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蹤仙越跑可以跑的範圍越小,到了後來,也終於察覺出問題了。

因為,它已經連轉身都轉不過來。

此時,最後一樣金燦燦的東西落下,卻已經不是竹片,而是一片金葉子。

尋蹤仙被恍了一個眼花繚亂,普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時,周圍已經被竹片插滿,還都是螺旋形錯落的。

它就是能跳出這個小圈子,也沒有落腳的地方。

更不用說,這個小圈子裡地方這麼小,它連起跳的餘地都沒有。

聶錚和千心千月都已經看傻了。

不帶這麼玩的!

他們又是做陷阱,又是埋伏地弄了半天,結果……

蕭驚瀾一出手,一把碎竹片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嘖,奢侈。”鳳無憂跑到近前,帶著幾分興奮看著被困住的尋蹤仙。

看到那片金葉子,立刻不客氣地說了一句。

用竹片來捉那尋蹤仙也就算了,中間還插了一片金味子。

還真是有點高門子弟用金丸做彈弓打人的作風。

鳳無憂以前都是在電視居里看到,沒想到今天看到個真的。

蕭驚瀾好氣又好笑。

他專門跑來幫鳳無憂抓這尋蹤仙,一句好話沒聽到,還聽到這麼一句。

“皇上……”聶錚,千心千月都跑來對著蕭驚瀾行了個禮。

原本,蕭驚瀾應該是在義陽的,可卻突然出現在這裡,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有意外的神色。

因為,這意外早就在出發的第一天夜裡,蕭驚瀾突然出現在鳳無憂的寢帳時被消耗光了。

這兩日,其實蕭驚瀾一直都跟在鳳無憂身邊,只不過換了燕衛的面具,不顯罷了。

他們原本不知道蕭驚瀾要做什麼,但,當得知今夜徐廣要把鳳無憂引出去的時候,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先前的行動,他們其實並沒有特意策劃過。

可常年配合的默契,卻讓他們輕易就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蕭驚瀾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免禮,眼睛卻還是看著鳳無憂。

“說我奢侈,那我把這金葉子拿掉好了。”

說著話,竟然真的伸手去拿。

這一拿,尋蹤仙不是就該跑了嘛!

鳳無憂連忙阻止:“我就說著玩玩的,再說,這尋蹤仙這麼寶貴,用片金葉子也值呀!”

看她那緊張的樣子,千心頓時一聲悶笑。

鳳無憂轉頭,怒瞪。

死丫頭,笑話她主子是不是?

誰料,千心一點也沒怕,反而笑得更厲害。

她掩著嘴,道:“主子,你別攔,就讓皇上去拿,你看皇上肯不肯碰。”

鳳無憂往那裡一看,才發現,尋蹤仙雖然被困住,可一直都沒有消停,一個勁地來回撲騰。

此時,竹片上和金葉子上,全是髒兮兮的泥土。

立時,鳳無憂也明白了。

蕭驚瀾這種有潔癖的人,會去碰那金葉子才怪。

真是笨死了,連個都沒想起來。

周圍千月和聶錚也笑起來。

不過他們笑歸笑,卻沒有閒著。

聶錚早已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籠子把尋蹤仙給裝了起來。

那尋蹤仙兇得很,一個勁地蹦,還張著嘴不住地發出嗬嗬的聲音嚇唬聶錚,一顆顆小尖牙,看著也的確有那麼幾分威懾力。

可惜,聶錚聽過徐廣的介紹,早就做好了準備。

用衣服把手厚厚地纏起來,瞅準一個尋蹤仙跳起來的瞬間,一把捏住它後頸上的一塊皮。

尋蹤仙一下僵住,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一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就那麼被聶錚抓進了籠子裡。

“讓你再兇!”千心衝著籠子做鬼臉:“再兇給你喂大蒜吃!”

這東西不喜歡大蒜,這也是聽徐廣說的。

總之,為了博取鳳無憂的信任,徐廣是真的說了不少東西出來。

“主子,它怎麼辦?”千心拎著籠子問鳳無憂。

這東西雖然有毒,但毒都在牙齒和爪子上,不被咬到抓到就沒事。

鳳無憂看它一眼,就見那小東西窩在籠子的最裡面,一雙小眼滴溜溜直轉。

似乎……已經成了階下囚還不老實,想著要怎麼逃跑。

“給它喂點天元丹的粉末,然後先不理會它。”

對鳳無憂來說,抓到它純粹是順手而為,這一次最主要的事情,是徐廣。

蕭驚瀾也有此意。

他們並未在沼澤久留,而是起身趕回清平鎮。

清平鎮曹參將在看到蕭驚瀾還有他身後的大軍時,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皇上會在這裡?還帶著大軍?

還有,後面那些人抓著的那個犯人,怎麼那麼眼熟?

