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同略略有些失望,“看來是失誤了。”

“可能吧!”

宗獻也有點頹喪,不過更好奇的是他們搜山這麼久這兩叫花子是怎麼混進去的。

“左尋,怎麼回事?”

“他們倆訛我。”左尋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通,宗獻聽了後略帶嫌棄的瞅了一起髒兮兮的“兄妹二人”,“給點錢打發了。”

“那,我們門主心情好,給你一個銀幣。”

雲承澤的本意是見好就收,他沒當過叫花但許秋影現在鑽進錢眼裡總比出賣他要好,況且看著小丫頭埋汰別人他還覺得挺好玩。

他剛撿了那袋銀子卻沒想到許秋影直接火大的給他丟了出去,“我這最少一百個銀幣。”

“一百個?”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就地上那碎片?

雲承澤也覺得她玩過火了,“別瞎說!”

“你個賭鬼你肯定不知道。”她生氣了,“阿孃說這是銀羽坊的,若是你早知道定然是早賣了。”

銀羽坊是一家商號,以瓷器聞名於各國,中舟皇室中人也喜收藏。

瓷器價格分好壞,銀羽坊普通瓷器擺件價格就已經不便宜了,左尋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隨便在山上碰上一個乞丐就能碰出個銀羽坊來。

“你血口噴人!”左尋不服氣的在邊上罵著。

“你愛信不信!”許秋影瞪了他一眼,“這就是銀羽坊的。”

宗獻朝左尋擺了擺手,自己上前來,“小妹妹到底是什麼人?”

他對瓷器也有所研究,撿起地上的碎片看了一會不確定的丟給王景同,“聽說王兄對此也有所涉獵?”

“是銀羽坊的。”

王景同幾乎是看也沒看就肯定了,見一眾門徒皆疑惑又道,“那丫頭手中的碗世上只有四隻,一隻在東石郡主手中,一隻在銀羽坊中貢著,還有兩隻應當就是她手裡那兩隻了。”

雲承澤聽得這話整張臉都皺巴成了一個“囧”字,好在他臉上的黑灰多別人看不穿他神色。

“何以見得?”

“像要飯的碗,幾個缺口,很不起眼,常人容易忽視。”王景同頗為惋惜道,“碎了之後手指一抹便會突現一種深紅色的痕跡。”

宗獻瞅了一眼,果見王景同指尖上多了似血非血的東西。

“這……”

“我替宗門主賠給你如何?小妹妹?”王景同指著地上的碎片道,“只是這些你要送給我。”

“那我要一千銀幣?”

“可以,銀幣沒有,銀票可行?”他倒也是爽快。

“成交!”許秋影爽快的應了,拿著票子塞進了雲承澤衣襟裡,“錢給你了,你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雲承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群人的眼神全都盯在那堆碎瓷片上仿若自己看到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就連雲承澤跛腿這一疑點那群人都沒關注。

“真的?”

“騙你幹嘛?”許秋影傻樂著,“老頭給我的,哈哈哈,真好用。”

“……”

老頭到底是什麼人?這問題引導了雲承澤一路上的沉默。

王景同收拾了碎瓷片,看著那兩兄妹慢慢走遠像是忽然間松了口氣。

“王兄剛才有話沒說完吧?”宗獻若有所思的跟著他看過去。

“謝宗門主承讓。”

“不說說?”宗獻眼神笑眯眯一直在他手中提溜著的黑色包裹上流連。

“我看那小個子想到了一人,銀光樓四君子中的冬泗。

這冬泗在春夏秋冬四君子中最為放蕩,平日裡行事也不如另外三位哥姐雅正……

咱們排在前四的門派如今出面了兩派,風刃舫素不附和任何廟堂黨派,也就銀光樓是個憑心情辦事的主,這次怕是也進來了。

我聽人說銀光樓樓主雁孤影對冬泗格外照顧,銀光樓大部分的身家都在他一人身上,那兩隻碗摔了一隻雁孤影也不會怪罪於他。

且他有斷袖之癖,喜扮作女子同各色男子打交道。”

“乞丐也行?”左尋聽了片刻張大了嘴。

“銀光樓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王景同無奈笑著,“我無非是賣他個面子,他無心與我糾纏,一物換一物各取所需罷了。”

“我看王兄對這瓷片?”

王景同嘆息一聲,“昨日羽蔭走到半路就渾身乏力到我出來時依舊是動彈不得,這瓷碗若是完好能賣出來的價格肯定比現在要高上許多,可惜的是碎掉了,因為……”

他這般說著也遞給宗獻一塊碎瓷片,“宗門主,可以嚐嚐。”

“嚐嚐?”宗獻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無間生的業務僅僅是在中舟,這片大陸上的其他幾個國家他瞭解的不是很多,銀羽坊是在東石,他並不清楚底細。

“據說是藥材,入水喂服即可化毒。”

儘管相信王景同的人品,可畢竟出生銷魂門那樣沒底線的門派,宗獻只是拿在手中把玩並未嘗試。

不過他的視線卻是若有若無的朝那條唯一出山的路上飄著,王景同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宗門主還是不要想了,若他真是冬泗說不定扮滑稽是他故意的,銀光樓的麻煩咱們還是不要主動去找。”

“王兄吃過苦頭?”

王景同似笑非笑,“算是吧!”

“你們銷魂門竟然忍得下這口氣?”

“門主都得忍著。”王景同掂量一二手中黑色的包裹,“宮裡來人了,這趟生意看起來是黃了,我先回去覆命了。”

他抱拳一禮,“告辭。”

“告辭。”宗獻在原地站了一會似下定了決心,“回吧!”

“主子,不找呢?”左尋不可思議。

“那倆人早就下山了,宮裡的竹公公可是個狠人,他們逃不掉。”

“下山?”左尋頓悟了,“主子是說剛才那不是銀光樓四君子裡的——”

“王景同沒說錯,這瓷碗是真的。”宗獻將瓷片塞到他手裡,“靖王妃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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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左尋急了眼也跟著鑽進了一邊的軟轎,“主子的意思是她是冬泗?可冬泗是男子啊?”

“就算不是,也和雁孤影最得意的門徒關係匪淺。”宗獻揉了揉一夜沒合上的眼,“這話你可別外傳了。”

“知道。”

左尋心道他就算是想外傳也沒處去說啊!

誰會相信靖王爺會紆尊降貴的扮作乞丐,且還是個被人圈養的乞丐呢?

這信息量太大,他得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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