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洛再入“太元堂”,?接下來的幾日倒是沒發生什麼大事,也是從中打聽了牧雨兒,果真是三堂學員,在太一堂,化名沐雨兒,眾人對她的印象不深,只是知道她經常缺修。

正因為如此她和左洛一樣成了典型:“三堂三散”,太元左洛、太一沐雨兒,還有一位自然是那位驚動三堂的楚辭,當日與寧微掌教一見就再沒來過,若不是還掛有他的名字,眾人皆以為他真的被“辭退”了……

隨著對《拾離》的進一步認知,來自那些古派恆流的子弟,都覺得有些無味。他們大多都開了靈識,甚至有些人五府已開有三,武境體質內斂,卻擋不住滿身奮發的本源。

靈識有三,五府、六宮、三禁;本源又有三,築氣、化形、碑成;而這武境則分,四域、七道。

域其一:體脈、通凡。

前者多為天眷者,卻也不乏天懲。例如牧雨兒的“韻天”體脈。後者雖不得天厚,卻更通近凡印,古修之法,學亦多可為。

域其二:修輔亦有三:

武靈通修輔源,多為“先知”。以靈捕形、以武御道、以源運勢。大成之時,通天道、推生死、轉安危。(《拾離》之道即為其所,局目染、察持守、羽落尋,便是推轉之意)。但其修者多為“星塵境”人。

武源修體輔靈,多為“駁逆”。皆是天生體脈,補靈不足。體橫源極,武境即道。

體之橫助武、源;

武之鏡駁天靈(識);

源之極逆體脈。

三成三輔。駁逆天下眾生。

靈源修術輔武,多為“妖持”(妖族所控)。靈境無荒,源境天成。武體多為凡修,只因拋卻神脈,化人形。

芸芸眾生下,妖靈可化人。入得塵世間,得十世人為。

(妖雖是人身,卻能有相當於人十世壽元。這個世界人族修者壽元最多不會超過三百年,神魔卻可以輕鬆越萬年,但也不會超過十萬年,魔之壽元極限略高於神。)

比起武靈通修,妖更善於支配。妖媚眾生渡後,天下亦為浮雲。

域其三:御器多為靈源廣之,另成人輔。

靈裕源肆武止於境,例如煉丹師、陣師、煉器師等。多不得天眷、不曾通凡、修術不得武輔、靈源不比妖持,卻懂得聚萬靈之源精,操縱天示地勢,煉集源法道紋。

域其四:為隱晦墮魔。仿古魔邪,生得異體。

大成之時,滋惡念而續靈,噬他源補己形,吞源噬靈鳩佔鵲巢。

悖逆七道,生前為惡,死後不容!多為傀侍。更有甚者亂道成魔!

體如天眷通凡,源噬星辰大海,魔亦本靈轉化,靈不破,肉可生;念不滅,可寄身。但天道下未曾現永恆,神魔便如此,其靈不滅久存之理,人族修士尚未可知……

而武境七道指的是七種不同境界,蛻變。

凡體入道,當先:入通靈(道)、映虛微、坐化實、觀陰華、匯陽阻、步輪迴證道、擁恆宇天道!

可惜輪迴/永恆只是武境悽美,何人敢與天比高!天豈甘於人齊腰?

幾千年來從未聽有人步入輪迴之境,更況擁永恆之心。

單單只是這通靈道(境)彼岸,有些人窮極一生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如夢作泡影,竹籃打水一場空……

左洛雖已入道,但卻不得煉體之法,何談通凡?體脈不顯,不得天眷。

武靈通修,武止於始,靈識方去入五府中通。

武源修體,本源方見,卻不知是不是鳩佔鵲巢,徒裱衣裳。

靈源修術,並非妖持,亦是知絕不可為。更別談靈源廣之極境,成:師。

隱晦墮魔,觀不得,聽不得,修不得,本就十年難一見,百年難一練。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故有:輪迴正道止步,墮魔有始無終。可見正七大道對此功法的排斥與畏懼。

古五百年前曾有一人墮魔,本靈染魔念,頃刻間屠殺百民,入古教一夜之餘血流如注,山風流水至江岸,染血白野絮漫天,後方五聖地皆出,尊上、太上不盡其數。以血的代價,方才逼入死境。

更有甚傳,當時只是毀其軀體,至於靈識則被五地瓜分,無論是為將來抵禦魔邪做準備,還是另有目的,都搞得人心惶恐,寢食難安。

但傳說畢竟是傳說,早以無從考證,因為滅的是村,屠的是教。村不留活口,教不作餘地!

因此比起墮魔便成道,人們更願意入七道之法,所謂欲速則不達,墮魔影響本性,七道修其身,兩者悖逆相斥!

