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彷彿腦袋被敲了一錘,頭痛欲裂。

“嗚姆……”

綱手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

腦海中,也彷彿走馬燈一樣,閃過一幅幅既熟悉又陌生的畫面,在自責中死去的祖父,沒能見上最後一面的母親;最終,畫面定格在前輩與自己共同揮出的最後的月牙天衝。

不甘的情緒湧上心頭。

更強……

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行!

“你醒啦,綱手,現在已經是木葉64年,第四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溫柔和慈祥,可個中內容卻讓綱手更加混亂。

木葉64年?

忍界大戰……還有第四次?

腦袋裡依然如同漿糊般混淆不清的綱手,艱難地睜開眼睛。

視界先是模糊,然後趨向清晰。

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在草地上撒下細碎的光斑,讓綱手一時難以適應。

片刻後,她才看清眼前事物。

那是呈半透明的,丘比前輩的幽靈。

不是幼犬的模樣,而是她們初見時,英氣的成犬的模樣。

“前……前輩?”

綱手發出錯愕的聲音。

二哈露出慈祥的笑臉,欣慰地頷首:

“相隔44年後的相遇,你還能記得我,我很開心。”

“44年?”

綱手瞪大了眼睛,面露不可置信。

對了,現在好像已經是木葉64年了……原來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嗎?

可是腦袋好痛,就像要炸裂一樣,完全記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覺得視界泛紅的綱手,下意識摸了摸疼痛的腦門。

然後,綱手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紅的液體。

“這是……我的血液?”

二哈微微點頭,以快慰的語氣道:

“在我死去後,忍界相繼爆發了兩次大戰,你和自來也他們因此而成名,被譽為傳說中的三忍,後來你又當上了五代目火影,帶領聯合了忍者五大國的忍者聯軍戰勝了隱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為忍界帶來了和平,可你也也在無比慘烈的戰爭中……”

“我也……死了嗎?”

二哈沉重地點了點頭。

綱手卻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笑道:

“這樣也好,能知道自己一直被前輩注視著,能在最後的最後再次見到前輩,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不是最後。”

“誒?”

綱手不解地望著二哈。

隱約間,彷彿有熱血的BGM響起。

二哈嚴肅道:

“唯獨是你,不應該到此為止,回去吧,那邊有更需要你的夥伴在等著你。”

“可前輩你……”

“來吧。”

二哈帶著溫柔的笑容,朝綱手張開了懷抱:“這個時候更應該笑才對。”

綱手只覺鼻子發酸,眼眶微紅,但還是露出了含淚的笑,將二哈擁入懷裡。

那份溫柔,就彷彿冬日的陽光。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還是會選擇你,雖然會傷痕累累,但是合為一體的溫暖記憶是誰都無法給與的,謝謝你來過我的世界。”

“然後,跨越我的屍體前進吧,,這樣的話,一定能看到的,夢的延續……”

二哈的身體,漸漸地化作點點星光。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自來也的怒吼。

“可惡,我甚至沒看清他的身影!”

“他的速度太快了。”大蛇丸認可道。

二哈那溫柔的神情頓時一滯。

綱手也是略顯呆滯地看向不遠處忿忿不平的自來也,以及緊皺眉頭的大蛇丸。

混亂的大腦逐漸變得清晰。

“前輩?”綱手發出飽含懷疑的聲音。

二哈連忙輕咳一聲,強行解釋道:

“其實你重生了,回到了44年前,變回了十歲的模樣,綱手少女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切悲哀的事情,那些戛然而止的故事,由你去改寫……”

話音落下,二哈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

綱手有點迷茫。

音樂還在持續。

自來也走了過來,瞅了眼綱手的身後,好奇地問:

“竟然會自己唱歌,這是什麼東西?”

“那叫播音機,能將提前錄製的聲音重新播放出來,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新事物。”走了過來的大蛇丸解釋道。

自來也恍然大悟。

“還唱得挺好聽的。”

綱手看了眼身後的播音機。

忽然也覺得這音樂還挺好聽的。

於是,在旗木朔茂回來前,三人百般聊賴地圍著播音機聽歌,各有思慮。

“geligeli~愛?~~”

三人沉溺於禁忌的邊界線中。

……

二哈猛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比較老舊的木構房屋。

除此外,還能聞到淡淡的藥味。

“陌生的天花板……”

“啊啦,您醒了嗎?”

沉穩柔和的女聲傳來。

二哈側頭看去,才發現自己身邊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面部輪廓較普通女性清晰,嘴角下有痣,華髮三千,披灑在略顯病態的白皙皮膚上。

“你是誰?我在哪兒?你要對我做什麼?”二哈丟擲素質三問。

它記得自己好像被旗木朔茂帶去搶救了啊!

可這裡看著也不像是木葉醫院。

眼前這個面帶溫婉笑容的女性,身穿簡單和服,繫著丸帶的腰肢顯得過分纖細,也不是護士小姐姐。

女人微微一愣,忽然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才向二哈投去抱歉的神情,輕柔地答道:

“這裡是旗木家,我叫旗木沙耶加,是朔茂的家人。”

“那家夥竟然還真的把我搶救回來了?”二哈略感不可思議。

按照它的計劃,應該當場嗝屁才對。

不然怎麼對得起那在夕陽下奔跑的青春?

就在這時,二哈注意到,旗木沙耶加忽然五體投地,對自己做出土下座的謝罪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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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哈的角度看去,能看到旗木沙耶加明顯的鎖骨。

顯然是因為久病不愈導致身段瘦削。

不過看起來並不顯老,應該是很年輕時就生下了旗木朔茂。

這時,旗木沙耶加開口說道:

“關於朔茂將閣下打傷一事,我希望得到忍犬閣下您的諒解。”

二哈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稽首在地的旗木沙耶加。

不是二哈想面無表情,而是它發現自己腦殘了……

現在連控制面部肌肉都辦不到!

甚至連口中的唾液都分泌不止。

加上綁滿了繃帶的身體,二哈覺得自己有必要一死了之然後原地復活。

二哈認真地說道:

“我接受了,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

“啊?”

旗木沙耶加抬起頭,錯愕地看著二哈。

這是……不接受道歉的意思嗎?

畢竟重傷瀕死,不可能輕輕揭過。

旗木沙耶加雖然不曾是忍者,卻也清楚,能說人話的通靈獸極其稀有。

更何況眼前這幼犬是綱手姬的通靈獸,必然不凡。

甚至很有可能是高級顧問漩渦水戶大人特意為孫女準備。

如今朔茂傷了綱手姬的通靈獸,哪怕水戶大人不計較,也可能心存芥蒂。

這對於朔茂今後要走的路,顯然不是件好事。

為了取得忍犬閣下的諒解,必須拿出更大的誠意。

可這家徒四壁的家,又有什麼可以打動忍犬閣下呢?

思慮至此,旗木沙耶加坐了起來,深深地撥出了一口氣。

她那纖瘦的雙手,落在了腰間的丸帶上。

“忍犬閣下,請務必要原諒朔茂,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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