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洛認真打量著眼前這十尊石魚的不同之處,卻是沒能看出這內含的半點玄機!

正當他要放棄尋秘,向石魚口中投擲玉螺之時,這古源室的大門卻被再次開啟,這人是誰?目光轉聚左洛也是會心一笑,因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妹妹”葉溪。

“你來了。”他彷彿在等待著她的到來,

“是啊!你沒想到吧;”少女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笑著道,語音清澈,充滿靈韻。似乎期待著左洛的下一句話,彷彿已經準備好要讓左洛扶穩下巴。

只不過在左洛看來不過是副尋求誇獎的表情。對於她的機靈古怪也早已是習以為常。於是便說道:“當然想到了,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可能難得倒我聰慧過人的妹妹。”配合著她,無奈的攤了攤雙手,表情、眼神,完全是令人髮指的拙劣演技!

“哼,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她顯然是有些失望的,因為左洛又叫她妹妹了,原本摻雜在面容上笑,彷彿是突然進入那六月的天,隨時準備變臉。

“是什麼呢?…還能有比和你這個一個堂更令人高興的事?可惜未能如願啊!難受的說起來心裡都隱隱作痛啊!”?左洛故意作出難受的表情。只不過這次那眉頭皺起的弧度大的有點假過頭了。

葉溪柳葉眉微蹙,一雙美眸看著眼前的左洛說道:“是啊,如你願嘍,我們就是一個堂的。”

…………

“不是吧?妹妹!你睡過頭,還是…”不過此時左洛的身邊可沒有鏡子,不然他一定不想看到自己的模樣,下巴真的如葉溪所想的那樣,要掉了下來似的。

“怎麼了,不高興是嗎?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你說的對,我…我確實睡過頭了!”葉溪先是被噎的一時語塞,然後彷彿全部情緒都爆發了出來。

此時的劍宗氣氛彷彿在空氣中凝結成了冰點,左洛也是一時啞口無言,兩人四目相對,他呆呆望著眼前這位身著青衣,連古嵐派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妹妹”,(葉溪),樣子還是像往常一樣溫婉可人,可卻又有著話到嘴邊說不出來的感覺…

葉溪看見左洛盯著自己,本以為是在生氣對於自己沒換衣服的懶散妝容形象,產生了不好的印象。竟然先羞愧的低下了頭。漸漸的也不敢直視左洛的眼睛,像極了犯了錯的孩子。

左洛的心境此時也是有了轉變,為什麼?對於葉溪和自己一個堂室並沒有過多的喜悅,甚至有一絲不願,明明喜歡她,不僅僅是因為救命之恩、親情使然。

難道自己當初答應涯伯好好照顧妹妹,在望無涯做出的承諾都可以不作數的嗎?他的眼角不知不覺的升有了淚意…

只不過低頭的葉溪也許還沒有察覺這一切,雙手食指不停的轉擺點觸,第一次覺得和左洛變得有些陌生有了些距離。平時的她心裡裝不下一絲委屈,但此時卻選擇了承受。

葉溪心中想著:他一定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我是不是玩心太重?

她產生了別的念頭,他給的感覺越來越像父兄之意……

為了強忍淚水,修長的指甲漸漸嵌入了本應柔白秀美的玉手,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凹痕。

一絲突然的暖意向她襲來,將她攬入懷中。是的,左洛再也忍不住了,他曾想過暫時擱置、壓抑這段感情,埋在內心,也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漸漸的竟有了些許自卑,源於沒能力保護她、甚至一無所有的背後,可能是一個誰都無法接受的過去,他不願自己成為負擔,他不願危險時不能讓她躲在自己的身後。

所以他當時才以那種方式選擇了保持距離,卻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力,只留給自己一點一文不值的尊嚴。

變得渴求時間,他要變強,失去的也許再也奪不回來了,但眼前的誰也別想從他身邊搶走!這一點他承認他很自私。

左洛的雙臂把懷中的葉溪抱得越來越緊,只不過此時誰卻都不願意放開…

“對不起,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她的語氣再沒有了之前那輕靈的感染力,變得沉重而又緩慢。嗓音也略帶沙啞。彷彿明明有無數的委屈,為什麼要咬緊貝齒默默承受。

左洛沒有說話,整個情緒都因她而失控了。只是摸了摸她垂到腰間的秀髮,努力平復心請。有時,無言便是最好的慰藉。

但葉溪都能感受的到,因為他的淚珠隨著她的細發一一錘溼了她的肩衣。更是因為她們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很快,也很亂……

這一刻彷彿時間、空間都靜止了,一念便作永恆!

可最終她選擇推開了左洛,拂袖拭去眼角的淚珠,只不過哭紅了的眼睛和泛白的臉頰出賣了她的心。盯著左洛的眼睛再也不願選擇逃避:

葉溪:“其實我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兩人拉回了現實。

……沉默

“我恨你,那時的我多麼渴望擁有一份簡單,從來沒有過於苛求什麼。但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不在苦無,你每當看到那把劍鞘…你的心,你的眼神就都變了……“

“你應該很羨慕我吧,有一位愛我的父親、擁有正片世界,所以我不願當你的絆腳石、軟肋!我能把我給你的都給了,家人、朋友、以及你想要的親情……

(左洛依舊沉默著)

但你就是放不下,放不下!所以我和你一起來到了這裡,來到中州古域,來到古嵐。有時候我也一直在想,你就只是左洛。這個名字你應該也很討厭吧?

真的不要再當一個濫好人了。那天你在崖上說的話,每一句我都記得,我真的很感動,那時候的我認為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那是謊言。我依舊相信你,也願意等,願意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現在請你告訴我,那是真的嗎?哪怕再讓我聽一句謊言…”

左洛望著葉溪那雙渴望真誠的眼神,他記得那裡發生過的一切,記得答應過她再也不會說謊。望著眼前早已經淚人的葉溪,他感覺一個男人,一個在心愛女人面前的男人,此時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左右他的心,他做出了選擇……

“但那時確實是謊言,對不起我騙了你…這是我從來不敢奢求的,越是渺小,便越不願觸及,因為害怕失去。我曾經失去了一切,那是我更害怕失去你,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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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第一次開口,第一句問候。到後來對你的每句言語都無話不談。本以為可以駕輕就熟的相對內心充斥著掙扎的謊言。可卻發現分明應該有那所謂的過程……

“得到的越多。害怕的也就跟著多了起來,我是最自私的,曾經愚蠢的認為,為我,不值。不配擁有這份感情,不願讓它昇華,不願讓它受到我人生的擺佈。

甚至有想過尋回失去的經歷,可能也有人在等著我。即便那裡可能什麼都沒有,究竟往事是夢。還是如今是漣漪。但此時此刻我真的怕了,只願相信眼前便是真實。”

“有時候認為陪你笑,心裡就很踏實。欺騙自己,非要你真的當做妹妹看待,但是我錯了,我不該欺騙自己,更不該當初用謊言來騙你……

或許曾經距離還很近,但卻擦肩而過。

或許他只是她生命裡的一個過客,但也願組成你生命中的一抹陽光明媚;

或許就是一個不會逗你笑的影子,只願在你身後追隨;

或許什麼都不是,連“或許”這兩個字也成了奢求。

只有一樣不是:此刻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

他曾經把所有顧慮深埋心裡,傷害別人,自己也默默承受

如今又把那些拋之腦後,一往無前。

…………

兩人都在靜靜互相聆聽者對方的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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