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枯冥之氣
卓不群嗅了嗅藥罐中散發出的藥味，眉頭一皺，正要繼續詢問的時候，從厚厚的帷帳後面，傳出卓雲蒼的咳嗽聲。
接著卓雲蒼虛弱的聲音傳來：“不群，你來幹什麼？”
“今天去了一趟學宮，將王璽拿回，特意給祖父送來。”卓不群掀開帷帳，走了進去。
卓雲蒼躺在床榻上，短短數日不見，感覺蒼老了十幾歲，臉上罩著一層死灰之氣，如同是生命燃燒過後化為灰燼，落在了他的臉上。
卓不群心中一沉，卓雲蒼的傷勢，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的多。
“你竟真的將王璽拿了回來？”卓雲蒼接過王璽，滿臉難以置信之色，“賭場又怎會輕易將王璽交還給你？”
卓不群將學宮中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卓雲蒼將信將疑，怎麼也難以相信卓不群所說的話。
“祖父，藥熬好了，等稍涼一些就可以服用，我回去了。”端木瑜在外面聽了卓不群的話，認為這下流胚又在說大話，心中陡生憎惡，不願再繼續停留。
這時卓雲蒼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端木瑜端著一碗湯藥，匆忙從外面進來。
“祖父受的是什麼傷，為何如此嚴重？”卓不群抓住卓雲蒼的手。
端木瑜急忙喝止：“你做什麼？住手！”
卓不群不解地道：“我看一下祖父的傷勢，大嫂為何阻止？”
“祖父的傷勢極為嚴重，你胡亂探查，要是激發了傷勢，後果不堪設想。你再怎麼胡鬧，又怎能拿祖父的性命開玩笑？”端木瑜滿臉憤然之色，她在蓋天王府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此時卻這副模樣，顯然是被卓不群給徹底激怒了。
卓不群道：“我先看看，也許有辦法替祖父醫治。”
“你？替祖父治傷？”端木瑜眼神中的憎惡之色又多了幾分，她這小叔子，除了花天酒地之外，還能做什麼？
卓雲蒼開口道：“難得不群一片孝心，就讓他看看吧，不妨事的。”
端木瑜不再勸阻，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只要稍有異常，就會出手阻止。
卓不群暗中催動星空星魂，順著手掌延伸到卓雲蒼的體內。
“枯冥之氣！”
藉助星空星魂，卓不群感應到卓雲蒼的經脈、丹田星海中縈繞著一股邪惡氣息，不斷侵蝕他的生機，不禁失聲驚呼。
枯冥之氣，傳說是來自陰氣、死氣匯聚幽冥之地，可以寂滅萬物生機，邪惡、詭異無比，鬥者聞之色變。
想不到，卓雲蒼竟是被枯冥之氣所傷。
多虧卓雲蒼鬥氣雄厚，將枯冥之氣壓制，否則早就殞命。
不過這也是權宜之計，枯冥之氣不除，不出一年，就足以斷絕他的生機。
“你竟然認得枯冥之氣？”卓雲蒼眼眸中精芒閃動，似乎不認識這個孫子。
端木瑜也是頗為意外。
卓不群道：“我先替祖父煉化枯冥之氣，稍後再跟你解釋！”
卓雲蒼搖頭苦笑，“你有這份孝心，祖父就心滿意足了。枯冥之氣無人能解，別說是你，就是鬥師強者，都難以煉化這枯冥之氣！”
“讓孫兒試試！”
卓不群自信地笑了笑，他之所以敢開口，當然有他的自信。
南宮朱雀，司掌天地萬火，還擁有接引死者魂靈、進入生死輪迴之道的無上能力。
朱雀星魂，也賦予鬥者這種能力。
卓不群強奪朱雀星魂，正是希望有朝一日重返天星界，憑藉朱雀星魂的天賦能力，進入輪迴之中找到慕天歌，將其復活。
卓不群現在鬥氣水平太低，遠遠未能達到這種境界。
不過朱雀星魂天生剋制死靈、亡魂一類的存在，同時也給鬥者的鬥氣帶來特殊能力，能夠煉化一切邪惡力量，對於枯冥之氣，也有剋制能力。
“那你就試試吧！”
卓雲蒼不忍拂了卓不群的心，只得艱難地坐起來，在床榻上盤坐。
端木瑜出聲阻止道：“祖父，你怎能任由他胡鬧？稍有差池，就會有性命之憂！”
卓雲蒼笑道：“反正難逃一死，索性讓這小子試一試，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端木瑜見卓雲蒼如此固執，朝著卓不群喝道：“你平時胡鬧也就罷了，事關祖父的生死安危，豈能兒戲？”
卓不群眉頭一皺，開口道：“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在一旁安靜地呆著！”
端木瑜一怔，這下流無恥的小叔子，雖然荒唐，卻生性軟弱，竟然膽子變得這麼大了，連她都敢訓斥，氣得她臉上浮現一層寒霜。
卓雲蒼一怔，旋即啞然失笑。
卓不群在卓雲蒼後面盤坐，釋放出朱雀星魂，雙掌按在卓雲蒼後心，鬥氣被渲染成赤紅色，湧入卓雲蒼體內。
端木瑜不敢驚擾卓不群，只能在一旁提心吊膽地看著。
“好雄厚的鬥氣！”
卓雲蒼身體一震。
“別動，靜心寧神，不要抗拒我的鬥氣！”卓不群沉聲說道，自有一種不可違抗的威嚴。
卓雲蒼心中一凜，將滿心震撼和疑惑強壓下。
卓不群的鬥氣在卓雲蒼體內周天運轉，所到之處，枯冥之氣如同冰山遇到驕陽，開始被一絲絲地煉化。
“這，這怎麼可能？”
卓雲蒼察覺到體內的變化，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枯冥之氣折磨了他五年之久，讓他生不如死，枯冥之氣的厲害，他最是清楚，鬥師強者都難以奈何，他本來已抱著必死之心，坐等大限之日到來。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讓他操碎心的廢物孫子，不僅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提升到鬥者一星，還以鬥氣將枯冥之氣煉化，卓雲蒼又如何不震驚？
若是傳揚出去，整個星月國都要為之震動。
震撼之餘，卓雲蒼心中狂喜，充滿了期待。
端木瑜看不到卓雲蒼體內的變化，一顆心高高懸起。
約莫持續一刻鍾時間，卓不群的鬥氣幾乎消耗殆盡，不得不終止這次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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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雲蒼的氣色明顯要好了許多，臉上的死灰之氣也淡了不少。
照這樣的速度，不出三月，卓雲蒼體內的枯冥之氣就會被徹底煉化，再進行一番精心調養，也就能夠痊癒了。
端木瑜見卓雲蒼不僅沒事，氣色也發生了變化，懸著的心輕輕落地，卻怎麼也不會相信，卓不群真的有煉化枯冥之氣的能力。
卓雲蒼閉目調息許久，緩緩睜開眼睛。
端木瑜緊張地問道：“祖父，你感覺如何？”
卓雲蒼欣喜地笑道：“枯冥之氣，果然被這小子煉化了不少，這小子，簡直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