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這個故事那還得提起三十年前在雲南大山深處發生的一樁怪事,在當時走過大江南北踏過荒漠雪山的陳二爺加入了一隻考古隊,隨著一群人去大山深處發生的事情。

只打上一支考古隊進了山便沒了訊息,苦等了一個月後只收到了一張地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太過蹊蹺,上級為了有個交代那只好再派出另一隊人去調查此事。

當時陳二爺得知此事,也覺得這事挺稀罕的,便義不容辭招來六個人組成了一支臨時的考古隊,照著地圖上的位置一路從北京開車前往雲南,這南方的氣候已經到了冬季,沿途更是下起鵝毛大雪,車子一路上艱難的開了半個來月,眾人更是忍飢受凍的終於來到雲南。

車子緩緩駛到了一座村子前就已經停下,因為地圖上指出的路已經到了盡頭,看樣子上一支考古隊就是應該在這村子消失不見了,可是這人為什麼一個都沒有看到?

透過車窗玻璃望去,村子裡透著股陰森怪異的氣息,一群村民看到有車進來便都紛紛圍了過來,個個都面無表情也不說話,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集體站在村頭前擋住眾人的去路。

眾人看著眼前的這些村民都覺得很怪,但也說不出是哪裡怪,只是眼前的這些人都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個個從墳地裡爬出來的死人。

陳二爺是當時考古隊的隊長,平日裡雖膽子大性子急,可看著眼前這陰森森的村子也難免有些不寒而慄,下了車一眼望去,卻看到村子後頭有個人正直的朝他走了過來。

不一會村民中緩緩走過來一個人,村民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那人的頭上戴著個草蓆編成的帽子,帽子深深蓋過了鼻子眼睛,雖是大中午太陽照得人明晃晃的,可這人的面貌是一點也看不清楚。

陳二爺下了車拿著那張地圖對為首的人說:“我們去燭龍嶺,還請你為我們帶路。”

戴帽子的人紋絲不動,絲毫沒有在意陳二爺說的話。

陳二爺心裡頓時有些不爽,倆人就這樣死死對視著,氣氛尷尬到了極致。

過了一會,為首那人動了動嘴,低聲說:“這地方不是你們活人能來的地方,不想死的話趕快走吧。”

陳二爺立馬怒了,這秦嶺雪山,戈壁荒漠,原始叢林就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古墓裡被埋了都能挖出一條路活著出來,區區一座大山又有什麼好怕的,正想一把手把那人推開時,卻傻傻的站在原地愣住了。

只見那人摘下了半點帽子,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一下子竟把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陳二爺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考古隊的眾人看到也是紛紛下了車,都走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把陳二爺嚇成這樣?

可這時那人又把帽子壓低了些,又看不出什麼異樣。

氣氛慢慢變的冰冷起來,幾個人都沉默不語,面面相視的望著對方。

這時,考古隊裡走出一個女生打破了這冰冷的氣氛,女生姓何是考古隊裡的隊醫

,仗著醫術高明眾人都給她起了個外號叫何仙姑,也是跟著一群人進山的。

何仙姑走出了人群,對戴帽子的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人的身子瞬間顫抖了一下,雖是帶著帽子但也能看的出這應該是被什麼事給震驚了一下。

何仙姑說完便走了過來,為首那人聽完便讓村民們都紛紛散去,領著陳二爺和考古隊的人到了村子裡住下,並承諾明天就帶他們進山去燭龍嶺。

到了晚上眾人睡不著時,隊裡有個人好奇問陳二爺是什麼人能把您給嚇成這樣?幾番推辭下陳二爺也是一臉無奈,最後說出那人的頭上長了三隻眼睛,眾人聽完也是一愣,人怎麼會長出三隻眼睛?

人群中不知什麼時候走來一個胖子,眯著眼說:“三眼人其實在上古文明時就有存在過,尤其是在一些傳說和神話中有過很多記載。根據《山海經》裡的描述:若是被選中為上古神靈的繼承人,這個人從出生後,頭頂就會長出一個不同形狀的洞,神靈若是選中此人便會在夜晚悄悄把自己的魂石放進去,這人就能未卜先知長生不老,而且還會擁有神靈賜予的特殊能力。”

眾人聽完也是一愣,幹考古這行可不能過於迷信鬼神之說。況且這村子裡都沒幾個正常人,這個胖子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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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說完並沒有理會眾人的疑惑,自顧自的悄悄走了,幾個人臉上眉頭緊皺,氣氛變得更加詭異神秘了。

陳二爺見眾人面面相視,氣氛有些尷尬,最後只好陪著笑臉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別想那麼多沒用的,坐了半個月的車也都累了,都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接著趕路呢。”

