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公子,能把我的小本本還我了嗎?”曼琉璃小心翼翼詢問。

澗凡臻還給她,又注意到她手上的小木棍。

如果是單純的小木棍他也不會多想,只是上面沾著些墨汁。

曼琉璃注意到澗凡臻的目光,立馬把小木棍藏在身後:“我……我不會用毛筆。”

澗凡臻像是沒有聽到:“還剩多少?”

“還剩兩行。”

曼琉璃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惹人家那麼多事還誤會人家,更嚴重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從那件事起開始道歉。

“那個,我就不麻煩澗公子了。”曼琉璃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人家生氣,“這個點大家都下課了,我去問問他們就行。”

曼琉璃迅速起身,轉身走。

澗凡臻還是慢了一步,沒拉住她,院服的衣襬從他指尖滑過,涼涼的。

曼琉璃一邊飛速下樓,一下嘟囔:“我真是太沒用了,也許道個歉,什麼事都沒有了,說不定還能做好朋友。

畢竟在家靠父母,在外還得靠朋友。父母?朋友?”曼琉璃停住,楞楞站在原地。

曼琉璃一拍額頭,罵自己蠢:“我在這裡哪來的父母?還有怎麼能和他做朋友?

他極大可能就是殺北澗曼琉璃的兇手。我跑什麼?應該是他跑才對!我問他兩行字怎麼了,他欠我的!不,欠北澗曼琉璃的。”

曼琉璃又退回去,哐當一聲推開門,恨恨的看著澗凡臻。

澗凡臻還在桌子前坐著,聽見聲音,看向門口的曼琉璃,有些不解,行為與剛才大不相同。

曼琉璃快步走過去,把書攤給澗凡臻:“喏,就這兩行。”

澗凡臻覺得好笑,嘴角不自覺勾了勾。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澗凡臻情緒變化有點大,他自己也覺了出來,但一直找不出原因。

等澗凡臻反應過來,想把笑容收回來的時候,曼琉璃說話了。

“哈,我還以為您老有先天性外展神經和面神經麻痺綜合徵。”

澗凡臻抬起眼眸看著曼琉璃。

曼琉璃:“誇您的。”

當然澗凡臻不是會信的。

曼琉璃坐到澗凡臻身邊,拿出自己的小木棍還有自己的小本本,一副好學生的樣子,等澗凡臻開課。

澗凡臻把後兩句剛給她讀完,正準備解釋,曼琉璃就合上了自己的小本本。

“謝啦,水溝。”

“懂?”

“嗯,我又不是傻子。”

澗凡臻盯著她,在曼琉璃眼裡,這種神情就是典型的質疑,不信任。

曼琉璃為了證明自己,動作幅度極其大的把書攤開,指著那兩行,大聲的朝澗凡臻喊:

“這兩句話的意思是,當心不再執著,處於自在狀態的時候,最容易感受到萬物環繞的氣息。

當然,這還不夠,還應該在一言一行中,去體會氣息的波濤洶湧。”

澗凡臻楞楞的看著自己旁邊的女子:“你……”

曼琉璃:“驚到啦?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翻譯個文言文我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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澗凡臻:“早回。”說完,起身便走了。

澗凡臻很疑惑,為什麼每次跟她待那麼一會,就會有無數的謎跑出來。簡體?先天性外展神經和面神經麻痺綜合徵?高等教育?文言文?

他思來想去還是得去問問千元道,帕金森綜合症是什麼病。

澗凡臻一進百草堂,就看見段澤洋在一小角落裡愁眉苦臉的搗草藥。

澗凡臻走過去:“澤洋。”

段澤洋緩緩抬起頭,有氣無力道:“哦,凡臻你來了。”

澗凡臻:“千醫師呢?”

段澤洋:“去先生那裡了。師父說,自從他來如雲院後,就發現我們氣息亂的很,他想特意抽出一天替我們調節一下。”

澗凡臻:“有勞千醫師。”

段澤洋:“凡臻是來找師父的?”

澗凡臻:“嗯,想請教千醫師,什麼是先天性外展神經和面神經麻痺綜合徵。”

段澤洋停下手上動作,名字太長,他沒記住:“什麼症?”

澗凡臻又複述了遍。

段澤洋選擇放棄,他還是沒有記住:“凡臻,澤洋才學疏淺,名字都記不住,還是等師父回來吧。”

澗凡臻點點頭。

段澤洋嘆了口氣,繼續搗藥:“凡臻,名字這麼長的病症,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看來我真的要更加努力跟著師父學習了。”

澗凡臻慢慢走過去,坐到他身邊:“琉璃。”

段澤洋差點把手裡的藥缽扔了:“凡臻,你見琉璃了?她在哪裡?有沒有生氣?”

“靜修室。”

段澤洋扔掉搗藥的工具就想往靜修室去,澗凡臻一把拉住他:“在修養靈袋,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擾她。”

段澤洋坐回去:“好。凡臻,你說我們瞞她的事,她會不會原諒我們。”

澗凡臻:“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段澤洋:“真的嗎?”

澗凡臻點頭,沒有再答話。

段澤洋低著頭,若有所思。

“你們兩個是犯什麼錯了嗎?”

兩人聞聲,立馬起身行禮。

“先生,千醫師。”“先生,師父。”

朱皎打趣道:“我與千醫師一進門,就見你們兩人垂頭喪氣坐在庭院內,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澗凡臻怕澗凡臻講出那日絞獸坑引出的事,搶先一步答道:“多謝先生關懷,我與澤洋正在討論一種病情,無果,所以有些失落。”

朱皎笑道:“正好,千醫師在,老夫也可參與參與。”

四人一同進屋。

澗凡臻又把剛才長長的病講了一遍,段澤洋可算聽明白了。

三人齊刷刷的看向千元道。

可千元道搖了搖頭,自愧道:“竟不知世上還有這種病,元道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朱皎好奇也疑惑,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道:“這病,老夫也是第一次聽說,凡臻你是從何處的知道的?”

澗凡臻實話實說:“琉璃。”

上座的那兩位,聽罷,相互看了一眼,心思各不相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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