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嗯，辛苦了，說吧。”
口水國際總部，助手站在頂層的辦公室裡微微低頭。
“我已經查過了，廚師長在小蔡進醫院之後的第二天就請了假，說是要回家帶父母體檢，後來就再也沒回來過，我特地去了九嶺市一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母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李哲天坐在辦公桌後面，眉心緊緊地皺在一起，表情若有所思。
“不過我已經留下了人手在他們老家，一發現廚師長出現就會馬上來報。”
“嗯，那就先這樣，不過我在意的是研發基地的廚師長失蹤了這麼久，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
“研發基地畢竟是直屬公司的，有權知道成員行程的只有老爺，這點不是很奇怪。”
“那他們就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可是研發基地的廚師長，不是附屬餐廳的廚師長，職位上屬於公司管理層，怎麼解釋？”李哲天抬起頭，目光變得冰冷。
“我也不知道的少爺，尤其是管理層的情況，我更沒辦法查。”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的話我再叫你。”
“好的少爺，那我先過去了。”
助手鞠躬，然後轉身退出了辦公室。
“秘書，麻煩進來一下。”
“李總，有什麼事嗎？”秘書走進辦公室，面帶微笑，“有事的話您電話叫我就好的。”
“你去安排個可信的人，查一查他這兩天的行蹤，還有，關鍵去查一下他在去九嶺之前或者回來之後有沒有到過董事長那裡。”
秘書微微一愣，隨即回頭向助手的背影看去，半晌後才回過頭：“我知道了李總，馬上就去辦。”
“嗯，趕緊去吧。”
秘書點點頭，轉身退出了辦公室。
“看來……肉醬的事比我想的更複雜了。”
李哲天從椅子上站起來，將鋼筆頂在下巴上，望著腳下的天空城一陣失神。
行政部的徐部長是他從分公司提拔上來的，原則上來講如果公司人員有所變動，或者有管理層長期不到崗他肯定能接到通知。
但這次，研發基地的廚師長失蹤他卻一點訊息都沒有聽到，這很奇怪。
能切斷他對公司視線的除了自己的親爹沒有別人。
而且在不久之前自己的助手好像也說過，他的工資是董事長給的。
那這件事十有八九和親爹有關。
“把仿製肉醬的配方偷走，又上報給了父親麼？”
“那麼……天空城發生的炒麵事件是不是也是父親搞得？又要拿美食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
……
傍晚，陰雲散開，綿柔細雨逐漸停止。
中心廣場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他們的腳步不再急促，停留的時間也開始越來越長，一些位置較好的商戶再次迎來了顧客爆滿的局面。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即使是再火爆的熱點也總有降溫的時候。
王大海和幻夏相繼自殺的事情沒能掀起持久的風浪，而是像墜入了湖心的石頭一樣很快就沉了下去。
這種現象也許是因為警察放棄深入調查的結果，也或許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原因。
但無論是哪種可能，人們總歸是安心了下來，畢竟誰也不願意居住在一座詭異的城市裡。
“老闆，你說的面師傅就在廣場上嗎？”
“對，看見發傳單的小丑沒有，就是他家。”
淮陽沿著楊洛指的方向看去，繁華的中心廣場商圈內，擁擠的人群中最扎眼的就是那個發傳單的小丑。
他的步伐輕快，動作凌厲，揮手間把一張張傳單塞進來往的路人手中，節奏恰到好處，就彷彿一場華麗的舞臺劇一樣。
“呵，要不把他也請了怎麼樣？”
“為什麼？”
“給咱發傳單啊！”
楊洛想了想：“我覺得你是在害怕我讓你出去發傳單。”
“……”
淮陽的額前冒出冷汗：“畢竟到目前為止……店裡只有我一個員工啊。”
“這是老闆該操心的事，你快歇著吧！走，先去嚐嚐面再說。”
“ok！”
兩人說罷，迅速地走向了發傳單的小丑。
“你好，北城香麵館三折優惠，要不要看一下啊？”
“你好，面三折優惠，附贈爽口青菜請看一下。”
“美麗的小姐，聽說吃麵皮膚會變好哦~”
“帥氣的先生，吃麵夜七郎聽說過沒有？可以嘗試一下，價格實惠。”
小丑男的面具上有著大紅色的嘴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但卻十分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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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還記得我嗎？”楊洛伸手拉住了小丑，指了指自己的臉。
小丑一愣：“哦哦哦，是那天讓我帶路的那個吧？您有事？”
“那天有點急事，沒來的及吃碗麵，這不，今天帶朋友過來一起嚐嚐，還請您帶個路可以嗎？”
“啊？又帶路？”
楊洛點點頭：“誠心來吃麵的，只不過那天發生了點意外。”
“呃……”
“放心虧不了你的，你看沒看見他，”楊洛指了指淮陽，“這傢伙一頓能吃六碗麵，那條胳膊看見沒？”
小丑傻愣愣地點點頭，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瘋起來自己都吃，那條胳膊就是他自己吃沒的！”
“我靠，老哥你牛啊！”
淮陽擺擺手：“哎呀小意思的啦，我今天看我這條左腿也不是很順眼，你有刀沒？”
“行行行，我帶你們去還不行麼！”小丑心驚膽戰地看了眼淮陽的左腿。
“走吧。”
小丑又塞給路人一張傳單，轉身帶著二人去往衚衕。
“做面的是你麼？”
“不是，做面的是我老婆，我以前在工地幫工，後來環境整改了，私人接不到活了，我就跟著她來這裡賣面了。”
楊洛點點頭：“那你的生意應該不錯吧？一個月能掙多少？”
誰知小丑聞聲一愣，隨後接連嘆氣：“起初還可以，客人越來越多，賣的也好，但是後來……”
“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多了很多人來找麻煩，不讓我們賣了。”
“地痞流氓？”
小丑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們全都穿著西裝，看上去人五人六的。”
“西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