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曼琉璃輕聲應著,她平靜的很,彷彿這件事已成必然,“葉青喜歡澗凡臻,澗凡臻對葉青也有意,雖然他嘴硬。

今天我有問他葉青與我的事情,他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但也預設了。我的那些事不是查不出來,是故意隱瞞。”

“那以後你們……”金九皋仍是擔心她。

曼琉璃重新給她到了杯茶,笑道:“我從那裡來就回那裡去,一切與我無關。”

金九皋又囑咐道:“那你也要再小心些。”

“好,這次我一定聽話 。”

兩人又聊了一會,金九皋三句兩句離不開讓她小心。

金九皋走後,曼琉璃輕輕躺在輕舟身邊,伸手輕摸著它的頭,“輕舟,謝謝你救我,我也一定會救你的。

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找個深山把你藏裡面,讓誰也找不到你。”

曼琉璃輕撫著輕舟,撫到它的爪子,原本粉紅心的爪子現在有些黑血跡,曼琉璃腦海中轟了一聲。

在琉璃澗時,淋羽說袋中的血腥味,莫非是輕舟身上的毒,難道這能養亡靈的養靈袋真的有醫治的功能。

曼琉璃想到這裡,急忙拿出自己的養靈袋。

袋內乾淨也沒有了什麼血腥味,是養靈袋的內部消化。

在陽明山時,輕舟被咬,然後就被放回了袋中,到晚上時掌心紅腫的疙瘩已經成了一個小點。

曼琉璃不再思索,又輕輕的將輕舟放回了養靈袋中。

月已高掛,但整個煜府燈火通明。

曼琉璃翻過來覆過去也睡不著,半睡半醒挨到天亮。

天際泛白的時候,府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曼琉璃一驚,急忙起身出門。

剛出自己的院子,一些端著水盆的僕人匆匆忙忙從她面前跑過。

曼琉璃喊住一人,“這是怎麼了?”

那僕人焦急忙慌道:“姑娘有所不知,府裡的曼姑娘昨夜突然高燒,段醫師想一夜法子也沒有讓燒退下去,今早又突然發現曼姑娘的傷口開始發黑潰爛,現在不得不動刀割了那些爛肉去。”

慘叫聲是曼葉青,在這個年代沒有麻醉的藥物,活生生的剜肉疼死疼暈都不稀奇。

曼琉璃急忙跟著過去,剛進拐過角去,就見眾人在屋外等著。

木朝陽率先招呼,“琉璃。”

“怎樣了?”曼琉璃走過去問道。

木朝陽:“剛剛又疼暈過去了。”

曼琉璃:“能進去嗎?”

金九皋走過來向她搖頭道:“澤洋在裡面動刀,凡臻在給在輸靈力,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金九皋話音剛落屋內又傳來陣陣慘叫聲。

“嘎吱……”

屋門開啟,僕人端出一大盆黑血水出來,門關的很快眾人看不清屋內的情況。

曼琉璃回過來,擔憂問道:“我這養靈袋能不能養活人?”

眾人有些驚愕。

“不可。”杜文昆焦急道,“琉璃,知道你是好心,但萬萬不可。活人進了養靈袋,其三魂七魄都會被養靈袋吞噬。這便是養亡靈的養靈袋只收亡靈的緣故。”

“那……那我的輕舟……”

杜文昆又道:“琉璃放心,對萬獸無用的。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書上記載,傳聞有的養亡靈的養靈袋有修復靈力的功力。”

曼琉璃懸著心放了下來,自己可不能害了輕舟。

屋內的慘叫聲又停了,屋外的人既害怕又擔憂,害怕曼葉青挺不過此劫,擔憂曼葉青如此下去身體吃不消。

這時門突然開了,澗凡臻大步走向曼琉璃,沉聲道:“鎮靈術,你救葉青。”

“啊?”

曼琉璃懵住,但又轉眼想起秋榮娘送她的那本鎮靈術的書,又想起秋榮娘說他們母子平安是因為雪寒用的鎮靈術暫緩了疼痛。

“凡臻。”煜鳴珂終於開口,他還不知道該怎樣和琉璃解釋,“鎮靈術雖是不可多得的術法,但對修此術法的人有極其苛刻的條件,琉璃還不曾試過,如今貿然嘗試,重者性命不保啊。”

澗凡臻似沒有聽見,直盯著曼琉璃。

此刻的曼琉璃腦子在短路。

木朝陽躲到煜鳴珂身後,探出頭大膽喊道:“凡臻,此事你考慮的不周全!”

金九皋拽過曼琉璃:“曼葉青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嗎?若是不可行,你這是打算讓她陪葬嗎!”

“多則一個時辰。”澗凡臻仍是自顧自說道。

杜文昆也是憤然,“凡臻,一個時辰那能修的了。傳聞雪寒師姐修此術時,在浮沉瀑內待了整整七天七夜,琉璃怎能……”

“曼琉璃。”澗凡臻壓著聲,不許有人反駁,“你可別忘了你對我的預測。”

說罷轉身回了屋。

哐的一聲關門聲讓曼琉璃回過神來,“鎮靈術……”

“琉璃。”金九皋擔憂。

曼琉璃深吸了一口氣,“那我一個時辰後再回來。”

“琉璃……”

如今眾人又多了一個擔心的人。

曼琉璃回了屋趴在桌子上,自己瞎嘟囔道,“鎮靈術是我快要出如雲院時才聽說的,而且練習方法還在秋榮娘那裡。如果這麼分析,紅衣琉璃根不不會才術法。”

