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致遠。”曼琉璃看著他,曼致遠聽到她這樣認真喊自己的全名有些不適應,又聽她靜靜道,“原名,未知。原居地,洞頂鄉。家裡還有兩個弟弟,老二已被父母丟棄,則老三與父母現在尚無音訊。”

“什麼!”曼致遠突然抬起頭,他不敢相信曼琉璃說出來的這些話,“你什麼意思,我憑什麼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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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琉璃從包裡翻出那份和福利院的匯款記錄和合同,“老二從小身體不好,父母為了救他,將自己的大兒子賣了,但接手的是人販子,根本沒有拿到錢。眼看老二救不好,不久後,又將老二丟棄了。老二被好心人發現,被送進了福利院。當時的福利院院長姓陳,見到這小家夥奄奄一息,便取了一個有旭日東昇光明無量的名字。”

說到這,曼琉璃才將匯款記錄和合同遞給曼致遠。

其實當曼致遠聽見姓陳的時候,他的心就不由的緊張了起來。他拿過那個那份文件,手飛快的翻找著。他確定了一遍又一遍,名字確確實實的陳旭堯。檔案上面記載了給陳旭堯治病的醫院名字還有費用,還有從小到大的上學的費用,還有保密合同。若是違約,受益人——曼致遠。

翻頁的聲音漸漸隱下去,只剩下曼致遠喃喃不清的聲音,“弟弟……”

“這是你進曼家之後的事了。”曼琉璃又和他說,語氣很輕,也很柔,像是在安慰他,“這些事情你查不到,因為曼家買斷訊息了。”說著又把那幾份報紙和報社的保密合同再拿給他,受益人仍是曼致遠,“父親沒有醉駕。當時帶你走的那兩人是在逃,所以車速很快,就這樣與父親的車撞在了一起。你直接甩了出去,兩個嫌疑犯當場死亡。

車禍一出時,曼家就開始暗地裡查你家人訊息了。但是查來查去,難道要把你送回去嘛?你的原父母早已經帶著他們僅剩的孩子離開了。於是父親去報社買了訊息,放了其他訊息出去,就是第三張報紙上那則訊息。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約過了半個月,你的弟弟找到了,是被我們保子叔找到的。”

曼琉璃邊說邊將保子叔寫給爺爺的第二三封信拿給曼致遠,第一封信上的事情,需要陳旭堯親自和曼致遠說,所以她不拿。她能看見曼致遠的手在顫抖,呼吸也亂了節奏,自己費盡心思要找的家人,怎麼能……

“我可以喊他陳旭堯嗎?”曼琉璃小心試探問道,但是沒等來曼致遠的回答,於是又向他說後面的事,“保子叔找到他的時候,你已經入曼家祖籍了。曼家不能再把他帶回來,因為一不小心,不止是你還有他就會被傳成私生子的身份。

父親和爺爺不想讓你們有心理負擔,也不想你們有無盡頭的猜測,於是他就由保子叔帶著。我不知道保子叔怎麼和他說的,他是知道你的,也願意跟在你身後。他知道你的時候,很開心,你也應該開心,你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如果……你可以和他去做鑑定。”

“對……對不起……”曼致遠開始受不住,順著牆滑坐在了地上,頭埋進了雙手裡。他的心臟猶如針扎,痛楚漫延了全身,曼家從始至終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他也知道保子叔是誰,一個暗裡可和曼家抗衡的地頭蛇。他們兄弟二人一個在曼家,一個保子叔那裡,誰也沒有多,誰也沒有少,兩個人得到的東西一樣多。可是……看看他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

“哥哥……”曼琉璃輕輕拍著他的肩,像在哄小孩子,“我已經不怪你了。”

“我會去自首。”

“真的是場意外。”曼琉璃知道他在說什麼,接著又抽出了事故鑑定報告,“當時派去動車子的人,他擔心將來你知道事情真相後會後悔,所以他就沒去。”

曼致遠知道在說誰,陳旭堯。

曼琉璃又道:“其實去日本的事,他們也都有暗中跟著。其實我也應該向你道歉。”

曼致遠抬起發紅的眼看著曼琉璃,他做的那些事,想來就讓人害怕,他不求他們原諒他。

曼琉璃又輕聲說:“根本沒有遺囑。我之所以這樣和你說,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爺爺到底要做什麼。”

曼致遠突然瞪大雙眼隨後猛的站起來,慌張的按開電梯,“在哪個醫院!”

