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以假亂真的傀儡術
究竟是在怎樣的一種情況下，才選擇簽訂輪迴之終末的？
如今細想起來，當時根本來不及考慮那麼多。
滿腦子被復仇的怒火所支配，只是知道，終於可以復仇。
於是，作為交換，她簽下契約，孵化者則替她實現當前的願望。
非得要說的話，其實當時只覺得忽然出現的孵化者是一道光，照亮了落入黑暗彷徨無助的自己。
如今回想起來，自然覺得那時的選擇談不上成熟，但也未嘗不是一種救贖。
沒錯，最初的最初，只是僅此而已的交易。
因此，對於神秘的孵化者，千代所知的其實也不多。
只知道對方無論何如和殺不死，並且同樣具備數字的力量。
最驚人的是，它還擁有著大量匪夷所思的虛境寶具！
為了調查孵化者的身份，這十年來，千代甚至與其他代行者接觸過。
可惜的是，有數的幾次接觸皆是以失敗告終。
失敗的根本原因則是“掠奪”。
同為代行者，可以掠奪對方的數字，以此來增加自身數字的規模。
而失去數字的代行者，則會只剩下活著的空殼。
這就導致除自己之外，其餘所有的代行者，其實都是潛在的敵人。
她也好幾次因為遭遇其他代行者而險象環生。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代行者都是那種暴徒。
更多的代行者，甚至不知道數字可以透過掠奪增加。
因此，多次的冒險還是讓千代聯絡上了幾個代行者。
當然，彼此之間基本都沒有暴露真實身份，恐怕這也是虛境之主會賦予代行者代號的根本原因。
透過情報的交換，千代得知，並非所有代行者都知道孵化者的存在。
但也遇到過認識孵化者的代行者。
透過交流，她知道，孵化者的存在，竟是可以追溯到戰國末期，甚至更久。
有人猜測孵化者也是代行者，透過接受虛境任務的方式發展新的代行者，讓其積攢數字，最終悉數掠奪。
事實上，千代也接受過發展代行者的任務，只是結果是以失敗告終。
可既然存在這種任務，也就代表，接受這項任務的資深代行者，掌握了新代行者的致命情報——真實身份。
當然，也有人猜測孵化者其實是虛境之主的使者，行走在人間只為尋找有潛力的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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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代站在浴池當中，水霧縈繞，彷彿絲毫沒有在意二哈那直接的目光。
事實上，心下卻無比的緊張，身體也因此而略微僵硬。
一來，因為二哈的目光過於直接，這讓她有種皮膚正在被人撫摸的感覺。
二來，畢竟對方是神秘的孵化者，自己這種做法很有可能激怒對方。
說到底，千代其實是在賭。
因為她有一個無論如何
二哈面無表情地盯著千代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你的……胸圍增加了，也變得更強了。”
此言一出，千代的心裡頓時松了口氣。
她重新坐下，把身體泡進水裡，道：
“你的身體被我封印在體內，不打算要了嗎？”
“不要了，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吧，喜歡清蒸還是紅燒，隨你便。”
相比起要回自己的身體，二哈其實更驚訝於千代的身體。
毫無疑問，經過數年的錘鍊，千代的技術變得更加精湛。
幾年前，它還能在千代的身上找出略有違和感的地方。
如今，卻已經被徹底完善了起來。
簡直就是和真人無誤。
事實上，以這個世界的傀儡技術，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這個程度。
千代顯然是利用數字的力量來突破了這份桎梏。
當然，對方究竟使用了哪幾種技術，二哈不太清楚，想要深入瞭解，只能調取虛境系統的資料。
但毫無疑問的是，千代也是經過了日日夜夜的努力才抵達這個境界。
畢竟千代的天賦其實也談不上頂尖，只能說是一流。
想到這裡，二哈忽然靈機一動，好奇地問道：
“這已經和原始的本體毫無區別了吧。”
“沒錯，有了這個，我就不需要我自己了。”千代略為自傲地答道。
自傀儡術誕生開始，時至今日，就從來沒有人製造出近似人類的傀儡。
而她，不但能製造出足以以假亂真的自動傀儡，更是突破了傀儡與人之間的界限。
這，才是數字真正的魅力。
甚至連她自己這個製作者，都已經無法確定最初的原始本體究竟是哪個。
也是基於這種情況，千代才會覺得，數字賦予了她“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因為腹部下方的數字，永遠只會存在一個。
為此千代甚至為自己預備了多個休眠中的自己。
一旦“千代”死亡，記憶以及數字就會轉入預備的軀體中甦醒。
聽到千代的肯定，二哈卻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也就是說，生孩子這種事情也能辦得到嗎？”
唐突的發言，令千代的臉蛋微微泛紅。
雖說擁有數字的力量加成，但能走到今時今日這種地步，自然也不乏努力。
為了鑽研傀儡技術，她幾乎成為宅女，對於男女之事，自然就是非常青澀。
不過，基於對自身技術的自信，千代依然是驕傲地答道：
“毫無疑問，這是完全與人相同之物，人類具備的一切機能，我這具軀體都擁有，生孩子這種事情，自然不在話下，甚至就連人類辦不到的事情，我同樣可以做得到，沒錯，這是完全超越了人類的軀體。”
事實上，早在好幾年前，千代就已經明白，弟弟海老藏在為她的婚姻操心。
可當時的她技術有限，本體也早已支離破碎，根本不具備“成家”的資格。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千代才誕生了要製造與自己完全相同的傀儡的念頭。
二哈沉思了片刻，忽然說道：
“給我也整一個吧！作為交換，你拿走我一具身體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是說當是見面禮嗎？”
“那我再送你一具，讓你不用在清蒸和紅燒之間猶豫不決？”
“我要還‘活著’的。”
“成交，保證是熱騰騰的！”
聞言，千代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二哈卻不以為然，甚至有點想笑。
它自己的身體，它能沒研究過嗎？
倒不如說，這麼多年來，打它的身體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就沒見誰能研究出花了，最後還不是一頓宵夜的事情。
所以二哈根本不怕千代拿走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