七道雖緩,但每晉一階,就如脫胎換骨、通筋洗髓!

“一道通靈”,便是決定你是否能走武修之路之基礎!何為“通靈道”?靈通源、源通體、體通靈構三體之橋:

靈通源為心橋、源通體為命橋、體通靈則為神橋;三橋並立聚“通靈道”。

三者隨意轉化使用,便為通靈。通靈道又分小三道(境),通浸一、通染一、通聚一。再細分小成、大成、圓滿。

而左洛便卡在這神橋之地,靈識無法開啟這體脈,體脈也更無法通入靈識。

雖然如此,左洛之前轟出一拳也足以斷了尋常人的生機,哪怕是武修之人也恐是難以抵禦,若進了這三橋並立的“通靈道”浸、染、聚,可想而知其利極!不說力十餘,也有戰五悠!

太元堂內,一片死氣沉沉景象,《拾離》之說不知不覺中已經講論了十天,還不過觸及“局目染”、“察持守”會的自然便懂其意,因為可以結合家傳武識。不會的恐也一時難以啟迪。

陸平長教又推論起這“局目染”,說道:“所謂‘局目’,不過是指看見事物的表面現象,'染'則是推測其內,才是正解!'水至清則無魚“'?當你看見一汪清水意,自然是望眼欲穿!流水方向,水中沙石,混沌之物則要求你擁有極高天分的靈識探知能力,在此之前只有一條路,'觀'!”

聽完這話眾人更是有氣無力,一人說道:“陸平師兄,我們已經學了差不多了,什麼時候教我們古嵐武學、劍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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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角落裡也傳來了類似的聲音:“是啊,這‘局目染’之意我們早就銘記於心。是時候學些新東西了,況且等我們五府具開,自然有解了,畢竟只有一年時間……”

“那你們說說這腐木沉浮何故?”陸平長教停下釋解,說道,似乎在表達那日不悅。

眾人不語紛紛望向左洛,就連葉溪也盯著,盯的左洛背生寒意,那是因為當日她也答出來了,只不過因為晚到,遲了些,才成了第二,鼓著面頰,眼珠子瞪的很大,似乎非常不滿意左洛被關注的樣子。

不是嫉妒,更像是不願其鋒芒過剩,那日她是看見的,同堂之人,多為看客、嫉妒、事外之心,多不可交。就連那名臥蠶青裙的祈玉也驚住了,反應過來,推了推她,葉溪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一本正經的端坐起來。

不遠處傳來推門聲,迎面走來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楚辭和當日那名青衣似仙的女子,依舊抿閉紅唇,給人一股不能靠近的高冷錯覺。楚辭則沒有了當日的不羈,平淡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左洛也是點頭以示。

青衣少女與陸平長教並沒有什麼語言上的交流,靈光一煥,便有了結果。

換作以前倒是無妨,可眼下‘局目染’學成者不能說比比皆是,也是有些,對口型,相比起瞞不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出了什麼岔子。

只見陸平微微皺起眉頭,顯然是有了什麼突發事件。而那名青衣女子說罷便退去了,她的身份誰倒是沒有幾人敢斷言猜測。只是傾慕她的美麗,就連左洛也忍不住多看兩眼,葉溪也是一陣咳嗽,方才止住念頭。

比起她,眾人更好奇這楚辭,能與‘寧微’掌教直接會面,課堂之上公然調戲這古嵐的仙子級人物,不說這仙子武修境界,單單講甘願做這護花使者的師兄們,恐眾人十指不止!可見其身份特殊,非武學世家,便是王室重臣之後。

好一會兒過後眾人的議論漸漸消散,陸平長教接著之前話講了起來,此事看來便與這《拾離》不進,眾生牴觸有關。

“方才你們都說這局目染、察持守已經入耳銘心,《拾離》之意多為側論,多數人早已經入五府、通靈道,自然用處不大,只不過你們修行並非古嵐本學,入古嵐弟子後,恐會有所斬基。眼下但是另有他事,不知道有誰願意?我也向易離師尊請示三思。”陸平長教說道。

話語之中頗見無奈,畢竟他出身古嵐,對於《拾離》對於吾道的重要性有著更高的認知。但彷彿也不得不停下受教。

一人從角落站起,身材魁梧,原本寬鬆的青白派服在他身上穿的有些緊湊。身高足比左洛還高出一頭,足兩米有餘,五官粗廣,尤其是凸出的眉骨,長的活脫像一隻沒了毛的猿猴,一雙長臂更是驚人,掛滿肌肉。想來定是長時間習練這‘通背猿拳’所至。

