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眾生平等
“憐憫之獸，蓋提亞。”
簡短的回答讓人幾近要聽不清，可在晴奈和裕人的心中，卻激起一圈圈困惑。
先不提“蓋提亞”這個發音是否蘊含特殊含義，就“憐憫”和“獸”的組合，就足以令人覺得詭異。
用上人身上的憐憫，怎麼能和獸扯上關係呢？
一時間，晴奈和裕人只覺荒唐、可笑。
可隨著這份情緒消逝，內心剩下的卻是匪夷所思。
能口吐人言的蛤蟆和蛇，甚至是精神分裂的蛞蝓，她們都曾見過。
畢竟大筒木一族作為守望者，自然會在某種程度監視地球。
無一例外，那些開了靈智的獸，體內都具備著巨大的查克拉，或是高質量的自然能量。
這才是它們具備智慧的基礎。
也是與人類最大的區別。
可透過白眼的觀察，晴奈和裕人卻驚悚地發現，那條人立在城頭的狗，竟然只是普通的狗。
沒有查克拉，也沒有自然能量，甚至連經絡和穴道，都沒有被查克拉或是自然能量擴充過的痕跡。
毫無疑問，這只是日常當中，隨意可見的一條普通的狗。
然而，這種情況下的普通，才是最大的異常。
因為對方如果真的只是條普通狗的話，先不說不可能口吐人言，在這種情況下，早就遵循生物的本能逃跑。
哪會淡然地攔在分家大軍的面前？
不要命了？
基於這種情況，晴奈和裕人心有靈犀地想到了一個既荒唐又可笑，卻有令人打心底感到驚竦的可能。
——自己連對方的力量究竟是何等恐怖都看不到！
就像小男孩不知成熟女性的深淺，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況且還有史為鑑。
歷史上那個為大筒木帶來繁榮的宗家族長，在她展現出真正的力量前，誰都以為她只是個天賦平平的傢伙。
在那之前，誰都不知道她隱藏著極其強悍的力量。
歸根到底的原因，是因為其他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抵達同樣的高度。
所看的風景，自然截然不同。
當然，要說城頭那條狗是不世出之強者，晴奈和裕人還心存疑慮。
畢竟被條狗攔路就驚呼大佬，這太掉價了。
可也不能否認，獸當中卻是也存在著令她們也不得不忌憚的存在。
例如三大聖地。
晴奈和裕人對視一眼，最終決定穩重起見。
晴奈向前踏出一步，露出無懈可擊的禮節性笑容，隨意地說道：
“城裡的宗家，已是冢中枯骨，僅剩的大筒木憐音，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女孩，救下這種人毫無意義，閣下要是有什麼想要得到的，不妨事後和我們合作，現在的話，還請閣下讓路。”
晴奈的話中，既有威脅，又有誠意，也是某種試探。
歸根到底的原因，其實是二哈出現得過於及時。
這讓晴奈摸不清二哈的底細。
可她們是革命者，絕對不會因為少許意外而停下前進的步伐。
二哈自然也明白，自己只能唬住對方一時。
要不是因為對方眼前就要勝利，所以越發的謹慎，甚至在它出現時，就已經被大筒木分家的人宰了燉狗肉。
面對晴奈的試探，二哈並沒有急著回答。
它仔細地打量著陣前的黑長直御姐，心中思慮著該如何在兩軍陣前狺狺狂吠。
然而，這份沉默的凝視，在晴奈看來，卻有一種被剝光的感覺。
就彷彿心底裡的秘密，都會在這凝視中暴露。
可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大筒木晴奈依然忍耐著。
直至片刻後，二哈忽然輕聲笑道：
“我連宇宙的盡頭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知道該怎麼讓路？對了，你知道宇宙的盡頭怎麼走嗎？”
宇宙的盡頭？大筒木晴奈望著站在城頭的狗，只覺得事情荒唐可笑。
自己等人，做的可是推翻宗家統治這種大事，而不討論宇宙的盡頭這種無聊的事情！
這一刻，大筒木晴奈只覺怒火直往上冒，胸部好像快要炸裂似的。
她猛地一瞪眼，前額兩側的青筋凸起，黑色長髮被無形的力量掀起，恐怖的威壓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除了同樣實力不俗的大筒木裕人，其餘分家傀儡頓時被衝擊得東歪西倒。
大筒木裕人也是暗暗心驚，才再次想起，這個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女人，其實也是出生於宗家。
這種高品質白眼才具備的，普遍只有血統純粹的宗家才能施展的能力。
那是一種，上位生物對下位生物的威壓！
哪怕是城頭上的二哈，也略感意外。
被封印在月球之中的大筒木輝夜，同樣具備著相似的能力。
準確的來說，應該稱之為「白眼·威壓」才對。
當然，比起大筒木輝夜那種足以將人碾作一團血肉的威壓，大筒木晴奈的威壓只能嚇唬一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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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完全就沒將這份威壓放在眼裡！
就是作為普通哈士奇的身體本能地有一種面對洪荒猛獸的失禁感……
但這完全不影響它作為憐憫之獸蓋提亞的逼格！
可大筒木晴奈顯然不打算繼續和二哈廢話，就差沒噴出一句“住口！無恥老狗！”。只見她猛地一揮手，冷聲道：
“殺了它。”
下一刻，停止的傀儡大軍再次行動了起來。
漫山遍野，如同潮水般湧向月之都。
二哈輕聲嘆息，在此饒舌豈不美哉？
當然，它也不覺得自己單憑幾句就能令對方放棄滅絕宗家。
說幾句廢話，也無非是妄圖不使用暴力而已。
見分家的傀儡大軍已經衝來，二哈不再墨跡，它首先從汪之財寶中拿出大音箱。
“這種時候BGM怎麼能缺席？”
隨著二哈按下開關，熟悉的前奏漸漸響起，一首極具爆發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Mkaliez》出現在月之都。
感覺來了，二哈甚至閉目享受，跟著節奏扭動起身體。
在它身後，有龐然大物自金色漣漪當中緩緩浮現。
龐大的體積，直接就是壓壞了周遭的建築物，有如直指天際的長矛屹立在大地之上。
“這是……時空間忍術？”
詭異的局面，更是篤定晴奈和裕人對蓋提亞的神秘猜測。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退到了石球轉生眼的附近，可卻沒有讓進攻的傀儡停止。
不管怎麼說，勝利就在眼前，不可能因為這位神秘的蓋提亞的幾句話而退讓。
況且她們依然對石球轉生眼抱有信心。
這可是積聚了無數白眼才製造出來的巨大轉生眼啊！
哪怕這個蓋提亞再神秘，憑藉著巨大轉生眼的力量，至少也不會落入下風吧？
就在此時，二哈已經再次睜開眼睛。
而那些分家傀儡，已經攀爬上了城牆，將二哈團團圍住。
二哈朝著遠處的大筒木晴奈咧嘴一笑，輕聲笑道：
“撒，來感受一下來自科技側的眾生平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