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週五早上，人頭湧動的灰鯨魚餐廳，免費日的廣告不斷地在餐廳前的led屏上滾動著。
慕名而來的食客們興奮地拿著預約憑證，排著隊進入了灰鯨魚餐廳。
“這是我的預約單號，您看一下。”
“好的先生，已經查到了您的預約，裡邊請。”
楊洛點點頭，重新接過自己的預約憑證，然後跟著人流湧入了餐廳，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入座了靠近櫥窗的坐席。
餐廳內，興奮的食客們左右打量著這家餐廳，眼睛裡充滿了讚歎之色。
這是口水國際旗下一家非常高階的餐廳，工薪階層平時根本就沒機會來，這時候趁著免費日，這些人終於可以大飽口福了。
“先生，這是我們免費日的選單，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哦，那我就……”
“等等。”
正說著話，忽然，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挎著lv名牌包，踩著恨天高的鞋子噔噔噔走到了楊洛的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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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員和楊洛同時回頭，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她。
“這個位置我看中了，麻煩讓一下吧，我還有個姐妹要過來，兩人座剛好。”女人將包放在對面的椅子上，目光朝天，根本不拿正眼去看楊洛。
見此，服務員一臉微笑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啊小姐，這個位置是這位先生先看中的。”
“趁著免費日來蹭吃蹭喝的人，這種人以後會成為你們家的常客麼？”說著話，女人從挎包取出一沓錢，瀟灑地甩在桌上，“你們倆一人一半，趕緊走吧，我要坐這個位置。”
楊洛傻呆呆地看向服務員，服務員也傻呆呆地轉頭看向楊洛。
“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有的話，我去諮詢一下看能不能為您加一個坐席。”
女人聞聲冷笑：“預約？我拿錢來還需要預約麼，是不是嫌錢少，不然我再加一點？”
“對不起小姐，這不符合我們的規定，”服務生一臉為難地看著她，“要不您下次再來吧，我們會為您提供最好的服務。”
“下次？今天是新品體驗日，我請朋友嘗的就是你們的新品，你告訴我下次？”
聞聲，楊洛忽然站起來：“要不然這樣吧，我讓服務生再加一把椅子，咱們一起？”
“什麼？一起？”女人嘲諷似的冷笑，“我不想跟你們這種在免費日蹭吃蹭喝的人一起吃飯，看著礙眼。”
話剛說完，站在一旁的服務生瞬間變了臉色：“小姐，麻煩您不要鬧事，這位先生是有預約的客人，如果您再這樣的話我就要叫保安把您請出去了。”
“你敢！”
“請您離開。
“你再說一句我聽聽？”
“請您離開！”
女人忽然換上一副厭惡的表情，隨即掏出了手機，“告訴你，你倒大黴了！”
此時，餐廳裡的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緊張地盯著楊洛、服務生和那個女人。
“喂，菁菁啊，我來你們餐廳吃飯了，嗯對，”女人握著手機，左手插在右手的臂彎裡，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麻煩你過來一下吧，你們餐廳的一個服務員不太懂事。”
我靠，這是個有背景的女人啊。
竟然手動召喚背景人物，看來每一個行業的每一環都有自己的潛規則。
楊洛摸了摸下巴並不存在的鬍鬚，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後廚。
正於此時，只見餐廳裡走來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女人，看胸牌應該是這家餐廳的經理。
她徑直來到楊洛的餐桌，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露出一臉的微笑。
“季爽，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女人聞聲回頭，見到經理後得意地望了一眼氣憤的服務生：“菁菁啊，你們餐廳的服務生太不懂規矩了，我看上了這個位置，她竟然不願意給我。”
聞聲，經理換上一副嚴厲的表情看向服務生：“你收拾一下東西，待會兒下班後不用再來了。”
“經理，我是在按規矩辦事啊！”
“規矩也是人定的，週五這天餐廳全免費，我空出一個位置留給我朋友很過分麼，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聞聲，服務員小姐非常委屈地退到旁邊，有水漬開始從眼眶內湧出。
經理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換上另一個平淡的表情看向楊洛：“這位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灰鯨魚的業務經理王菁，這個位置我已經提前預留給我朋友了，是服務員不懂規矩，這樣吧，下次您再來我給您打八折行不行？”
她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並沒有抱歉的表情。
畢竟在她看來，只會趁著免費日來蹭吃蹭喝的人怎麼可能再來第二次。
不過在她仔細看了一眼楊洛之後，她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索性也就不管了。
真正有錢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自降身份來參加週五免費日呢，肯定是錯覺。
“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們出個主意？”楊洛笑眯眯地看著經理，“這位季爽小姐是吧，她的朋友不是還沒來麼？你就讓我先點個菜，我馬上吃完行不行？我這種窮人，也就只有今天才能吃到這麼高階的餐廳了，我保證在她朋友來之前吃完，然後立刻離開你看行不行？”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聞聲皺眉，心說這人也太沒骨氣了，竟然就這麼赤裸裸地說出這種丟人的話。
而站在一旁的季爽也流露出鄙夷的神態，嘲諷的笑聲根本不加掩飾。
“經理，我確實只是來佔個便宜的，佔完就走，但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就上網爆料，到時候……如果事情鬧大了，你估計也不好收場吧？”楊洛說著話，還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準備拍照。
經理聞聲心中一顫：“好好好，那你馬上點菜，我給你半個小時。”
楊洛聞聲點點頭，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並對那個幫他說話的服務員投以安慰的目光。
他這次來灰鯨魚只是為了嚐嚐學員們的學習成果，以瞭解問題會出現在什麼地方，下次上課加以改進。
所以他沒那麼多閒工夫跟別人據理力爭，而那個服務員就更好辦了，到時候給李哲天打個電話，把她安排到更好的餐廳更好的職位也就算了。
“別傻愣著了，趕緊給這位先生上菜！”經理離開前又狠狠瞪了服務生一眼，“一天天愁眉苦臉的，真不知道欠你什麼，晚上下班前把辭職申請交到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