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琳雖然嬌橫,可是也知道,只要鳳無憂在,紀卿就不可能娶她。

方才柳雪華去見鳳無憂,她還以為柳雪華是去趕鳳無憂走。

可難道……不是!

心頭頓時煩躁起來,怒聲道:“你明明說過會讓公子娶我的,為什麼現在還不想辦法?你是不是純粹就是敷衍我!”

一邊說,一邊就嗚嗚地哭起來。

她逼紀卿強娶的名聲已經傳出去,除非紀卿真的娶了她然後向外宣告那只是個誤會,否則的話,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有人要。

女兒哭得如此傷心,柳雪華的神色卻只是淡淡的。

紀曉琳見她這樣,頓時哭得更傷心,而且一邊哭一邊偷眼看柳雪華,想用這種方法逼她。

可柳雪華始終都沒有太大的動靜,弄得紀曉琳自己都沒意思了。

直到紀曉琳哭累了,聲音小下來,柳雪華才一邊給紀曉琳擦眼淚一邊道:“這麼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我以後怎麼能放心把紀家交在你手裡?就算鳳無憂走了,公子也一樣是聽她的,想要讓她不能再作梗,除非……”

紀曉琳看向柳雪華,只聽自己孃親緩緩說道:“她徹底消失。”

……

樊陽城外。

賀蘭玖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王太子,可是冷了,奴婢幫你換件厚點的斗篷吧。”紅袖時刻關注著賀蘭玖的動靜,立刻說道。

“不必。”賀蘭玖擺了擺手。

其實現在天氣漸暖,早就已經不像寒潮時那麼冷,而且以他的武功,這點寒冷,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方才,他心裡沒來由地漫上一股恐慌,這才打了個寒顫。

“讓你們查的事情,查到多少了?”

他從泠州離開之後,並沒有離開東林,而是一路沿東北方向深入東林,直到東林都城。

他太急著找到小魚,小魚唱過的那首歌,也留給他太深的印象,所以,當上官幽蘭唱出那支曲子的時候,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上官幽蘭的話,認為她就是小魚。

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他心裡有隱隱的懷疑,覺得上官幽蘭和他印象裡的小魚不一樣,他也沒有去深究,而是按照上官幽蘭的要求,為她做了一件又一件事情。

而這兩件事情,到了最後,都傷到了鳳無憂。

這些日子陪著鳳無憂,他看得出來,鳳無憂對他很是感激,也一直在暗暗記著他的好。

可是他卻只能在心底苦笑,鳳無憂,你可知,我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要補償你而已。

但那日蕭驚瀾的一番話,卻一下子點醒了他許多事情。

沒錯,上官幽蘭的身份疑點實在太多了,而他什麼都沒有調查,只憑著一首歌就相信了上官幽蘭的話,也實在是太可笑。

若是上官幽蘭真的是假冒的,那他先前所做的事情,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想到自己可能被那麼一個女人欺騙,賀蘭玖就滿心不爽。

他面上的神色轉厲,氣息也變得冰冷。

上官幽蘭,若你真的是假冒的,本太子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任何人,都不能拿小魚招惹他!

“查到了一些。”紅袖道:“王太子要我們去查東林公主這些年的事情,打聽她有沒有病弱或者去世的傳聞,我們查探下來,確實有這樣的傳聞……”

什麼?

賀蘭玖眸子猛然張大。

他要賭的就是上官幽蘭是近些年才興起冒充小魚的念頭,所以東林國內肯定沒有她病弱或去世的訊息。

可是現在……

怎麼……可能?

……

“母後!”上官幽蘭看著面前伺候花草的宮裝婦人,焦急道:“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弄這些花草呀?”

“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不能急。”宮裝婦人轉頭看著上官幽蘭,不滿地道:“我教了你這麼多次,你怎麼總是學不會?”

上官幽蘭似是非常害怕她的母后,被她一訓,雖然心裡還是焦急,卻強壓了下來。

“母後,蕭驚瀾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估計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我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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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幽蘭不傻,她在梧州的時候,就感覺到蕭驚瀾對她的懷疑,而且也猜到,他一定會派人查她。

“你以為蕭驚瀾才是你最該擔心的人嗎?”東林皇后,同時也是芳洲上任女帝的女兒,鳳安然放下手中的小剪子,淡聲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賀蘭玖,也一樣會懷疑你。”

她一身剪裁華貴的宮裝,貴氣逼人,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冷冰冰的,像是這個世上沒什麼能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就連對她的女兒都是如此。

上官幽蘭的面色頓時大變。

賀蘭玖可是她手裡最好用的一張牌,只要祭出小魚兩個字,那賀蘭玖就會被她予取予求。

可是同樣,賀蘭玖也不是好惹的,若是知道她是個冒牌貨,那以後……

上官幽蘭簡直不敢想下去。

“你可知,賀蘭玖已經到了樊陽,而且正在追查你的事情。”鳳安然又說了一句話。

石破天驚。

這比蕭驚瀾的事情還要讓上官幽蘭驚恐。

蕭驚瀾好歹還在千里之外,可是賀蘭玖卻已經是近在眉睫。

可是,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對她起疑?他明明對他深信不疑的不是嗎?