曼琉璃想的煩躁,又躺去了床上,“紅衣琉璃原本不會的東西……我一個時辰怎麼可能練會。”

曼琉璃長嘆一聲,把《鎮靈術》拿出來,“翻看的痕跡很明顯,苦了秋榮娘了,摯友早逝,若是紅衣琉璃親身母親雪寒還在世……”

想到這裡,曼琉璃的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雪寒去世時,紅衣琉璃也不過是在如雲院讀書的第二年,兩年裡怎可能不去趟浮沉瀑。

再加上不過一年時間就要試煉,試煉後馬上就要出去獵獸,做孃親的怎麼可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傷,想必早就讓紅衣琉璃試過。

就像煜家的控火術,一代傳一代。

澗凡臻只給了一個時辰,如果非要解釋的話,只能是他見過。

曼琉璃不再多想,緩緩閉上眼,全心全意去感受自己內心處的氣韻。

待心沉住,曼琉璃感受到一絲涼意,忽的眉心像有什麼東西與身體分離出來,抽離的越厲害,越感覺身處在一個大冰窖中。

曼琉璃睜開眼,眼前的鎮靈紋被包裹在一個大透明的球型中,像琥珀。

看著這鎮靈紋,曼琉璃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只不過她自己覺得越來越冷,頭開始昏沉。

待鎮靈紋擴散到曼葉青那裡時,段澤洋正在準備最後一刀。

澗凡臻一見到這些細細的紋流,立馬著急道:“澤洋,快。”

屋外的人等了好大一會不見曼琉璃來,金九皋道:“我去看看琉璃。”

又過了好大一會,曼葉青化膿潰爛的傷口終於處理乾淨,澗凡臻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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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澤洋道:“傷口都已處理好,只是……”

“澤洋,你且說便是。”

段澤洋看著滿頭是汗的曼葉青,內疚道:“所受的毒被清出來的晚了些,現下已不知毒到底蔓延到了哪裡。

如今我們只能等了,等過了今天,葉青的傷口沒有再反覆,才是真正的安然無恙。”

段澤洋的話剛落,就響起咚咚的拍門聲。

門外木朝陽焦急喊道:“澤洋澤洋……”

段澤洋開開門,就見木朝陽神色緊張,聽木朝陽道:“葉青怎麼樣了?”

段澤洋:“現在無礙,詳情得等到明天。”

木朝陽:“那你快去看看琉璃,琉璃全身冰冷,怎麼喊也喊不過來。”

澗凡臻聽聞急忙從板凳上站起來。

“凡臻哥哥……”

曼葉青緩緩睜開眼,聲音很弱,“凡臻哥哥……”

段澤洋見狀便跟著木朝陽去找曼琉璃。

澗凡臻又輕輕坐下,“可有感覺好些了?”

“凡臻哥哥,我感覺……我快要死了。”曼葉青用力抬起手去抓住澗凡臻的手,她的手冰涼涼的。

澗凡臻:“不會的。”

曼葉青:“這幾天辛苦凡臻哥哥照顧我了,我好開心,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去替凡臻哥哥擋下那枚暗器。”

澗凡臻:“會好起來的。”

曼葉青:“凡臻哥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好。”

傷口太疼,曼葉青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凡臻哥哥……認為一件事是過程重要些還是結果重要些?”

這是在旺財鎮中他問她的話。

曼葉青又道:“我覺得過程的進展會影響知道結果的快慢,進展順利得到的結果就快些,反之,就慢些。

但我又認為,過程左不過是一個求得心安的方式,結果是好是壞,我真的盡全力了。就像我與凡臻哥哥……”

如今我將死,我想對凡臻哥哥袒露我的心意,我想要的結果是我可以成為凡臻哥哥的妻子,過程是我努力的一點一點向凡臻哥哥靠近。

不過,沒關係了,結果對我來說沒有關係了,可我還是走的很心安,因為我到最後都用盡全力去救了我心愛的男子。”

澗凡臻也終於曼葉青的手,沉聲道:“你不會有事的。”

“凡臻哥哥。”曼葉青的眼神開始恍惚,語氣也有些遊離,“我努力的靠近你,我想要跟上你的步伐,你會想我嗎?”

“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曼葉青努力的勾起嘴角,久違的滿足,“我模糊中,總是看到我們三個小時候的模樣,無憂無慮的……

凡臻哥哥,若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我們最初的模樣,凡臻哥哥你……願意娶我嗎?”

澗凡臻怔住,腦海中瞬間轟的一聲。

“與曼葉青成婚。”這是曼琉璃的原話,也是對自己的預測。

他有想過與曼葉青的可以成婚方式,如此一來便好生躲著,但從未想過會是現在這種。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曼葉青,含糊不清的喊著他。

若是允了,那曼琉璃……,若是不允,本就意志薄弱,萬一喪生在此處……

“咳咳……”

曼葉青突然強烈的咳嗽起來,澗凡臻立馬回過神來,“葉青,我去倒點水來。”

“凡臻哥哥……”曼葉青以為他走,又稍稍握緊了他的手,“別走……,陪陪我……”

曼葉青又道:“我不該難為凡臻哥哥……,待我走後,凡臻哥哥不要自責,救了自己的心愛的男子我是開心……”

話沒有說完又咳了起來,臉色本就蒼白現下卻帶了些死的意向。

澗凡臻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終是道:“不,葉青是位好姑娘,我為何不娶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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