這不是……徐廣嗎?

“娘娘……”曹參將差異地叫了一聲。

鳳無憂擺擺手道:“曹將軍不必擔憂,這是他的事情,與曹將軍無關。”

聞言,曹參將才總算是出長出了一口氣。

他與徐廣十分熟悉,這事皇后娘娘可是看在眼裡的。

若是這事把他也牽連進去,他當真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

還好,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目光轉到徐廣身上,曹參將又小心問道:““娘娘,不知徐廣他……”

他到底犯了什麼罪呀?居然能讓皇上親自動手捉拿。wavv

甚至,連義陽的戰局都先放下了。

“此賊勾結東林,意圖劫擄皇后娘娘!”千心在一旁大聲回答。

聽到此言,曹參將狠狠一顫,立時,看向徐廣的目光都不善了。

蕭家軍中最忌背叛。

當年聶錚的父親因為被傳為背叛,連軍中姓聶的人都因此而抬不起頭。

更不用說像徐廣這樣,還被抓個正著。

在曹參將憎惡的目光中,鳳無憂和蕭驚瀾已經然進了廳中,而徐廣也被帶了進去。

房間中,徐廣五花大綁地被壓在地上,目光中卻仍是不服。

“不知,我哪裡漏了馬腳?”徐廣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水,嘶啞問道。

死,也要死個明白。

他自認一路都非常小心,何以會被鳳無憂事先察覺,甚至,連蕭驚瀾都一同跟來。

明明,蕭驚瀾已經在前一天出發了。

鳳無憂搖了搖頭,輕聲道:“本宮並沒有看出你有問題。”

“那你……”

“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城中有三個人都對青羊關很熟悉,但偏偏,在她要去的時候,一個走,一個傷,都無法前往。

而這兩人,又偏偏是燕伯調查過,沒有問題的兩人。

唯一剩下的人選就是徐廣。

若是徐廣先前沒有被蕭驚瀾處罰過,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麼顯眼。

就算處罰過,若是徐廣能表現出一點對鳳無憂的怨氣,鳳無憂也不會上心。

徐廣之所以受罰,是因為鳳無憂回城要讓僧道離開的事情。

雖然所有人都眾口一辭地說那些僧道離開是為鳳無憂祈福,可是鳳無憂又不是沙子,豈會真的相信?

看向徐廣,鳳無憂道:“你因本宮而受罰,見到本宮的時候,難道就一點怨氣也沒有嗎?”

徐廣一怔,忽然大笑起來:“原來是這裡!”

他太想得到鳳無憂的信任,以至於,把人之常情都忘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他對鳳無憂太殷勤,太聽話,結果,反而讓鳳無憂懷疑他。

“本宮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然後又命人查了你。”鳳無憂看著他,忽然起身走到他身前。

“雖然你極力掩藏,可是以你之能,絕非一個小小六品官能夠涵蓋。”鳳無憂認真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苦衷?”

如今天嵐大陸之上,若說哪個國家最有朝氣最有心心向榮之姿,那必是燕雲無疑。

燕雲雖是新建,卻是上下一心,兼且政紀清明,對百姓又和善,只不過短短半年,卻已有相當數量百姓從他國遷至此地。

這樣一個國家,絕對要比其他國家更有吸引力。

更何況,徐廣還曾經在蕭家軍中呆了十年。

鳳無憂相信,徐廣對蕭家軍是有感情的,可他為何卻要做出幫助東林擄劫自己之事?

今天來伏擊她的人都東林軍,還是她曾經見過的卓天寧手下的那支。

她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得到,也許徐廣是有什麼把柄被對方抓在手中,又或者是被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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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廣萬沒想到鳳無憂不僅沒有問他的罪,卻反而先問他這句話。

蕭驚瀾也是目光微動,看著鳳無憂背影的目光,無形中又深了幾分。

他想起一句話,銀魚至善。

這種善,並非是不殺人。

而是遇人遇事,首先都相信,人的本性是善的。

徐廣沉了面色,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鳳無憂。

他先前對鳳無憂十分殷勤,可大多是做戲,心頭從未真正認真看待過他。

此時他的目光雖然冒犯直白,但卻實實在在是第一次,正眼打量她。

他目中神色幾動,好一會兒才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徐某做便做了,皇后娘娘也不必再問原因。”

他目光一轉,看向蕭驚瀾,道:“燕皇天之大幸,得皇后娘娘輔佐,還望燕皇珍之重之,切莫將娘娘丟了。”

說罷,徐廣哈哈大笑兩聲,道:“蕭家軍最忌背叛,規矩徐某知道,燕皇這便命人動手吧。”

徐廣罪證確鑿,就算真的有苦衷,也不可能脫罪。

這是軍紀國法,容不得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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