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敖順上次上過她的當,因此不敢怠慢。

趕緊側身躲過那來勢速猛的一刀。

隨後順勢竄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被他抱在身前的她,一邊拚命掙扎。一邊揮刀亂砍。

他突然覺得有冷涼的東西落到了頭上,心一驚,手就沒力了。

秦懿就趁機從他的手上掙脫,並轉過身、舉刀向他砍來。

但刀到了半路卻突然“剎”住了。

聽得“”地一聲刀落地上了。

“快來人呀,快救命呀!”

她一邊大喊,一邊將那滿頭是血的敖順抱到懷裡。

“你千萬不能有事呀,我的姐(念‘子’)妹,(這是一種只用於,夫妻間的某一方在遭受重大事故或災難,有可能造成生離死別等嚴重情況下才使用的特殊稱謂。其它情況下是絕對不用的)你一定要挺住,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活不成了。”

她這回是真心地哭了。

“我現在孃家沒了,你又這樣,這個家怎麼辦呀,那些孩子怎麼辦。嗚,嗚。我怎麼下臺呀!”

儘管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敖順卻沒任何反應。

她能不急!

她知道現在不再是那個曾經風光無限,可以驕橫任性的官家小姐了。而是一個落寞到只剩下男家的半老徐娘。自從孃家出事後,她明顯感覺到男家人對她態度變了。變得她無法承受了。

特別是之前什麼都會讓著她的婆母,現在全不把她當媳婦看了。

如果這回真的出事,用不著別人,只要她一個就夠了。

她想,龍太母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不告她謀殺親夫的死罪,也必將告得她坐上十年八年的。

她雖沒親身經歷,但她小時候一不小心就會看到讓她現在想起來都害怕的場景。

她真不知之前高高在上,現在被關在天牢裡的家人是怎麼過日子的。

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擔心敖順的安危,她看了看還沒動靜的敖順,停止了哭啼,擦乾了眼淚。不再呼喊。

在她看來,現在來一萬人比不得剛才來一個人好,因為那時敖順剛受傷,來一個就有可能救得了他的生命。

她想不通,為什麼那些沒事時總是不請自來的人,到這十萬火急的時候都像死絕了一樣,連她撕心裂肺般的大喊大叫竟不見一個鬼花花(咒罵人的,意:‘人影’)來。

看樣子一切都完了,徹底的完了。

她想鬆開摟抱著敖順身體的手,才覺得那枕在他身下的手這時已麻木了。過了好久她的才從他的身下抽出手來。她真不知當時是怎樣伸到他身下的。

她抽出手後,來到鏡前照了照那滿是淚痕的非常憔悴的臉。不由得勾起了那親婚時美好的回憶。

成婚那天,雖不是從總督府出的親,但仍然是從走到前門放了花炮吹吹打打再坐花轎由四個轎伕抬進龍宮。到了龍宮又放花炮迎接,下轎時由兩位黃花閨女左右攙扶著、蓋著繡有龍鳳圖案的大紅蓋頭(這蓋頭是有相當嚴格的等級制度的。龍鳳圖案只有王侯家的婚事才可使用)的秦懿緩緩移步到正堂門前。

正堂門上有一“日月同明”的紅底金字橫批。兩邊分別是“綠水溢香喜結良緣情同日月,青山獻瑞欣成佳偶意似乾坤。”行了拜天地、父母、夫妻對拜禮之後,進到洞房前。

洞房門上有“喜成佳偶”的橫批。

兩邊是:“日出東方輝萬物,月滿西樓情獨鍾。”

到了洞房中坐到床沿上。伴娘出去了。她扯下了擋住視線的蓋頭,看起自己的洞房來。

這裡的一切夠氣派。白玉床;紅貂被;黃金奩;紫銅鏡;碧玉簾;烏木凳。總之該有的一匝數齊。還有放在子頂上鉉鐵聚寶盆更顯眼。

正看時,聽得腳步聲響,想去拿蓋頭時已經來不及。

她覺得蓋不蓋蓋頭都是一樣的。因為此時此地除了敖順不會有別丿人。

沒想到進來的是好幾個她並不認識的親朋。

見她連蓋頭都沒蓋,就笑著說:“十幾年都熬過來了,怎麼這一會就等不及了呢。”

說得她不好意思答話。

她猜想這些人一定是來鬧洞房的。xdw8

等敖順進來後就開始了。玩鬧了:敖順嘴咬一粒花生米,然後要秦懿從他嘴上咬來一半偶意夫妻恩愛的“龍鳳生花”;

敖順和秦懿各拿一根筷也子從水盆中將一粒黃豆撈上來偶意同心協力“水中撈月”;

夫婦彎腰兩人的雙手透過大腿內側相互勾住對方雙手偶意白頭到老的“雙頭鴛鴦”;

將一銅鈸掛靠在秦懿小腹下,擊槌掛到敖順腹股勾前,然後兩人扭動腰身使槌鈸相撞發出聲響偶意有聲有色的“鸞鳳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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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秦懿將一玉珠從敖順的左邊褲管透過襠口,從右邊褲管傳出偶意患難與共的“轉彎過坎。”再玩偶意子孫發達的“五世同堂”。

……

大家盡歡而散。

兩人才睡到床上。

說是新的敖順,實有“老司機”的功夫。

敢直有神一樣的手段。將這新車一會就駕到了雲霧裡,穿過彩虹中。

好像飲了瓊漿玉液,醉紅了如玉粉臉,激動得微微嬌喘。

更有那滲出的細細香汗。讓他看到了帶露桃花。……

一覺醒來,時候不早,趕緊洗梳穿帶給親朋敬酒

……

她每次來到鏡前,他會為她“搔姿弄首”。她也樂意讓他“搔擾侵犯”。

雖說有一些讓他們不愉悅的小插典。但“無傷大雅”

今天,確切地說是今晚來到這,……

她想,從今往後,這裡的一切將不再屬於她了。

她輕手輕腳地到隔壁的房中看了看孩子,帶上門。

來到衣櫃前,從中拿出床單和手巾來到敖順身邊。府下身來給他擦了一把臉。

“嘿,嘿,你這搔癢一樣的還是我自咯來吧!”

“你呀,就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然而這已經是無法複製的回憶了。

她給他擦完了後,給他蓋上被單。

然後回到房中。洗完澡,換好妝,搬來凳子,將剛從子中拿出床單,往房梁上一搭。

然後打了個結,就將脖子套了進結裡。

踢翻凳子,人就懸掛在上面了。

就在這時門外衝突然闖進一個人來,一把抱住她的身體,將她救了下來。

她這時還沒受多少傷害,因此只咳嗽了一聲馬上就沒事了。

當他爭開雙眼看到救他下來人是敖順時,當時嚇得說不話來。

過來會她還在邊退邊吱唔著說:“你,你不是,死,死了的,我曉得,曉得對不住住你,你可不要不要嚇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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