話說完,眾人也都沒太在意胖子說的話,各自也都紛紛散去,畢竟天色也確實不早了,起身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到了第二天,考古隊的人也是早早起來,都走到村頭前集合,一看到那戴帽子的人也在等著,集結完畢後隨著那戴帽子的人一起上了山。

這一路上陳二爺腦子裡都有個問題很好奇,等看到何仙姑後便低聲問:“這你都說了啥,竟然讓這人帶我們上山。”

何仙姑笑了笑,說:“他不是說不是活人能來的地方嘛,那我就和他說我們是死人。”

陳二爺聽完便沒有理會,心想估計那人也就是看何仙姑漂亮,吃軟不吃硬罷了。

這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後,到了一座大山前,戴帽子的人對眾人說:“翻過眼前的這座山後面就是你們要找的燭龍嶺。”

說完戴帽子的人頭也不回的就匆匆離開了,只留下陳二爺跟那群考古隊的人留在山上。

只打考古隊的眾人走後,村子連著山更是颳起了七天七夜的鵝毛大雪,風夾著雪,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氣溫更是達到了零下二十幾度,早上出門一看,窗沿上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門外的積雪能有一米多厚,別說人能活著回來了,就連山上的豺狼虎豹都未必能夠活著。

等到第七天雪停了,也沒人回來,估計不是被野獸吃了,就是被大雪給活埋

了。

可第八天後,陳二爺竟然一個人掙扎的從雪地裡爬了出來,手裡還抱著塊金子,頭髮連著帽子結了冰,耳朵都給凍掉了半個,身子被凍得僵硬,滿臉是血的爬回了村子。

陳二爺的倆兒子(也就是我父親跟我二叔)知道此事後,連夜趕路到了那村子,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給哭了出來,後來一起在那村子住了幾日後養好了身子後,陳二爺帶著我二叔跟父親回了老家,也辭去了考古隊的工作,把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二叔跟我父親,並要他倆發誓要永遠守護這個秘密。

時間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再一次想起當年在大山深處發生的這樁怪事,當時的陳二爺也就是我爺爺,自從辭去了考古隊的工作後,便不再東奔西走,帶上一家老小搬去北京,因為有著鑑別古董文物的本事,在北京潘家園的鬼市上開了家古董鋪子,平日裡收賣些古董,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等到我父親結婚那年,爺爺決定把自己經營半輩子的古董鋪子轉手給父親,自己回了曾經的老村子裡安享晚年。

八二年的時候恰好趕上當時國家政策提倡的計劃生育,姐姐的出生是家裡的第一個女孩。可我就沒那麼幸運了,當時政府抓得緊,凡是誰家裡有二胎的孩子一律要抓起來丟到街上去餵狗,等到我出生後父親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我送去爺爺的老家躲避些日子。

這一躲避就是整整七年,這七年裡我一直跟爺爺住在這村子裡,也一起守著那十幾畝苞米地。等到了晚上從校堂回來,爺爺也忙著在家裡煮飯,我纏著爺爺讓他給我講當年他經歷過的故事。

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窗外刮著鵝毛大雪,我躺在被窩裡打著寒顫,爺爺盤腿坐在炕上,嘴裡叼著旱菸袋。一邊抽著旱菸一邊給我講當年他出土過的文物,有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秦始皇殉葬的兵馬俑,唐朝王羲之的絕筆真跡,宋朝大名鼎鼎的官窯,以及清朝末年的陶瓷瓶等。

我聽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從被窩裡爬出來,好奇的問:“這麼值錢的東西,您為什麼當時不偷偷藏幾個,裝進兜裡拿去賣掉換個大房子。”

爺爺抽著旱菸,一杆敲在了我的腦門上:“老實聽著,每件古董可都是有它自己的故事。”

我好奇的問:“能有啥故事啊,人都死了幾千年了,難不成那棺材裡頭還有活人啊。”

爺爺抽著旱菸意味聲長的說:“那些年我們去大山深處裡考古,一路上遇到的豺狼,老虎,豹子,毒蛇。還有那古墓底下的機關,陷阱,暗箭,流沙。要說這世上最可怕的,那還是人。”

“人有什麼好怕的?”我接著問爺爺:“那古墓裡頭到底有鬼嗎?”

“要說這世上本沒有鬼,可是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隻自己的鬼。”

那時候還小,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很多年後,我才漸漸明白:原來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大山裡吃人的豺狼虎豹,也不是古墓裡的機關陷阱,最可怕的,還是猜不透的人心鬼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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