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揚只覺那眼淚滾燙滾燙的,燙的他的心都跟著緊縮成了一團。

蘇蜜臉色變了下,忙欲轉身,手上一暖,看過去就見周清揚握住了她的手,蘇蜜看向周清揚,他的唇瓣動了動,聲音卻無比的小。

蘇蜜有些聽不清,將耳朵貼放在他的唇邊,耳朵上卻傳來一下輕輕的吻。

一觸而過,像是害怕驚到她一樣的溫柔小心。

蘇蜜錯愕的看向周清揚,只見他眼眸中帶著一點得逞的竊喜和歡悅,好像偷到了糖的孩子。

蘇蜜眼淚又落了下來。

“你的……臉,怎麼了?”

接著,她才聽到周清揚微弱的聲音,如此問道。

蘇蜜愈發控制不住眼淚,哽咽道,“你都這樣了,還管我這點小傷!傻子啊!”

周清揚愣了下,眼睛裡的笑意愈發深了,只是眼底卻藏著一抹傷痛,“嫌棄我病弱了?”

“瞎說!”

蘇蜜忙搖頭,卻搖落兩串淚。

“臉……”

周清揚固執的盯著蘇蜜右臉頰,那裡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還有一道紅色的血痕。

蘇蜜抬手摸了摸臉,笑著說:“剛剛太著急了,在走廊上摔了一跤,剮蹭了一下,沒什麼的。”

還說他傻子,她才是,那樣的傷,怎麼會是摔的!

他多想將她擁進懷裡,問問是誰弄傷了她,親自去給她出氣,可他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力氣。

周清揚的臉上暗淡了一下,半響才又動了動唇瓣,“記得自己……上藥。”

蘇蜜忙點頭,深深凝望著周清揚。

“我……清揚,你不知道吧,今天王振導演到我們學校選角了,是王振導演的一部新劇《大唐》,我 已經透過了初試,這兩天要為最後的試鏡做準備,可能會很忙,如果選上我就能演女四號,能有好幾句臺詞呢,你也知道王振導演的都是大製作。”

她低垂著眼眸不敢看周清揚,“只是因為這個,我這些天可能沒法在醫院照顧你了……”

“去吧,機會……難得。”周清揚含笑衝蘇蜜說道。

蘇蜜強忍著心裡的不捨,扯開一個笑,衝周清揚重重點頭,“我會努力的,清揚你快休息,不要說話了。”

周清揚也實在累了,閉上眼眸,他很快就安然的睡了過去。

蘇蜜坐在床邊,怔怔看著他的睡顏,直到護士來通知探視時間到了,她才起身,給周清揚蓋好被子, 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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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蘇蜜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師傅,去明洋山別墅。”

計程車往明洋山開去,蘇蜜靠在車窗邊兒,看著外頭變幻的光線,心裡既有希望又有絕望。

希望能夠救活周清揚,絕望於她的愛情,終於也走到了末路。

她在半山別墅下了山,夜色下的半山別墅已經一片黑暗,蘇蜜看了看手機,原來已經凌晨一點了。

山風一直吹著,雖然是夏天,夜裡的半山腰竟冷的人打哆嗦。

蘇蜜分不清是天真的冷,還是自己的心太冷。

她抱著身體,慢慢的走到了別墅那寬足能並排開進四輛車的門前,深吸了一口氣,便抬手按起門鈴來 。

她按的很用力,一刻不停,心裡是有些惡意的,就是故意要吵的那個惡鬼一樣的男人不得安寧。

叮鈴鈴,叮鈴鈴……

大半夜的,門鈴一陣亂響,別墅裡,周伯揉著頭跑了出來。

他趕忙看向樓上,傅奕臣睡眠不好,最恨旁人干擾他休息的。

砰!

果然,隨著一聲巨響,穿著一身黑色真絲睡衣的傅奕臣,臉色臭臭的一腳踹開門走出了屋,站在欄杆處,怒吼道:“去看看是誰?給我砸斷他的腿!”

他聲音陰冷的說道,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活像一頭被惹毛的雄獅。

周伯忙點頭,“少爺別惱,我這就去看看。”

周伯繞到玄關,看到蘇蜜的臉出現在液晶屏上。

他皺了下眉,手裡打往保鏢室的電話已經通了,他壓低聲音吩咐道,“趕緊,少爺發火了,快把蘇小姐開車送走,別讓她再按下去了,仔細晚了保不住腿!”

傅奕臣歷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打商量。

他說要打斷來人的腿,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伯原本因為蘇蜜結婚了,還對傅奕臣投懷送抱的,已經厭惡死了她。可自從宋哲告訴周伯,蘇蜜都是為了救她的丈夫,周伯又覺得蘇蜜也怪可憐的,也算有情有義了。

便想讓保鏢在傅奕臣徹底發火前,趕緊送走蘇蜜。

“是誰?你剛剛在吩咐什麼?”