電梯一到一樓,曼致就遠立馬衝了出去。全公司的人驚愕愣在原地,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自家的懂事不顧形象的衝出去,等曼致遠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時,爺爺已經蓋上了白布,病房裡站滿了人。

保子叔閉著眼坐在輪椅上,陪在爺爺的旁邊。不說話的保子叔,稜角分明的臉上應證著少時的無所畏懼,還渾身散發著不給人留餘地,說話做事是個狠角色的氣息。

眾人聽見匆忙的響動,齊向門口看去。

“致遠……”陳旭堯又向門口望了望,沒等見曼琉璃,忙向一個帶藍芽的人示意了一個眼色。

那人動了動耳朵上的小機器,“郊區墓地公園方向。”

陳旭堯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保子叔緩緩睜開眼,看了眼曼致遠,又看向靜靜躺在病床上他的老夥計,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其實他們都在曼致遠來,片刻,保子叔喃喃著,“當年你救我……還是你先走了。放心吧,孩子們都長大了。”接著又深深嘆了口氣,別過臉去,難捨道,“啟程吧。”

“爺爺!”

曼致遠還沒有撲過去,就被幾個穿黑衣的人攔住,他們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靠近。

“保子叔!”曼致遠喊道,“就讓我和爺爺說句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保子叔抬起眼看著他,“致遠,永遠記住你今天的感受,這是你欠曼家的,誰也幫你還不了。”

“保子叔……”

保子叔揮揮手,來了些人便將他的老夥計輕輕推走了,“什麼話就留路上說吧。”

病房裡空蕩,陳旭堯扶起曼致遠,“致遠,其實爺爺一開始就知道了,他並沒有責怪過你,他想……”

“我知道了……”曼致遠泛紅的雙眼,聲音也止不住的發顫,“我知道的太晚了,我反應的太遲鈍……,琉璃說還不知道爺爺到底要做什麼的時候我才明白。爺爺與父親一生教會我太多事,經商盈利行善,這次是最後一課……,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相信曼家,相信自己的家人,還要保護好琉璃……,旭堯,恩育了我將近三十年的曼家,我怎麼會我怎麼會……,我簡直是混蛋!”

“我們還有琉璃,我們還要和曼氏和保子叔他們長榮下去。”陳旭堯向曼致遠輕聲安慰著,“哥哥,你也有我。”

曼家的事情徹底理清了。

保子叔隱退,全權給了陳旭堯。曼致遠又搬回了曼家,搬過去還有陳旭堯。三人也集體去看過趙小翠,也會幫忙找骨髓,只不過趙小翠的精神不大好,也不是很願意見他們,還有她的女兒不知為什麼鬧的很兇。

日子一步一步的都迴歸了正軌,當時放的那些豪言壯語也都煙消雲散,但還是有了新聞。

因為葬禮那天,在大街上狂奔向郊區墓地公園的車輛,多到讓人以為是去聚眾鬥毆。

後來網路上又爆出什麼陰謀論,說什麼曼父死,到曼琉璃出事,再到老爺子辭世,時間湊的這麼緊,就是因為曼氏要更名換姓變天了。輿論嚴重到五隊又給曼琉璃打了電話,實在不行就讓她把錄音帶走,他寫個檢查就行。五隊順帶還查了那些車牌號,還有那些車主,清一色的遵紀守法好公民。曼琉璃一一向五隊解釋,當然減去了重要部分。

