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易中南露出痴漢微笑：“小表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咋，目前形勢明明一片大好啊。”李瑞濤一臉迷惑，“難道那些商戶寧願把市場吐出來給小鬼子吃，也不能接受三家企業聯合起來的制度改革麼？”
“這件事不是這麼算的。”尹淼沉默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眼下這段時間裡，天空城美食企業為了排擠扶桑美食看似團結，但這是勢均力敵的局面造成的，如果咱們出手，局面就會變成前狼後虎。”
“所以嘞？”
“所以會有很多人因為狗急跳牆而選擇套現跳橋，到時候波動的就不是市場了，而是整個經濟。”
楊洛點點頭：“改革和革命不同，想要徹底從根源改變，必須選擇更溫和的方式，以避免美食企業主的過激反應。”
“原來這麼麻煩……”
“你覺得什麼方式算得上溫和？”李哲天看了眼說話的楊洛。
“我麼？所以現在我是武林盟主了？”楊洛美的冒鼻涕泡，“你們都聽我的嗎？我說什麼是什麼的那種？”
聞聲，李哲天和尹淼翻了個白眼，嘲諷之意不加掩飾。
“洛哥，別賣關子了，是不是真的有辦法？”
“有是有，但是需要你們幾家企業進行配合。”
易中南點點頭：“我們今天既然來了，就說明大家都願意搏一把，你如果有什麼主意的話就說吧。”
“想要改變天空城的現狀，並不能和其他美食企業對著來，我們必須強調扶桑美食進軍市場的危險性，並且作為領頭羊先行改革。”
楊洛指了指窗外燈火通明的市中心，又隔著窗戶指了指對面口水國際總部那扇被食客砸爛的窗戶：“目前這個狀況，其實每家美食企業都在頭疼，而且都在努力想主意規避扶桑市場所帶來的惡劣後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有了共同的出發點，而動手的藉口就是我們共同的痛點。”
“共同的……痛點？”
尹淼的眉毛輕輕一挑：“你是說大家都在使用扶桑的化學味素這件事？”
“對啊，這就是你們的通病，木村拓也不但打了中華廚道的臉，也暴露了這個讓你們難以啟齒的事實。”楊洛從四人的眼前掃過，“我想不管是四大企業，還是其他的美食供應商，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擺脫對化學味素的依賴性，並且把成本控制在最低。”
“這個我們都知道，可是關鍵呢？”
楊洛挺起胸膛：“關鍵就在於，擺脫化學味素束縛的最低成本的辦法就是我。”
“……”
李哲天眼前一亮：“你要把你所有的技術都公開出來？？”
“那不行，都公開了我吃什麼？”楊洛皺眉，“今天咱們是合作關係，別打你心裡的小算盤。”
李哲天冷笑一聲，閉嘴不再說話。
“那你想怎麼做？”尹淼好奇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眸。
“第一步，先安撫食客的情緒，不要讓他們在媒體鼓吹扶桑廚道的環境裡繼續積怨。”
“說起來容易，怎麼做？”
“食客最喜歡的是什麼？”
李瑞濤聞聲舉手：“呃……美食？”
“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便宜美食！你們只看到了食客們因為比賽的慘敗而憤怒，但卻沒看到他們真的想要什麼。”楊洛轉過頭，望著那扇破裂的玻璃窗，“你們真的認為他們憤怒的根源是中華美食輸給了扶桑料理麼？不是，這其實是精品市場留下的弊端，花大價錢消費並不代表心甘情願，只是無可奈何。”
“口水國際是這個價，華夏饕鬄也是這個價，甚至所有美食企業都是這個價，他們無從抱怨，因為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可當木村將市場撕開裂口的時候，以前因為高價美食所積下的怨就爆發了。”
李哲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是希望我們幾家企業全都免費供應美食？以此來討好那些已經離心的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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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麼，不可能的，我們是商人啊，就算是一個季度的虧損都不能接受，何況是賠本賺吆喝？”尹淼立刻擺手拒絕。
易中南隨後附和：“確實，我們不可能做慈善家，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和父親交代。”
“誰說讓你們完全免費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楊洛嘆了口氣：“你們不是想要徹底擺脫化學味素的舒服麼，那你們想過沒有，這個過程中除了研發和實驗，你們還需要什麼？”
“需要……”
“需要的是食客的真實體驗。”
聞聲，眾人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的建議是，你們三家企業旗下所有的品牌餐廳，都要在每周日展開一次免費體驗日，意思就是不收費，”楊洛說，“但是限定食客數量，並且需要他們提供餐後體驗的分析報告。”
“等等等。”尹淼忽然打斷了他的發言，有些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說，把週日的免費食客，當成是我們擺脫化學味素的菜品的試菜員？”
“對，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擺脫化學味素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先不要說初級階段能不能做出良好的作品，我甚至都會擔心那些實驗產品會徹底損害我們味蕾傳奇的口碑。”
“沒說讓你們自己研發啊。”
“啥？”
楊洛抬起眼眸：“我會教你們，在每周三的下午，你們篩選出最有潛質的廚師到食客天堂，我會把我知道的都教給他們。”
“真的？”
“真的。”
李瑞濤張大了嘴：“不收費的那種嗎？”
“如果是合作的話，我希望我們大家都可以保持坦誠，今後大家坐在一艘船上，利益關係可以適當地減弱一些。”楊洛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朝著幾人送去，“如果你們同意我的建議，我們可以先試運營一個階段，看看收穫如何。”
聞聲，李哲天、尹淼和易中南都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他們所設想過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從楊洛這裡得到擺脫化學味素的辦法，但商人之間不應該有無私的饋贈，相反，如果楊洛因此索要利益他們反而會更安心，因為欠錢要比欠人情更容易還。
“你們可以回去之後好好考慮。”
“不用了，我同意。”
聞聲，易中南和尹淼對李哲天投去了驚詫的目光。
“天空城的未來，該有我們著手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