傅奕臣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周伯一個哆嗦,手裡的電話差點脫手掉地上。

他轉身就見傅奕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了樓,正站在他的身後,狐疑的看著他。

周伯忙退後了一步,用背擋著液晶屏上蘇蜜的臉。wavv

“少爺怎麼下來了,我已經給保安室打電話,馬上就解決了!少爺不必擔心,回去睡覺吧。”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停了一瞬的門鈴聲又魔音一樣響了起來。

周伯,“……”

傅奕臣冷笑一聲,挑起右邊眉毛來,“這就是你說的處理好了?外面是誰?”

“沒……沒誰啊,大概是喝醉了酒,摸錯門……”

周伯還想再遮掩,傅奕臣上前一步,直接拽開了周伯,眯著眼看向液晶屏上顯示的門前畫面。

液晶屏上,蘇蜜正抓著一個保鏢的手臂,低頭使勁的咬著,另一只手還在頑強的按著門鈴。

傅奕臣臉一黑,二話不說,打開門便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了出去。

周伯心一跳,“完了!蘇小姐!”

可憐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不會真就被少爺弄斷腿吧?

“少爺等等,少爺您倒是加件衣裳啊。”

別墅門前,蘇蜜發狠的拽著門,阻止保鏢將她拉開,另一個剛才抱著她的腰,要將她拖走的保鏢,正被她狠狠咬著手臂。

那保鏢疼的直叫,“我對你不客氣了啊!孫斌,敲暈這女人,快點啊!”

“你怎麼不敲?這女人誰知道和總裁怎麼回事,我可不敢動。”

孫斌看熱鬧的瞥了眼一臉汗的同伴一眼,“她一女人,能咬的多疼,忍忍吧,都是爺們。”

“……”

“鬆開!”

這時候,傅奕臣低沉有力,又似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響起。

“哎呦!”孫斌慘叫一聲,一抬頭,就見傅奕臣已在近前。

傅奕臣抓住了孫斌扯著蘇蜜的手,用力一掰,蘇斌的手脫臼了,一下子鬆開了蘇蜜,疼的冷汗直冒。

“少……少爺!”

傅奕臣眼神狠厲瞪了孫斌一眼,“誰準你碰她的!再有一次,剁了你的手!”

“是,是。”

孫斌應著,捂著脫臼的胳膊往後退了好幾步,避瘟疫一樣避開蘇蜜。

“鬆開!”

傅奕臣再度開口,這次他是對蘇蜜說的。

蘇蜜鬆開口,抬起頭來,目光直視傅奕臣。

誰知道她話還沒說一句,傅奕臣便捧住了她的臉,接著竟然用衣袖使勁在她的嘴上重重擦了好幾下。

他眯著眼,陰測測的說道,“你這女人以後再敢隨便親人試試!”

蘇蜜茫然了一下,接著一陣無語。

她那是咬人!

咬人,傷人好不好?哪裡是隨便親人!!

後面保鏢王陽摸著被咬出血印的手臂,默默流淚千百行。

蘇蜜的嘴很快就被傅奕臣擦拭的腫痛,她別開了臉,悶聲道:“我來告訴你我的決定。”

傅奕臣沒說話,看著她躲避開他的動作,臉色略沉了下。

接著他拉起她的手,轉身帶著她往別墅走,“進去說。”

臨路過王陽身邊,他腳步微頓,冷冷掃了王陽一眼。

那眼神,怎麼都有點像看情敵的惡意。

王陽,“……”

他和蘇小姐真的沒有什麼啊……蘇小姐是咬他,不是親啊!

嘶,手好疼。

傅奕臣拉著蘇蜜走了幾步,蘇蜜的腳便堅持不住了。

她被劉淑珍弄傷了腳踝,她步履一踉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傅奕臣擰眉回頭,蘇蜜臉色蒼白,抬眸看他,“我腳之前扭傷了……”

“扭傷了你不會說一聲啊!?你是狗嗎?就長了一張會咬人的嘴?”傅奕臣沉喝一聲,俊美的面容之上全是暴躁,好像她犯了特別嚴重的錯誤。

蘇蜜,“……”

“狗不會親人,傅少剛剛不是說了,我是親人,不是咬人!”她撇嘴說道。

傅奕臣冷哼一聲,“還有力氣和我頂嘴?看來也不是很嚴重,疼死你算了。”

他雖是這樣說著,可卻突然彎腰,將狼狽跪在地上的蘇蜜抱了起來。

“啊!”

蘇蜜沒想到他會這樣,他足有一米八九的身高,腿又超長,一下子抱她起身,失重感足足的。

蘇蜜嚇的不自覺就抬起手來,抱住了傅奕臣的脖頸。

傅奕臣唇角略彎了下,接著又冷冷抿起了薄唇。

他邁開大長腿腳步從容的往前走,好像蘇蜜根本沒什麼重量一樣,夜風吹著,蘇蜜聞到了他身上的氣 息。

暖暖的男性陽剛氣,帶著一點沐浴後的薄荷香,特別的乾淨,特別的令人清爽。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的。”

蘇蜜突然不自在起來,將手縮了回來,輕輕掙扎了下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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