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收斂了情緒朝身後的樹林看去,他心中一嘆,還好主子已經走了。

這出鬧劇不該出現在主子面前。

他幾個飛躍間就落到了許秋影身後,揮散了緊追的其他人,他忽然想要和這獵物玩玩,順便搶了雲承澤的屍身回去交差。

天上細雨綿綿吹在人身上有些涼意,許秋影身上還揹著個大男人,她腳步虛浮的跑著根本沒注意到貼近的人。

眼見著黑衣人就要動手了,她卻是忽然朝前摔去一把給雲承澤扔了出去,而她自己面前則是一小水坑那嫁衣的袍子太長又被她給踩到了,許秋影手舞足蹈的在空氣中抓著想要站穩最後一扭身一枚簪子就這樣飛進了黑衣人眼裡。

“啊——”黑衣人頭領的聲音無比淒厲。

剛甦醒的許秋影渾身使不上二兩力,她只想著快點把自己這個還沒醒來的便宜夫君帶走,不想在這逗留。

可是黑衣人那血窟窿般流血的眼睛還是給她嚇到了,她哆哆嗦嗦的後退著一下就坐到水潭裡,視線一瞥看見邊上圍攏而來的其他黑衣人趕緊湊到了雲承澤身邊。

她架著雲承澤緊張不安的一步步朝後退著,“你,你們別過來。

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你,你們是誰啊?

幹,幹嘛要給我和他活埋一起?”

“他沒死?”黑衣人頭領惡狠狠的盯著她,似乎這樣能將他失去的眼睛盯回來。

“自,自然是啊!”許秋影沒底氣的硬撐著,“不,不然我帶他走,走什麼?”

她的手握在雲承澤手腕上,那跳動的頻率好像在慢慢減弱。

她心中一動,不會是先前那一下摔得太厲害了吧?

許秋影瞅準一個好突破的方向,一邊說著一邊將雲承澤護在自己邊上,“我,我和你們無怨無仇的,幹嘛,幹嘛要追我?”

她臉色蒼白任誰看都是在硬撐著,卻還是倔強的背上了身側的人,瞄準時機朝著那邊跑去。

“抓住她,不管死活。”

黑衣頭領是真氣了,他拔出眼眶裡的簪子朝著前面飛去,那簪子定格在許秋影面前的一棵樹上。

許秋影咽了口唾沫,“你,你到底醒沒醒啊?我,我快要撐不住了。”

她朝身後看了一眼,那黑衣頭領飛來的姿勢有些踉蹌,許秋影警惕的站住身形。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本來放下雲承澤我還可以饒你一命,現在嘛!”他嘴角抽搐著用自己僅好的那只眼望著他,抬起自己鮮血淋漓的手道,“既然已經死過一次了,那再死一次也無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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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突然襲來的手,許秋影后怕的朝後退去,“明明是你先追我在先,那,那簪子又不是我故意飛的。

你這人,好,好不講理得。”

她話音還未落,忽然尖叫一聲,黑衣人站在樹邊朝那黑黢黢的洞口看了一眼。

“這附近有獵手?”

這洞口出現的太過奇葩了一些,像是獵人設下的陷阱,可陷阱不該這樣深不見底。

“回護法,這東青山上很少有獵人,只有藥童。”

“東青山。”黑衣護法喃喃自語,“豐白谷?”

“這裡接近豐白谷。”身後的人道,“怕是——”

“在這守著。”

這東青山上的藥材以豐白谷附近的最好,谷內的藥材其實是最上等的,卻是無人敢進。

至於原因則是進了豐白谷的人要麼是瘋瘋癲癲的走出來,那麼是再也出不來,豐白谷附近流竄的豺狼虎豹也格外多,就算是再想要裡面的藥材也是沒人敢進去採摘的。

黑衣護法拿出止血藥坐在樹邊打坐,身上的傷雖然痛楚卻遠沒跟丟了雲承澤要緊。

“你,去給主子彙報。”他隨便指著一人,用內力將那樹上的簪子吸了過來。

“護法,等幾日?”

“三日後用狼煙。”護法嘴上噙著一抹嗜血的笑。

“咱們不進去?”

“你是想叫本護法去死麼?”他罵了那人一嗓子將他踹了進去,“既然想死,那你下去探探路。”

許秋影跌落下去的一瞬間心裡冒了無數個“要死了要死了”,可惜最後還是沒死成,那洞穴下方竟然有一張碩大的漁網。

她和雲承澤就這樣摔在漁網上,許是不堪負重,漁網碎裂開來而她剛巧抓住一截在空中蕩起鞦韆來。

雲承澤微微轉醒慌亂中抓住了漁網,他眼中寒芒一閃看上去分外虛弱,“這是哪?”

其實他早該醒來的只是先前許秋影將他扔出去那一下摔得太狠了一些,這才導致他現在才醒來。

“我怎麼知道?”許秋影白了他一眼,最後見他抓得比自己還費勁剛巧又聽得上面人的尖叫聲,這才趕緊拽著漁網一翻身到了他跟前。

“你要做什麼?”雲承澤警惕性很強,兩人現在又臉對臉的貼著這叫他很不適應。

“有人。”

許秋影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帶著他朝前面蕩去,慌亂中她抓住一根垂在邊上的藤條,二人這才固定在山崖上。

至於那從天而降的黑衣人則是於慌亂中抓住了漁網的一角,最後只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漁網碎裂,他也該是跟著摔下去了。

“好險。”她嘆息一聲。

“你真是許秋影?”雲承澤詫異的望著這比自己還矮一截的女人。

“我也想知道啊!”她大口喘著粗氣,應付剛才的狀況對她來說已經夠嗆了,“話說你到底是誰啊?”

“你不認識我?”雲承澤一副見鬼的表情。

“小哥哥,我該認識你麼?”

雲承澤身子骨本就虛弱,被她這聲一叫直接嗆了起來。

“我們下去吧?”她嘟囔一聲,“我快抓不住了。”

“嗯。”雲承澤沒反對,只是看向許秋影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探究。

“許秋影!”

“你叫我?”她怔了片刻,“我是叫這個名字吧?”

“……”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呢?”

“這種事有什麼好騙你的?他們說我嫁給你是沖喜的,結果我先死了,有這麼一回事麼?”

“是。”

“那我爹不疼娘不愛?”她嘀嘀咕咕的,“若非如此怎麼可能會將我嫁給一個病入膏肓的——”

她忽然一激動,眼睛閃了閃,“你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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