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臉，無聲地攏起教袍，最終什麼也沒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撐著聖座扶手，想要站起身來。
雲夏剛剛喝飽了血特別滿足，於是趕緊殷勤地伸手扶他。
教皇頓了一下，剔透的淺茶色眼眸微眯，忽然啟唇輕輕問：“甜麼？”
少女一愣。
她纖細的手指被對方牽住，雲夏忽然發現對方身體有點燙，教袍下白皙的膚色微微泛紅，指尖也是溫暖的，一點點扣住了她的手指，聖瑟洛斯的眸子剔透無神。
他再次問：“甜麼？”
頓了頓，教皇又側過臉，還沒恢復清澈的嗓音微啞，有點低聲地道：“和國王……的血，比起來呢？”
“……”
雲夏愣了一會兒，忍不住挑眉，拍拍他的肩，好聲好氣地安慰：“別人怎麼能和教皇冕下你比呢？你的血當然是最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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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瑟洛斯側眸，無神的瞳孔向她這邊望了一眼，他又回過頭去，神情依舊還是淡靜平和，扶著聖座起身，嗓音輕輕道：“離他遠點。”
小吸血鬼趕緊點點頭答應。
飼主掌握著食物來源，不能隨便的惹到他。
她扶住對方手臂，寬大雪白的教袍垂下，隨著聖瑟洛斯起身的動作，衣角展開一片雪色，然而教皇大人剛剛站起身來，身形就有些站不穩，伸手扶住聖座的椅背。
修長白皙的手指抵住座椅，他抿了抿纖薄如花瓣的唇。
雲夏眨眨眼：“……怎麼了？”
聖瑟洛斯似乎也沒料到這種局面，他眯了眯眸子，感受著身體的無力，輕輕喘了口氣，垂下纖長的睫毛，慢慢回答：“有點……站不穩。”
這像是吸血的後遺症似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
教皇的語氣純淨，慢慢蹙起眉，有些無辜和困惑，輕聲問她：“為什麼我會這樣？”
血族少女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眯起眸子解釋：“我早就說了呀，讓你坐下來，免得站不穩。……反正吸血就是這樣子的。”
她湊上前問：“你難道不願意？想讓我去喝別人的血嗎？”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對方扣住，聖瑟洛斯教皇眼神聖潔，極慢道：“不準你喝。”
因為失明，看不到少女的表情，他手指間的力道加重了些，慢慢的再次重複：“不準騙我。”
小吸血鬼笑吟吟道：“那血……”
“……”
教皇沉默了一會兒，回憶起古怪的感覺，白皙臉頰微紅，過了很久，還是輕輕點頭。
“我給你喝。”
…
於是一連幾天。
聖殿的祭司和主教們訝異地發現，教皇大人好像哪裡不太對。
本來因為失明走路就慢，現在卻好像變得更慢了。
而且，有時候慢慢走到臺階上，還會不太穩地停兩秒，隨後才再次慢慢邁步上前。
難道冕下哪裡不舒服？
主教們面面相覷，紛紛覺得不可思議。
教皇冕下作為信仰最純淨之人，天生的光明神體質，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生病的事情。最近實在是太古怪了，讓他們也跟著驚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