可輿論就像高利貸樣,利滾利,無奈之下,曼氏又開了場記者會,這是曼氏今年就自家問題的第二場記者會。

記者會前曼致遠親自給公司公關部門開了一個小會,要麼收拾東西走人要麼給他個解釋。

曼琉璃上場前,她的遊戲剛剛慘敗,某兄弟倆覺得她太閒就給她推薦一款農藥遊戲,她是青銅中的青銅。

在臺上的曼琉璃,環視了環視來的記者,場上響著咔咔的拍照聲,這個照法曼琉璃真的擔心下一秒,他們手裡的照相機會就地罷工。

曼琉璃揉了揉眉心,她實在想不通她怎麼這麼菜。而有些大膽的記者以為她這是難以開口解釋自家大料,立即問道:“曼小姐,最近曼家頻繁出事,是不是真的到了告急階段。還有您現在站在這裡,是不是被脅迫的。”

曼琉璃艱難的從遊戲慘敗中緩過神來,“我確實是被脅迫的。”

遠處喝水的兩人,差點被嗆到去醫院。兩人對視了一眼,細細想了想,最近也沒讓她幹嘛呀,無非就是讓她六點起床然後去晨跑,然後限制她暴飲暴食讓她遠離肥宅快樂水,哦對了,還故意給她買一些比她小一尺碼的漂亮衣服,以此來激勵她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運動習慣……

然而曼琉璃這邊,她此話一出,“咔咔!”的拍照聲更響,記者的錄音筆就差懟到她的臉上,“是誰?他又做什麼了?曼小姐您大聲的說出來,我們肯定如實報道,還曼家真相!”

半響,曼琉璃才氣憤咬牙切齒道:“我的好哥哥們!他們為了讓我早睡,他們一到八點就把家裡的無線斷掉!八點啊!八點什麼概念!一個歡樂的夜生活還有開始就被掐死在搖籃裡的節奏啊!他們不但不聽我的心聲,還脅迫我說,如果我不早睡,一週一次的火鍋烤肉小龍蝦就要減到一月一次!”

“咔咔!”的照相聲沒有了,記者們也愣在了原地,曼琉璃這是在說什麼,這不是在控訴,這是明顯的在炫耀兄妹關係啊!

然而曼琉璃還沒完,“這不是最可氣的,有一次我口渴了去找水喝,結果……他們竟然趁我睡了在偷偷吃火鍋!他們明明告訴我,肉食要在午餐吃,晚餐要吃些清談的。還有!他們收了我的零食我的漫畫書,收走了我全部的快樂源泉,還脅迫我去晨跑,不然他們就把家裡的冰箱全部搬走……”

全場只剩下曼琉璃的聲音,記者們突然懷疑自己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曼琉璃還沒有控訴完,“你們可能不知道,我來這次說明會,也是被脅迫的,他們用遊戲機脅迫了我!”

場上有幾個不禁虐的記者已經開始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他們想要回去重新去考一個從業資格證。曼家這個事情,已經完完全全的打擊了他們對新聞敏感度的信心。

“你們知道這一切的一切起因是什麼嘛!”曼琉璃仍沒完,“就是有一次,我對我大哥說,為什麼別人家都有花邊新聞,傳傳緋聞什麼的,就我們家整天這個要變天那個要變天,變來變去,你變個彩虹也行啊!人家有彩虹糖,我們又沒有什過多的要求,變成彩虹鹽就行昂。”

場下終於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現在非常後悔,我不該嘲笑他沒人追沒人愛。”曼琉璃還在說,然後她注意到有攝像機去拍曼致遠陳旭堯他們,她又趕忙道,“對,就是他,他已經28歲了,還是單身。所以今天大家回去寫新聞的時候,能不能順便給我哥寫個徵婚啟事?”

場下該走的走,該樂的樂,硬是把一場認真嚴肅的說明會改成了炫耀濃濃兄妹情暨徵婚大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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