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崢言是個看上去二十四五的男人,長的高高瘦瘦,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帶著個黑框眼睛,看上去斯文俊秀,是現在最流行的小鮮肉的那種長相,一直很得報社女同事們的喜歡。

他是曾明悅報社裡的同事,今天兩人是一起出來做跟蹤報道的。

吳崢言說話時,傾身靠近曾明悅,親密的笑著,動作表情讓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一對戀愛的小情侶。

他靠過來,曾明悅身子一僵,不自在的想要往後縮,吳崢言卻攬住了明悅的肩膀,低聲說道。

“你可千萬別動,別忘了我們在假扮情侶,別叫人看出端倪來。”

曾明悅低了頭,沒敢再動,心裡卻有些煩躁,她覺得他們根本就沒必要假扮什麼大學生情侶,可是吳崢言偏說這樣才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和懷疑……

報社最近在跟蹤報道大學城餐飲街多家餐館購買使用地溝油的新聞,並且得到訊息,今天這幾家餐館會派人去買一批地溝油回來。而他們只要能跟蹤拍攝,就能揭露曝光出生產地溝油的地下黑心油廠。

本來這個追蹤報道是吳崢言跟高顏一起負責的,可是就在昨天高顏給曾明悅打電話,請求明悅代替她來跑報道,因為高顏的母親突然昏迷要做手術,高顏要回老家。

高顏平時對明悅很照顧,明悅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沒大問題,就答應高顏出了院。

“快看!”

突然,身邊的吳崢言低聲叫了聲,曾明悅看過去,就見這家餐館的老闆腳步匆匆離開上了一輛麵包車。

吳崢言忙抓著曾明悅的手,兩人裝作用餐完畢,結賬一起離開。他們急匆匆的上了一輛計程車跟上去。

期間,吳崢言一直拉著曾明悅的手,上了車曾明悅就蹙眉將手抽了出來,吳崢言這才愣了下,看著曾明悅抱歉的笑著道。

“剛剛餐館的服務生和老闆娘都看著呢,我也是怕露陷才一直牽著,你別介意啊。”wavv

聽他這樣說,曾明悅也不好再說什麼,抿唇搖了搖頭。

“沒事,一會兒抓緊時間拍到有用的東西,咱們趕緊回社裡。”

“好,一會兒下了車,你跟在我身後。”

“嗯。”

曾明悅點頭,低頭去檢查藏在單肩包裡的小攝像頭,沒有看到吳崢言看著她的目光閃爍,分明帶著些許的不對勁。

計程車跟著前頭的麵包車到了一處又髒又亂的拆遷區,七拐八繞的往巷子裡鑽。曾明悅和吳崢言怕被發現,早早下了車,遠遠墜在麵包車的後頭。

“快點,要跟丟了。”

麵包車又拐了一個彎兒,吳崢言催促著曾明悅。

曾明悅加快了腳步,誰知道兩人剛剛跑過轉彎兒,就看到那輛麵包車竟然停在幾步開外,餐館的小老闆站在車前正雙目銳利的盯著他們。

而小老闆的身後不遠處,兩個壯漢正走過來,三個人的目光明顯都落在曾明悅二人身上。

“不好,被發現了,快跑!”吳崢言愣了一下,突然大叫一聲,抓著曾明悅就跑。

曾明悅也反應了過來,匆忙跟著吳崢言往小巷外跑,然而他們還沒跑幾步,那三個男人就吆喝著追了上來。

其中一個男人一把就抓住了明悅的包帶,明悅被帶的撲倒在地。

“啊!”

明悅驚呼了一聲,一雙男人的粗手落在了她的小腿上,狠狠的拽著拖曳,還伴隨著謾罵聲。

“臭娘們,敢他媽跟蹤老子!老子讓你嚐嚐厲害。”

“放開我!救命!”

明悅心裡滿是驚慌,踢踹掙扎,一下子踹在了那拽著她的男人的襠部。

男人痛呼了一聲,更加的惱怒,面目猙獰起來。

明悅趁機爬起來,可還沒跑出兩步就又被拽住了頭髮。

“老子他媽的弄死你!”男人怒罵著,一巴掌重重扇向明悅。

明悅認命的閉上了眼,只是疼痛沒傳來。

“放開她!”

原來是已經跑遠的吳崢言又跑了回來,扣住了那男人的手。明悅一怔,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回來。

“別怕……唔!”吳崢言衝曾明悅安撫的笑了下,只是他的笑容沒擴散開就被一拳頭打斷了。

吳崢言一人難敵四拳,馬上就被三個壯漢圍攻,不過饒是如此,他也儘量的將明悅護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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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都是一些拆遷房,早就沒有什麼人了,這邊兒的動靜也沒有人注意到。

三個男人打夠了,將明悅和吳崢言的手機和攝像裝置都翻找出來,打砸了一番才罵罵咧咧的離開。

“吳崢言?吳崢言你怎麼樣了?”

明悅一直被吳崢言護著倒沒受什麼重傷,她匆忙爬起來扶住了吳崢言。

吳崢言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整個人都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你醒醒!怎麼樣?”

曾明悅拍打著吳崢言的臉頰,吳崢言總算是醒了過來,他看著明悅扯了個難看的笑。

“沒……沒事,死不了。你……你沒受傷吧?”

明悅是報社的實習生,和吳崢言並不算熟悉,可是今天他竟然為了救自己,明明跑掉了又折返了回來,還因為保護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明悅無比的感動和感激。

見吳崢言都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關心她有沒有受傷,曾明悅心裡更加擔心歉疚了。

“我沒關係,走,我扶你起來!”

明悅扶著吳崢言站起來,費力的攙扶著他往巷子外走。兩人到了醫院,一番檢查,住了院。

明悅倒是沒什麼,可吳崢言就慘了。右臂脫臼,左腿骨折,還被打成了腦震盪,後腦縫了好幾針。

他虛弱的躺在床上,明悅坐在旁邊,關切的道。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都挺好的,也不那麼難受,不疼的。”

吳崢言衝明悅笑了笑開口安慰她,好像是扯到了身上的傷口,控制不住的一陣呲牙咧嘴。

明悅頭上的傷也沒長好,頭上縫針有多痛她很清楚,何況吳崢言的傷比她要嚴重的多,怎麼會不疼呢?

明悅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吳崢言,面露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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