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哈哈哈.柳辭默默地將酒壺裡的酒灌入肚皮裡。

而枳的笑容從見到這群魔童開始就一直凝固著。

竟然無法理解。

看來是孟三黑和夢魘的入侵,讓這群魔童的魔化加速了。

夢魘是魔獸裡的頂級生物存在,除了孟三白的無極邪蟒,在魔獸裡就幾乎是霸主般的存在了。

陸橫瘋看著這些發狂的魔童,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

按照原來的計劃是有機會恢復清醒的。

可是這樣經過孟三黑的事情一鬧,恐怕要變得更加艱鉅了。

陸橫瘋聽說過紅陽殿的神術對於汙濁的東西有特殊的傷害加成。

他看向枳,突然半跪了下來,“神座可能救救這些孩子?”

枳茫然地看著地牢裡那一張張猙獰的面龐。

封長儲有些生氣地說道:“神座已經墮境並且受了重傷,再救他們,這豈不是又要大損修為!”

陸橫瘋的眼神變得很複雜,他盯著枳那件暗紅色的袍子,靜默了下來。

枳沒有多想,握了握拳頭,表情彷彿如釋重負一般變得平靜下來,然後說道:“儲叔不必生氣,陸將軍也不知道我受了傷和墮境的事情,而且這些魔童確實可憐。”

她會出手嗎?贏風冕覺得枳應該是會出手的。

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就能確定這是一個非常善良和乾淨的女孩。

而作為被真正的神選中的少女,她的心必然也是足夠純澈。

枳推開了封長儲的阻擋,走向了石牢。

在她靠近那些少年的一瞬間。

他們便撲了上來,就像發狂的野獸一樣。

少年們的身軀撞擊在石牢的柱子上,然後手指在柱子上摩擦著,嘶吼聲震耳欲聾。

在這群少年裡,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發了狂,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醜陋男孩蹲在了角落裡。

枳很溫柔的看著那個男孩。

他非常的堅忍,一直強行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一拳拳地砸向面前的牆壁。

不能繼續魔化下去了!

男孩抱著這個信念,痛苦地蹲在角落裡。

只有疼痛能稍微讓他清醒一點,所以他打在牆上的拳頭越來越重,呼吸聲也越開越急促。

枳的笑容突然綻放開來了,原本縈繞在她心頭的霧霾隨著這個少年的舉動,一瞬間蕩然無存了。

她緩慢地伸出手掌,隨著玄力的不斷釋放,整個石室內籠罩在一片溫暖的光明裡。

陸橫瘋突然熱淚盈眶了,將頭埋在地上。

然後是封長儲和陶陽冰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柳辭閉上眼睛,站著彎腰行了一個禮。

路遙之、蘇漫和蓋新雪也低下了頭,一隻手放在胸膛上表示對枳的尊敬。

溫暖的氣息不斷的從枳的身體裡湧出。

然後像平靜的小河一樣向前流去,最終將石牢裡的少年悉數包圍住。

光芒越來越刺眼。

路遙之輕聲咳嗽著,除了他的聲音,石室變得安靜無比。

那些魔童們也不再野蠻地衝撞困住他們的石牢。

漸漸的

少年們渾濁黑暗的眼珠裡被白色的光明佔據,然後身上像是燃燒一般,冒出了一些黑色的氣體。

他們的表情很舒服和愜意。

事實上本就沒有燃燒,而是將他們體內的汙染的意識不斷地蒸發出去。

……

蓋勝嘆氣說道:“看來這次徐將軍之死的罪責,是一定要算到老夫身上了。”

贏風冕說道:“老將軍這是什麼話,我們都見到了徐三刀是死在五個來歷不明的刺客手中,怎麼會和您有關係呢?”

真的會無關嗎?

