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去攔截暗殺?”容楚看著夜晟,他們互相之間的瞭解,只需要夜晟一個眼神,他便能夠清楚的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夜晟並沒有回答,他所想正是容楚所說,雖然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非常的危險,但是不去做的話,危險的便是他們。

敵方軍隊足足比他們多出了十萬人,那一道險峻的關卡,無論如何他們想要走過去,必定是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她知道嗎?”容楚突然看著夜晟的眼睛,緩緩的問出了口,他知道按照夜晟的性子,定然是不會告訴宮初月的,只是他仍舊想要確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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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她。”夜晟緩緩站起身,言語裡滿是堅定。

容楚有些詫異,卻仍舊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夜晟做下的決定,便不會輕易的改變,但是容楚卻也看不得宮初月傷心。

“當真不告訴她一聲嗎?”最後,容楚還是決定努力一把,至少希望夜晟和宮初月他們之間不要有任何的誤會。

夜晟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在的時候,這主帥的位置,便由你暫代了,這是軍營的機密。”夜晟看著容楚,眼神異常的堅定。

這一次,他不去,他和宮初月之間,便也不會有安寧的生活可以過,他只能處處小心,爭取能夠回來再親自和宮初月道歉。

夜晟之所以不說,只是怕宮初月知道後,會偷偷的跟著他去,這一次的暗殺不是打鬧,霍如的功夫並不低,戰神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

容楚只能點了點頭,接下了夜晟手中的令牌,就這麼目送著他,快速的離去。

夜晟此行只帶了十個人,人太多反而會礙事。

在天色逐漸暗下來的時候,宮初月才終於忙完,回了主帳之內,但是營帳內亮著燭火,卻是看不到夜晟的身影。

宮初月站在營帳門口,有些疑惑,難道他們現在還在商議著下一場戰役的事情嗎?宮初月轉身朝著那議事主帳看了過去,在那裡還是燈火通明。

在夜色中,宮初月的身影被篝火映照得有些縹緲,她一步步走向那主營帳的腳步,看起來也是那般的沉重。

在主營帳門口,宮初月停下了腳步,營帳的簾子放著,但是裡面卻是寂靜無聲,這一刻宮初月的內心突然的閃過一抹不安和急躁,但是她卻根本不知為何會有這般的情緒。

終於,宮初月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住許久之後,還是掀開了那簾子,但是入目卻不是夜晟的身影。

反而是容楚在桌案之後,對著那沙盤沉思的身影。

“容楚?”宮初月有些詫異,今日還說道容楚要來了,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到了。

“忙完了?”容楚回神,看到宮初月的時候,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詫異。

“嗯,聽說你來了,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宮初月笑了笑,容楚的功夫她是清楚的,這麼短的時間趕過來,想必路上定然是日夜兼程的,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但是,在容楚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一絲疲憊的神色。

宮初月看了容楚一眼,內心一陣的感慨,又是一位巨能忍之人,什麼苦都能夠一個人默默的扛下來。

“嗯,選的馬比較好。”容楚淡淡的笑了笑,開玩笑的便將這一段給皆了過去,但是在看向宮初月的眼底,卻是帶上了一絲傷痛。

容楚的心頭似乎已經在滴血,一滴滴的滴濺在他的白骨上,痛徹心扉,容楚的心底在吶喊著:傻女人,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但是,這句話此生他卻是不能說出口。

永遠永遠只能埋藏在心底。

“噗嗤,咳咳……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宮初月被容楚這般突然冒出來的冷笑話,給驚嚇的不輕,差點沒被嗆死。

容楚看著宮初月彎腰咳嗽的樣子,伸出去的手卻是遲遲無法落下,他想要輕輕拍拍宮初月的後背,幫她順順氣,卻是連這點,都無法做到。

最終,他手指緊握,猶豫了好久,還是收了回來。

“你是來找夜晟的吧?”容楚知道宮初月來的目的,乾脆先將話題給拋了出來。

宮初月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他去哪裡了?”

“去執行任務了,應該需要一些時間,附近的地形需要打探。”容楚張了張嘴,那到了喉嚨口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能做的只能儘可能的安撫住宮初月的情緒。

“我知道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宮初月伸出了自己滿是乾涸了血跡的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來的太極,忘記洗手了。

容楚點了點頭,便轉過了身,繼續盯著那沙盤,他無法忍受再去看她離去的背影。

宮初月看著容楚的背影笑了笑,內心裡嘀咕了一句:又是一個悶葫蘆。

在察覺到宮初月離去的腳步聲時,容楚還是忍不住轉過了身,有些出神的看著宮初月緩緩離去的背影。

心頭一片淒涼的情緒,他一遍遍的在心底問著自己,假如夜晟回不來了怎麼辦?假如宮初月發現了夜晟的行動,要追隨而去怎麼辦?

這一切的答案,容楚發現,他根本就做不出決定,理智告訴他,一定要將宮初月給看住了,但是他的感情卻不容許他這麼做……

宮初月站立在空蕩蕩的主帳門口,不知為何心底卻是空落落的有些難受,這一戰之後,夜晟去檢視地形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有充分的瞭解的地形之後,才能夠做出完美的安排,將傷亡降低到最低。

匆匆的洗漱了之後,宮初月躺在了床上,自打前世墜崖之後,宮初月在睡覺的時候,便會分外的警覺,今日不知為何,她還特意留了一盞燈。

似乎是怕夜晟回來看不見一般。

然而,宮初月卻是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輾轉難眠,她的一顆心就像是心臟病犯了一般,在胸口不斷的噗通噗通跳動著。

就這般靜靜的躺著,宮初月都能夠聽到那劇烈的跳動聲,似乎下一秒就能跳出嗓子口,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般。

不知過去多久,宮初月聽到了外面將士換班的走動聲後,才緩緩的睡了過去。在下半夜的時候,宮初月卻是突然察覺,在她的營帳之內,多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幾乎是在瞬間宮初月的雙眼刷的便睜了開來,但是還未曾等她看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她便眼前一黑,被劈暈了過去。

而宮初月正調動到了一般的麻醉槍,卻是在宮初月失去意識的瞬間,啪的一聲,掉落在了血石內的地面上。

宮初月最後在腦海中的一抹意識便是:又特麼的被綁架了!

在宮初月消失了半個時辰之後,宮初月有些不安的來到了宮初月的營帳外,他必須要確保宮初月睡著了,才能安心的去準備應戰的事情。

但是,當他掀開一條縫隙,朝著營帳內看去的時候,卻是看到屋內掉落在地上的錦被,宮初月卻是杳無蹤影,那一支蠟燭也快要燃燒到了盡頭,燭油已經溢位了碟子,流淌在了桌面上,屋內看起來無比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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