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錯吧，這個人就是你，我砸你的餐廳是應該的，如果你再不放了我爸媽，我天天砸！”
“……”
“你聽到沒有，你把我爸媽帶到哪兒去了，你快說！”
楊洛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那張紙沉默了許久。
這張宣傳彩頁他見過，是李瑞濤剛剛拿給他的。
人間至味剛剛開業，像這樣的宣傳頁幾乎滿城都有，而且頗為明目張膽地用了自己再扶桑挑戰賽裡的照片。
“你放心，我不會送你去警察局的，玻璃我也不會讓你賠，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中學生思索了很久，最後張嘴：“我叫高涵容。”
“幾年級？”
“初二……”
話剛說完，高涵容忽然警惕：“你不會是要去我學校告我的狀吧？”
“你窗戶都砸了，害怕告狀？”楊洛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沒事的。”
“真的？”
楊洛點點頭：“但是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你說你父親去這間餐廳吃飯，然後再也沒回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上週，我上的初中是寄宿制的，我和我媽最後一次透過電話是在上周四，她說她要和我爸去一家餐廳吃飯，而且是免費的。”中學生略微思索，然後又開口，“然後我週六早上回家，等了兩天都沒等到我爸媽回來。”
“然後你就根據這個彩頁，找到了我的餐廳？”
“嗯……”
賴俊笑了兩聲：“老闆，一個小孩子，咱們別追究了吧。”
“你放心吧賴哥，我不會跟他計較的。”楊洛看了眼高涵容，“吃飯沒有？”
“沒有……”
“跟我回去吧，我叫他們做點飯給你吃，待會兒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中學生聞聲一頓掙扎：“我不，我不去，我爸媽去了再也沒回來，你也想害我！”
“胡說八道，我害你做什麼？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楊洛伸手，指了指賴俊掛在胸前的牌子，“你剛剛砸我家窗戶的時候看清楚了麼，我的餐廳叫人間至味？”
中學生微微一愣，接著又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是？”
“什麼叫好像不是，根本就不是，我的餐廳叫食客天堂。”
“那這個餐廳是誰的？為什麼會有你的照片？”
“在這個世界，盜用照片的還少麼？雖然你是個初中生，但對這種事也不是一點都不瞭解吧？泡麵吃過沒？包裝袋上畫的，裡面都有麼？”
高涵容聞聲點頭：“沒有，從來沒有。”
“所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家餐廳不是我的，但是它用了我的照片，所以我也是受害者。”
“那你要我跟你走，去做什麼？”
“收集證據，然後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順便查一查你爸媽去哪兒了。”
高涵容聞聲激動了起來：“真的？你要幫我找我爸媽？”
楊洛點點頭：“現在願意跟我回去了麼？”
“好！”
——
夜晚，賴俊將停止營業的排在掛在了門前，又用膠帶將支離破碎的窗戶糊了幾層，最後拉上了所有窗簾。
“就是你小子砸了窗戶啊？”李瑞濤端著茶杯，上下打量他，“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洛指指高涵容：“我也想問他，高涵容，你說說吧，把事情儘量說的詳細。”
“好吧。”高涵容想了想，“我週四的時候在學校裡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要我們下個學期的學雜費，然後她跟我說她收到了一家餐廳的邀請，可以去免費嘗菜。”
聞聲，李瑞濤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然後拿起桌上的宣傳彩頁：“就是這個？你爸媽去的是人間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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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個。”
“然後呢？”
“然後我週六早上坐車回家，發現我爸媽不在家，但是這不可能，每一次我從學校回家，我爸媽肯定在家給我做一桌好吃的，然後我就在家裡等，等到了週日還是沒等到他們。”
楊洛抬起頭：“你沒有報警？”
“我……不敢。”
“為什麼？”
高涵容支支吾吾許久，最後低下頭：“我爸和我媽是開棋牌室的……”
“棋牌室？”
“玩兒錢的那種，壓注還不小……如果我爸媽沒事，但是我報警了，警察可能會抓他們。”
“你這小子倒是挺聰明的啊。”李瑞濤笑了兩聲，“那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裡，還把窗戶砸壞的？”
“我回來上學的時候，一直聯絡不到他們，就開始拿著這個宣傳頁到處問，最後我一個同學說他知道，然後告訴了我一個地址。”
“所以你就找過來了？”
高涵容點點頭：“我當時就覺得你們是壞人，就……拿起石頭砸了窗戶。”
話音落下，幾人都開始沉默起來。
人間至味如果只是利用楊洛的照片，這點倒也沒有什麼，但是如果這件事造成了人口失蹤，那就大條了。
“老闆，這件事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楊洛搖搖頭：“一個做美食的，綁架別人有什麼用？”
“說的也是，這太奇怪了。”
“這件事不能這樣放任自流了，我得找個辦法查查這家公司的底細。”
李瑞濤點點頭：“如果他們真的是在綁架人口，那這件事一旦牽扯到老闆，咱們食客天堂肯定也要倒黴了。”
“倒黴……”楊洛微微點頭，“你說這件事跟你表哥有沒有關係？”
“不可能的，絕對不是他，我表哥的母親就是因為……”
“我知道，我不是說他和這件事有關，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知道一些內幕？”
李瑞濤聞聲撓撓後腦勺：“要不我找個時間問問？”
“別，別做的太刻意了，我怕會打草驚蛇。”
“既然老闆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多做無意義的事情了，但是如果有麻煩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
“好，我知道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李瑞濤撿起桌上的鑰匙，又看了看高涵容，“你小子，下次可別再隨便砸窗戶了，這也就是遇到我家老闆了，不然一頓揍你肯定是挨定了，聽到沒？”
“聽到了。”高涵容聞聲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