蓋勝是囚炎皇帝派系的得力戰將,雖然已經年邁,但是仍然統領著錦元城二十萬大軍。

而雲沉早就有意拔除囚炎皇帝身邊的那些將軍。

而蓋勝首當其中,他的兵力和沁州王宇文灼心在囚炎皇帝的可控兵力裡佔著大部分,雲沉勢力的一些人大概做夢都想把他搞下臺去。

這次徐三刀的死,如果有辦法將汙水全部潑到蓋勝身上,殺死一個軍中大將的罪責,就算是囚炎皇帝也保不住蓋勝。

蓋勝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扶風王殿下,更加沉重地嘆了口氣,說道:“老夫為殿下接風洗塵,而徐將軍是護送之人,他死了,而那些刺客都查不到源頭的指使者,我自然會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就算是殿下和陛下都相信我,我都會被冠上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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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還真是……

畢竟徐三刀也是雲沉手下的重要戰將,不可能不追查死因。

早知道當初路遙之下手時,贏風冕心想自己應該出手保下一個活口的。

現在想來還是太年輕。

也許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目前來看陷害的應該就是蓋勝了。

有人要拔掉囚炎皇帝的一隻臂膀了……

贏風冕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如果今日再不出發,真的就要趕不到邊境了,他對蓋勝現在的處境也是無能為力。

蓋勝是個老好人,顯然不想得罪雲沉,他最牽掛主要還是蓋府上下幾千口的人,還有蓋家大軍。

屬性:

玄境:烽火境(初級)。

玄技:金色流羽(高階)。

體力:100/100

玄力:100/100

好強的一個女孩子……

贏風冕看見她十六歲烽火境的實力,不禁身體背後再次發寒起來。

想必在場的除了蓋勝,沒人能擋住他了。

蘇漫和路遙之已經站起來擋在蓋勝身前,眼神凌冽。

他們不知道來者到底是敵是友。

唯一確定是他們兩個人知道自己都打不過這個手握金弓的少女。

蘇漫剛剛吃了三箭,覺得很羞辱,手掌放在霎雪劍的劍柄上反覆摩擦,躍躍欲試。

箭玄師是遠端戰鬥玄師,剛剛她在門外,先聲置人,佔據著先手的條件,加上遠端玄師天然的優勢,所以蘇漫才毫無反手之力。

可是!現在……他們站得那麼近,那麼少女就再也沒有優勢了。

銀甲少女瞥了一眼蘇漫,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不服,可以再試試,但我不保證下一箭是不是還能射歪。”

“你!”蘇漫有些惱怒,差點就要衝上去,但是被贏風冕牢牢地拉住了。

你可別去送死了。

贏風冕心裡想著。

這擺明打不過人家。

蘇漫的力氣很大,贏風冕拉住他很吃力,好在還是及時止住了他。

蘇漫最討厭的就是敗在女人手中,他覺得這很恥辱,面色慚愧地低下了頭。

少女見到蓋勝時,原本高傲的頭終於低下了,毫無笑容的臉上稍微變得好看了一些。

她朝蓋勝行禮,“拜見父親,女兒聽說府中出了事情便從遠征營趕回來了。”

遠征營是蓋家大軍在城外的訓練營地,而蓋新雪是遠征營的統領,平時負責訓練他們。

蓋勝一把將蓋新雪扯到身後,朝贏風冕道歉說道:“請殿下恕罪,這是小女蓋新雪,不知殿下乃是西洲貴人,多有冒犯,還請見量。”

贏風冕偷偷看了一眼蓋新雪的側顏,冷豔無比。

見量?

他哪敢說不見量,就蓋新雪這架勢,當場射殺他們三人,他都相信。

贏風冕點點頭,臉上劃過一絲悲憫,當然,那悲憫,是他在憐惜自己。

“小事,蓋小姐箭術無雙,乃我大魏之服。”他順著蓋勝的意思說道。

而蓋新雪臉上任然是一股冷冷的神情,對於贏風冕這個贅婿,她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廢物!

啊啊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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