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讓他長長記性。”
魚星點了點頭,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問,“那我們走呢?”
“嗯。”
“那個……”他咽了口唾沫,總覺得這個年齡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眼裡的殺機很重,“你要是殺人的話,找,找管家處理,他比較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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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泗:“……”
念汝:“我們是正經人。”
“王妃不是銀光樓的殺手麼?你們不是做殺頭事的麼?”魚星有些奇怪的掃了眼屋子,最後還是戀戀不捨的走了。
“他說的很對,你們確實是應該殺了我的。”阿羽嘆息一聲,“這些日子謝謝你。”
說著,他從地上摸了一塊碎瓷片就要往脖子上抹。
“你腦子讓門夾了,還是讓核桃吃呢?”冬泗腳尖輕輕一點,將人提溜了出來,提溜著,從後門回了春宵樓。
阿羽抱著一塊瓷片重新落到了地上,春分聽得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地上趴著的人,和趾高氣揚的冬泗:“你們這是怎麼呢?”
“他尋死,有合歡散麼?”
春分愕然,“他用,還你用?”
阿羽詫異的抬起頭來,他茫然的朝四處看了看,張著發白的嘴道,“不要,冬泗,你這樣我會真會恨你一輩子的。”
“你,你別這樣。”
“你手流血了。”冬泗揚了揚下巴,又看向春分,“近幾日是要開壇的吧!”
“是,樓主說未來這段日子喜事會比較多,自然得上拿的出手的東西。”
“你覺得他值幾個錢?”冬泗用腳踢了踢,“壞了我清河館一批東西,怎麼著也得賠回來啊!”
“我會乖的。”阿羽咬著白髮的唇,想要去抓冬泗,卻被冬泗用腳踢開了,甚至連站都站得離他遠遠的。
他一臉厭惡道,“我耐心有限,陪你玩也玩膩了,哪次不是說會聽話的,下次就開始砸東西的。你自己說說吧!這次師父同意讓你去見你熟人,你竟然還想著尋死,一早就發現你不對了。”
“你自己瞎,以為別人跟你一樣的都瞎是吧!以為別人看不到你臉上什麼表情是吧!蠢不蠢!”
“我……”
“這就是個試驗,我告訴你,你要見的人根本不在宮裡。你要是乖乖的,說不定我還能大發慈悲的等事後讓你去看看,等你了了心結。我們的信任沒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阿羽大聲喊著,他能感覺到將他抬進屋子的人並不是冬泗。
而是那個叫春分的女人。
“冬主子說用這種藥,見血了,能很快融進去。”
阿羽拼命搖著頭,這才想起來他手心裡還捏著那塊碎瓷片,瓷片落在地上,手心流了許多血。
女人力道比較大,正要去掰開他的手,門卻被推開了。
“閣主?”
“我來吧!”銀子湊到床邊,將那藥瓶開啟,讓春分繼續將他流血的手翻開,“以前還只在書裡看過這種藥的藥性,現在能自己親眼看著,也算是了了我的心願。”
“銀,銀子?救我。”阿羽知道這人,雖然從年齡看是個小孩,卻是夜孤影看中的小弟子。
如果他能幫忙的話,自己說不定會好受一些。
“你也別找我。”銀子撇了撇嘴,“我一點都不同情你,冬師兄的耐心算是我們幾個中最好的,我只是不常接觸這些。師父說的是對的,讓我接觸這些,我會控住不住自己。”
他伸出指尖點了點阿羽劃破的手心,“冬師兄說以後不能叫你狗剩了,要叫你阿羽,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玩。”
阿羽的手心在銀子的按壓下,痛的直發抖,他幾次想要將手收回來,可有好幾個人分別按住他的四肢,他動不得。
“你,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和師兄一樣,都喜歡聽話的人。”他人小鬼大的嘆息一聲,“你有沒有覺得身子在發熱?”
從手心處蔓延到骨頭裡的酥麻感,讓阿羽嚇了一跳。
他想了起來,剛才冬泗確實找這個叫春分的女人要了合歡散。
“明日晚上要開壇,連著開三天,你是拍賣物。”銀子的話點在他心頭上,讓他羞憤不已,“你不是想知道王景同怎麼看待你的麼?正巧,有訊息說他不在宮裡,那我們來看看,他知道你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會不會來救你?”
阿羽咬著牙不再說話。
很早以前他心中就有了答案,銀光樓確實是沒必要騙他的,他們說的是真的。
只是他自己不甘心。
這次說要和那個念汝一起進宮的時候,他是害怕的。
他甚至想好了進宮之後闖出禍來,讓人找個藉口將自己殺了都好。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冬泗會看出來,看出來不止,還將自己丟到了這裡。
這一次的冬泗,和從前的冬泗完全不一樣了。
他是真的對自己選擇放棄了,就像他之前說過的那樣,銀光樓完全沒必要救他回來。
做那麼多事做什麼呢?
“從前我活在乞丐堆裡,看著那些人欺負我,我卻無力反抗,就同你現在一樣。如今,竟然換過來了。”銀子自嘲的笑了笑,“還是欺負人比較好玩,春分姐姐,你覺得是不是呢?”
春分打了個寒顫。
心說他們樓主收的這些弟子都什麼毛病,怎麼一個比一個邪乎。
若是她不知道那瓶藥裡裝著的只是普通傷藥就罷了,可偏偏知道了,還要幫著裝出一副“沒錯,我們就是大惡人”的樣子,真的好難啊!
阿羽停止了爭扎。
“其實,你已經不想做烏羽蔭了不是麼,你都開始讓念汝姐姐喊你阿羽了。”他語氣平緩的說,也正是這樣不疾不徐的語氣讓阿羽小聲嗚咽起來。
“現在藥效起來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覺了。”銀子讓人鬆開了對他的束縛,將被子合上,“等會有人替你清理好傷口,畢竟,我還是希望有人能喜歡上你,將你帶走。
阿羽沒再說話,也不知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對這世間徹底失望了。
銀子帶上了門,走出了春宵樓後院,一直走到遠處的湖邊才看見逃避的冬泗,“師兄,你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