“不管您是誰,現在春宵樓是銀光樓補給小少爺的百日宴禮物,如果您出不起這二兩銀子的話,還請您繞道。”
“你……”
雲天逸深吸口氣,他現在還真出不起這錢。
他是皇帝,在宮裡自然是不用帶錢的。
小竹子這就更指望不上了,出宮的時候他是有意試探小竹子的,他對他乾爹倒是用心,根本沒想就過能不能回來就鑽進了馬車裡。
現在好了,三人身上都身無分文。
連進春宵樓看熱鬧的分都沒有。
“他們的錢我出。”
安陽早就發現了雲天逸這三人,她也收到了萬事閣傳來的訊息,現在之所以不進,是想等著人都進的差不多了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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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雲天逸來了,來就算了竟然連錢都沒帶。
“給。”安陽直接給了一袋,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
春分掂量了一下重量,立刻和顏悅色道,“各位客觀,請。”
“安陽,你怎麼在這?”雲天逸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進去再說。”安陽給了他一個眼色,帶著自己的人走進來了廳堂內。
“去找牆,別被人看出了破綻。”
“是。”
不消片刻,安陽身邊的人都散了出去。
“皇上為什麼會在這。”安陽帶著雲天逸進了自己的隔間,“皇上在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本宮也是才知曉這春宵樓背後換了東家,現在是銀光樓的。”
“那又怎樣,不過是個小小的江湖門派!”
“皇上還是多聽聽江湖上對銀光樓的風評再說這話吧!除了沒什麼大事不露面的風刃舫,哪個得罪過銀光樓的門派沒吃過虧。這麼跟皇上說吧!可能您的國庫都還沒有銀光樓富足,這春宵樓每年流出去的藏品有多少,皇上可是知道?”
他搖了搖頭。
可實際上卻是清楚。
他年幼時也曾經常走訪這些小商小戶,也就春宵樓最能吸引他了。
因為他總是能在這裡瞧見許多他未曾見識過的東西,春宵樓是真的換了東家,還是說它背後一直以來的東家就是銀光樓?
只不過,這次有什麼事情將銀光樓逼出來了。
故意讓這春宵樓成為被人針對的靶子?
他可不相信那位傳說中氣焰囂張的銀光樓樓主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會真的將自己的地盤暴露出來。
春宵樓,還有這連著三日的開壇,是為了釣魚的。
魚。
他想到今晚上自己被泡在水裡的經歷,他可不就是魚麼?
只不過這一切和他有關也就算了,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安陽來這裡做什麼?
難不成也是看上拍的什麼東西了。
還有,剛才找牆,又是做什麼?
就在這時候,春宵樓的大門已經緊緊閉上了。
一位帶著羽毛面具的妙玲少女站在了最中央的臺子上,所有的燈光都朝她那邊照了過去。
“今日是我們東家大喜的日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芊芊姑娘,花魁呢?”
“東家找花魁有事。”芊芊姑娘笑了笑,“現在,先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
就在這時半空中忽然垂下來一個人,安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