但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事實就是賀蘭玖真的起疑,而且就在樊陽。

“母後……”上官幽蘭急急叫道。

這個時候,只有母后能救她。

從小到大,她見到的母后永遠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雖然她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用很疼的方法在她鎖骨上烙下那個銀魚的痕跡,又總是對她很嚴格,可就算這樣,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母后是她見過最厲害,最有辦法的人。

從小到大,她的母后才是那個管教她的人,而她的父皇,卻反而對她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她還有個弟弟,從小體弱多病的,她父皇的精力都用在她弟弟身上,也根本沒空管教她。

鳳安然冷冷地看了女兒一眼,道:“若是凡事都等著你來做,只怕你已不知漏餡了多少次。”

她扔下手中的花枝和小剪刀,轉向上官幽蘭道:“你可還記得,從你四五歲開始,本宮每年在固定的時候,都會去一個地方住幾日。”

“記得,母后說那裡氣候好,適宜溫養……”

“再適合的溫養的地方,也不至於每年都去,還都在同樣的日子去。”

上官幽蘭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只看著鳳安然。

鳳安然難掩對這個女兒的失望,可還是不得不說道:“那裡,有一個墳墓,你的墳墓。”

上官幽蘭怔住,幾乎要發怒。

她好端端地在這裡,為何要造她的墳墓,難道是在咒她死嗎?

可是轉瞬,她就明白過來。

“母后是說,你早就造成我已逝的假相,這樣不管誰來查,都會相信,我真的是你收留下來的芳洲帝女。”

母後竟然想得這麼長遠?xdw8

鳳安然轉頭看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眸中帶出一絲狠色,她冷冷說道:“不管是誰,都休想從東林查出你一點不對來。”

她費了十幾年的工夫安排這個局,任何人,都休想阻止她。

上官幽蘭喜不自勝,可是想了想之後,卻又擔憂起來。

“母後,那控水怎麼辦?”

有銀魚標記的人,都會控水,這在芳洲人人皆知。

而且,她在梧州,甘雨心還告訴她,銀魚的繼位大典上,就是要當從展示控水的能力,只有這樣,才能讓芳洲民眾敬服。

雖說,銀魚的控水能力是在十七歲才會覺醒,可是,她今年就已經十七歲了。

甘雨心已經命人去芳洲準備繼位大典,還讓她一起去芳洲,而她正是因為不會控水,所以才推說要先稟告鳳安然一聲,跑回了東林。

鳳安然見她那樣,眉心裡又浮起一絲厭煩,但卻硬是壓住了。

“母後既然要你成為芳洲之主,就自會為你把一切準備好。”

鳳安然拍了兩下手,叫道:“烏先生,請出來吧。”

白影一閃,烏覲衣衫翩然,出現在鳳安然和上官幽蘭眼前。

“是你?”上官幽蘭知道烏覲,當初雖然給九皇子治病的時候她不在,可是後來卻是聽說了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烏覲灰溜溜離開安陵的時候,她可恰好場。

一時間,目中泛出輕蔑之色,道:“母后請他來做什麼?他可是輸給過鳳無憂的!”

敗軍之將,能做什麼?

毫不掩飾的輕視。

烏覲牙齒緊咬,只不過礙於東林皇后在這裡,硬是忍下。

“膚淺!”鳳安然訓了自己的女兒一句。

“烏先生的本事大了去,鳳無憂之所以能贏,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而且……”

她頓了一下,淡聲道:“你控水的事情,就要著落在烏先生身上。”

什麼?

上官幽蘭狐疑地看向烏覲。

烏覲胸膛微挺,下巴也抬起,任由上官幽蘭打量。

還是東林皇后會說話,方才那幾句,讓他心裡無比舒坦。

“烏先生,煩請你為小女展示一番吧。”

見上官幽蘭的樣子,就知她不信,所以鳳安然淡聲開口。

“皇后有命,豈敢不從。”烏覲對鳳安然還是很恭敬的。

他先行了一禮,然後面向上官幽蘭,忽然手掌一伸,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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