“何事,就請說,不要磨磨唧唧的,反正我是受夠這《拾離》了,‘離’字訣不授,‘拾’字又無用!完全是浪費時間。”起身那人說道,是個直脾氣,說話句句都像是在挑釁。

說罷,眼睛順帶看了周圍人一眼,雖然只是一掃而過,但卻讓不少人膽戰心驚,有表示支援的,也有沉默的,更有甚至完全無視其存在,視為跳樑小醜。畢竟這裡是古嵐,任他再大風,也掀不起小浪花。

陸平長教點頭以示,倒是沒說什麼不可。唯有“秋獵!”兩字從陸平脫口而出,只不過比起平時多了幾分厚重,也多了幾分猶豫。

“秋獵?秋獵!秋獵……”眾人語境不一,顯然認識見解多少有些出入。

左洛葉溪倒是沒多大反應,他們不是中州人士,因為之前那事發生後有人主動和葉溪換了位子方便照顧左洛。他與葉溪對視一眼,紛紛表示不知。只是猜測和苦無副島那般,回過頭來,繼續觀望。

之前那名大漢卻笑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捕捉秋獲時節的野獸,並沒什麼難處,好生笑死人!”

引得一些人跟著嬉笑,還有些人則是頭皮發麻。

坐在左洛旁邊的人站起來顫顫巍巍與那大漢對了起來,他長的雖然文質彬彬,一雙劍眉卻頗有修士風範,散發出來的氣也絕不比那大漢弱,自然不是因為害怕那大漢,而是這“秋獵”之地。別人可能不知,他是知道的……

原來這秋獵之地,本確實是一片萬頃古林,但這幾年早已經是瀕臨荒廢,當中源獸早就已經絕跡。還能被稱為獸域的也只有源眼所在的“九域一源”。

既五聖地源墓、萬古禁地!能在裡面生存的,都是有可能成為無上的存在。像他們這種級別的武修,絕對會慘死二域,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域就絕對安全,越往深處天地本源越濃烈,受道則也更加嚴重,自然對於高階源獸修行有好處。可低階源獸眾多,三域之內領地,自然交錯縱橫,一步踏錯,便足以致命……

眾人聽後錯愕不已,就連那長臂大漢原本囂焰的態度也有所收斂,紛紛把目光轉向陸平師兄。陸平也是微微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兩名原本也厭倦《拾離》的堂員轉了態度表示繼續觀這“局目染”以身悟道。

不知多少人心中滿是鄙夷,投之以目光。修行之路,絕無坦途;怕並不丟人,但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真的只能註定被唾棄、遺忘。

“我去。”

一道清聲透過紛論傳過…聲音柔白卻不乏磁性,但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望去,紛紛投來異樣目光,不是別人,正是那白衣墨袍楚辭。只不過他的愜意,在眾人看來更像是吹噓,眼下倒是應了裝擺眾人踩那句話。

“哼,就算是身出名門世家,繼傳承正統,也要懂得什麼叫做‘道隔’如隔天,其中的天壤之別,哪怕在強大的功法也抵不過‘道桎’。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別發揮不出功法辱了祖上英靈。真的以為自己能在太元堂橫著走?”

能說出這話的顯然也不是普通人,長袍之下隱約可見數枚暗器。腰間的軟劍也並非尋常劍器,但絕非凡品,說不定就是哪位鎮守邊疆的將軍之子。

但其的確不是將子,卻是十大世家子弟,自然認為比他人高上半頭,這幾天若不是傳來風聲,“雨郡”來了,恐怕早就翹到天上了,眼下倒是揚名的時機,無論是誰,都要挫挫其銳氣,說不定還能與“雨郡”攀上關係,立威之機稍縱即逝。

眾人也是熱鬧看的正開,認為兩人在“秋獵”前必有一戰。古嵐劍宗弟子比試向來都有,只不過講究的是點到為止,不許破靈根、毀源脈、動殺勢。看這兩人倒是不識,只是不知道,實力孰高孰低,但演武場上比過之後,就知誰拳頭硬了。

只見楚辭安然若素,半天不見吐出半字,更像是無視他的存在。眾人都以為他真的只是沽名釣譽之徒,方才那句出頭話僅僅是吹噓而已。卻不曾想到他又語出驚人,令眾人瞠目結舌!

“你也配?”

還是短短的兩三字,卻抵過數百次的言語侮辱。那名腰持軟劍的男子聽後倒是沒多大反應,請示了下陸平比試之事,得到應允之後,走到楚辭身邊俯身說了一句輕聲話,便拂袖而去。

只不過那楚辭依舊是我行我素,未曾正眼相看,更未曾應允。

但別人聽不見,左洛自然是知道的。局目染、察持守他早已是銘記於心。

“三日以後,秋獵之前…我要讓你像死狗一樣趴在我周源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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