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上次來見你，就是為了和你聊聊你父親。”
“但是我今天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洪康接過許褚的話，臉上全都是嫌棄，“竟然換人給我做佛跳牆，沒戲！甭談！”
楊洛微微一愣：“您二位下次再來我給免單，您天天來，頓頓來都成！”
“不行，免談！”
“要不然……我每天去您家做一頓？做三頓，我住您家都行！”
聞聲，洪老驚詫不已地轉過頭：“你這小子怎麼回事，難道對你父親一點都不瞭解麼？怎麼會這麼好奇？”
“我……其實和我父親交流很少，”楊洛微微有些失落，“早些年他四處奔波，一直是奶奶撫養我長大，後來他慢慢開始在家，但我已經上了大學，直到他過世幾乎都沒有多長時間去瞭解。”
許褚聞聲點點頭：“沒想到楊師傅這種個性，竟然在自己親兒子身上也會用到。”
“我父親本來就是這種人麼？”
洪老點點頭：“楊師傅是個比較奇怪的人，不太喜歡與人建立長久的社會關系，從不收徒也從沒聽說他有朋友，甚至不太喜歡接受邀約，一心奉獻在廚道上。”
“不對啊，我一個叔叔叫張九泉，就是他的朋友啊。”
“其實，不當朋友只是你父親的個性，但還是有不少人願意視他為朋友的，就比如我，”洪老指了指自己，“但是，楊師傅確實是個生性涼薄的人。”
許褚聞聲點頭：“是啊，如果不是後來知道他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甚至都覺得他可能一生都不會成家。”
“是這樣麼……”楊洛微微失神。
聽上去這性格和自己還真的很像啊，難道是遺傳？
不過自己沒他這麼離譜，這半輩子總歸還是有幾個朋友的。
“所以啊，小楊師傅，恐怕我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甚至很可能更少。”
楊洛點點頭，目光不禁變得暗淡：“我早就料想到了，我那個死鬼老爹啊，總是有意無意地隱瞞一些事情，哦對了，您知道我父親和靈光美食有什麼關係嗎？”
聞聲，許褚和洪康相互對視一眼，遲疑了半晌，然後搖頭。
“不知道，沒聽說過他們有關係。”
“是嗎？”
“呃……沒錯，不過我們瞭解的也不多，但確實沒聽說過。”
楊洛點點頭陷入沉思。
“老闆，生意還做不做啊，都餓死了！”
聞聲，場間所有人都回過神：“哦哦，對了，忘了訂單還沒出完！”
“好了，都回去吧，把菜做出來。”楊洛揮揮手趕走了學生，轉頭看向秦西哲，“現在你要向我道歉，然後遵守合約，把節目拍出來。”
“我……”
“不行！”
沒等秦西哲開口，臉色不太好的助理上前：“絕對不行，這不符合規矩，違約就是違約，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廚道交流就改變！”
“你不過是個助理，藝人還需要看助理的臉色，我真是第一次聽說！”崔大目瞬間變臉，語氣裡充滿了火藥味。
楊洛拍拍崔大目的肩膀示意他消氣，又看向秦西哲：“到底要不要遵守賭約，你自己看著辦，這個節目不是少了你就不能做，但我想你知道，你這一期不參加，可能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有這麼嚴重麼？”秦西哲面色陰沉，“不就是個綜藝？”
“信不信由你。”
“不用你激我，我本來也打算遵守賭局的，”秦西哲看著他，有些猶豫地開口子，“還有，對不起，是我自己太狂妄自大，誤會了。”
“不行啊西哲，你不能參加這個節目！”女助理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眉心擰成一結，“你要是參加了這個節目，後天在環球體育場的個人演唱會怎麼辦？我們所有的合約都談好了，違約的話要賠的比這個要多的多啊！”
李安聞聲皺眉：“原來你們接了別的通告？你們到底有沒有職業道德？”
“我……”助理啞口無言，但還是試圖辯解，“當時星悅的合約是西哲自己談的，工作室根本不知道，所以我們才接了另外的合約，現在你們違約了，我們不參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可你們同時接兩次通告，這本來就是你們的不專業，因為另一份合約的賠償代價太高，而無賴地要毀掉另一份合約是你們的不道德！”崔大目氣的要跳起來。
“呵呵，這年頭哪有什麼道德不道德，您……”
“好了別說了，我會參加節目的。”秦西哲有些厭煩地揮揮手，“賠償就賠償吧，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
助手聞聲就急了，漲紅了臉：“西哲你不知道啊，承接這次演唱會的是目前最有實力的華藝影視，我們違反合約一定會出岔子的，到時候不只是賠錢，甚至可能會遭到行業的雪藏或者封殺的！”
楊洛微微一愣：“你說哪家？華藝影視？”
“怎麼？你又懂了！？”女助理滿臉怒火地看著他，“知道違反了華藝的合約要賠多少錢嗎？你掙一輩子都掙不到！”
“我說你怎麼說話呢？瞧不起誰啊你！”
吧檯後面，早就不耐煩的李瑞濤噌噌走過來：“張嘴閉嘴就是錢，你和那些膚淺到只知道開豪車泡馬子的富二代有什麼區別，丟人麼？”
“呦，你小子體會的很深刻啊。”楊洛驚訝。
“那還用說，還不是老闆您教的好！”
楊洛苦笑兩聲，隨即看向秦西哲：“代價承擔的起麼？我不太想強人所難。”
“承受不起也得承受，輸的人是我。”秦西哲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就請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們先談一談。”
楊洛點點頭，轉身看向李安和崔大目：“李哥、崔哥，咱們去我樓上談談。”
“你別走，我們是不會遵守合約的！”女助理氣到咆哮。
當初和星悅的合約，秦西哲曾跟自己溝通過，是自己保證不會撞檔他才會籤的。
如果……
如果工作室知道兩個檔期相撞因為是自己沒來得及反饋的問題，那自己肯定就會丟了工作的。
自己那天晚上……只不過是在酒吧喝醉了而已，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這不應該是自己的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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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女助理抬起頭，眼神陰狠地看向楊洛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