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頓時心生一計,便也笑道:“乖兒子,快起來,娘手腳被捆著,動彈不得,你且把娘手腳上的繩子解開,娘疼你呢。”

何良聽了笑笑這話,頓時筋酥骨軟,如同丟了三魂七魄,便欲來掀開笑笑頂著的大紅蓋頭,一探這美人究竟是何模樣。

林笑笑急忙兩手向前一推,便把何良推倒在地,怒道:“還不快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若不聽話,娘不但不高興,還請家法打你個半死。”

何良爬起來,笑得爛柿子一般,見笑笑伸出綁著的手來,果然好一雙如蔥般的玲瓏小手,頓時魂都沒了。

“我若幫你解開,你拿什麼謝我。那老不死的也忒心狠了,全不懂憐香惜玉,哪像我……”

林笑笑道:“少廢話,你幫我解開繩子,娘跳一段舞給你看,保準你從沒見過呢,還不快些,等你老子進來,什麼都不能了。”

何良一聽這話,果真急急忙忙將綁著林笑笑雙手的繩子解了,卻又欲低下身去摸林笑笑的腳。

林笑笑頓時一巴掌在何良的臉上,怒道“滾一邊去。”

林笑笑急急解開了綁著腳的繩子,一把扯下大紅的蓋頭,騰地便從床上跳下,指著何良,柳眉倒豎。

何良驚得酒都醒了大半,瞬間哈喇子直流,喃喃自語道“我的媽媽呀,親孃……”

何良被林笑笑的美貌驚得呆了,半晌方醒過來,便欲上前。

林笑笑急忙從髮髻上拔下金簪,怒目對著何良道:“你若敢過來,我要你的命。”

何良傻笑道:“我的親孃,我願意,來吧。”

突然,房門外面何老爺人未到,怒罵聲先到。

何良大驚,酒全醒了,如同倉皇的老鼠,便急急尋找地方躲避。

林笑笑急中生智,一把拉住何良,捏著何良的下巴巧笑道:“我的兒,哪裡去,娘給你跳舞好不好。”

何良見林笑笑這般嫵媚動人,三魂七魄都出了竅,半晌方從嘴裡蹦出幾個字道:“我今兒豁出去了。”

何老爺扶著李管家等人跌跌撞撞的進房屋來,只見新娘子捏著何良的下巴巧笑,兩個人擠眉弄眼,那新娘子竟掀開下襬,露出一條雪白的腿,便在屋子裡衝著何良跳起舞來。

林笑笑幸好在學校裡參加過舞蹈培訓班,還是學校裡的拉拉隊長,此刻這一段風情萬種的桑巴熱舞,好一段嫵媚多情的熱舞!

一時間看得李管家和眾人都驚呆了。

他們那裡見過林笑笑這般嫵媚風騷的姿態,頓時好像整個身子不在人世間一般。

何良突然放聲痛哭,叫了一聲“娘!”,人便跪倒在了林笑笑的紅裙下,緊急抱住林笑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生怕一鬆手,林笑笑便飛了似的。

林笑笑挑眉看了何老爺一眼,又摸著何良的頭巧笑道:“乖兒子,你且放開,你老子來了,有他,便沒你!娘只能伺候一個主。”

何老爺又急又氣,渾身顫抖,卻又指著兩人說不出話來。

李管家等人一時也猜不出何老爺是何意思,只得乾著急,連忙一個勁的扶著何老爺道:“老爺,老爺,老爺……”

何良聽了林笑笑這話,頓時放手站了起來,轉身指著何老爺怒道:“你個老不羞,牙都掉光了,滿屋子姨太太,連丫鬟也不放過,卻叫我一個沒有,如今還是光棍一個,你好歹毒的心腸。今兒這個娘,哦不,是娘子,我何良要定了,你反對也無用。”

林笑笑衝著何良拋了個媚眼,又轉身對何老爺笑道:“反對無效!”

何老爺頓時抖作一團,指著兩人一陣喘氣,喉嚨裡咳咳響了幾聲,兩眼一翻,人便向後倒下。

李管家等人急忙扶住,叫道:“老爺挺住,老爺挺住。”

“老爺,老爺……”

“挺住,挺住……”

何厚德最終沒有挺住,兩腿一伸,翻著死魚眼睛去了。

何家大院亂作一團,八個姨太太假意哭得昏天黑地,又忙著爭奪家產。

何良什麼都不要,只要林笑笑。

大姨太說“她就是個妖精,拉出沉河。”

二姨太說“她就是個禍害,死了恐來索命,不如賣到百花樓,還能得些銀子。”

三姨太說:“你們都太殘忍了,不如將她的臉劃花,叫她再也勾引不了人,便也罷了。”

四姨太說:“都不好,還是將她送到大牢裡去。”

五姨太,六姨太,七姨太、八姨太說……

一時七嘴八舌,闔家亂成一鍋粥,喜事變成了喪事,親朋們急忙鳥獸般散盡。

何良怒道:“她是我的,你們誰敢動她!”

大姨太怒道:“放屁,打,掌嘴。”

何良被幾個小廝按翻在地,一頓嘴巴子,一頓板子,嘴巴和屁股都開了花,便也沒了聲響。

次日,百花樓的老鴇來何家大院,討價還價間吐沫橫飛。

突然,婆子進來報“榮國府寶二爺的跟班小廝茗煙來了。”

大姨太道:“他來做什麼,可不是時候。”

二姨太說:“他是榮國府的人,怠慢不得。”

七姨太、八姨太說:“他是老何的二叔,莫不是來奔喪的。”

三姨太說:“奔哪門子喪,這老何昨夜才死,訊息哪有這般快,況且哪有長輩來奔晚輩喪的。”

五姨太說:“說不準,那些親朋們都是長嘴巴子,說不定是來興師問罪的呢。”

六姨太說:“問個屁罪,又不是我們害死了他。”

說話間,茗煙早已經進來,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一群姨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連忙躬身行禮,叫了聲“叔叔好。”

茗煙驚訝不已,看了半晌,方仰著頭道:“我那侄子何老倌呢,怎麼不出來請安,你們家裡不是辦喜事麼,聽說他剛納了個九姨太,我昨日忙,沒空來看看,今日方得閒,還不快把他和新娘子叫來!可是皮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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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突然一片哭聲,卻只是乾嚎,沒有一滴眼淚。

茗煙奇怪,問這是怎麼了。

大姨太方指著屋子裡,眼睛卻閃閃爍爍。

茗煙進屋子裡一看,只見一口棺材停在裡面,棺材旁邊綁著一個大妝的美人,堵住了嘴;地上躺著何良,半死不活的哀嚎著。

茗煙出來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位姨太太七嘴八舌的說個不休,只互相推脫抱怨而已。

茗煙看看屋子裡那美人,又見百花樓的老鴇也在,頓時明白了個大概,便道:“只怪我這侄子無福,到地府裡享樂去了,死了倒也好,早死早超生,不像我們,還要在這世上折騰。”

大姨太便道:“如今事已至此,還請二叔叔做主才是。”

茗煙道:“我做的哪門子主,如今我的主子寶二爺就在外面客廳裡呢,我進來叫你們去迎接,沒想到竟是這樣,真是晦氣,若說做主,也得寶二爺開了金口。”

茗煙說著便走。那老鴇聽說榮國府的寶二爺來了,早聽說他最是愛憐香惜玉的,今日這樁買賣恐怕難成,若再惹得他不快,恐觸黴頭,便瞅了一眼大姨太,急忙悄悄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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