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從孫小魚嘴裡得知,自己確實是被老孫和王氏從鴛鴦河的河灘草叢裡背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穿著奇奇怪怪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褲兜裡還有幾樣奇怪的東西,老孫和王氏以為是妖物,便偷偷將林笑笑的衣裳換了之後,把那些東西都丟了。而孫蘭,確實也撞牆,跳河,確實有人看見她的屍體漂了起來,順著河淌了下去很遠。

林笑笑更加肯定了自己關於時空摺疊和慾念空間的猜想,更加堅定了在另一個時空中找到亡故了的母親的信念。

林笑笑自語道:“既然時空是摺疊的,在另一個時空中,娘必定還活著,我林笑笑發誓,一定要找到她。”

何良和孫小魚聽得一頭霧水。

孫小魚便道:“娘在家裡,你怎麼說娘死了,自從娘得了何老爺那二十兩銀子和你的嫁妝,她可開心了,整日家笑哈哈的,也不理我。”

林笑笑便道:“好弟弟,你可知道我原來兜裡的那些東西被他們丟到哪裡去了?”

孫小魚歪著頭想了想,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何良急道:“你個臭小子,點頭又搖頭,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孫小魚笑道:“知道,也不知道。你這麼大個人,還叫我姐姐娘,我都聽見了,你也不害臊,那你該叫我什麼!”

何良一聽,氣得臉都綠了,便假裝發怒道:“我說你個小屁孩,你懂個屁,我是因為喜歡……”

話才到一半,何良遇見林笑笑銳利的目光,便急忙住了嘴。

林笑笑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笑道:“你個人小鬼大的,你去把姐姐的東西都找來,這錠銀子就給你,夠你吃五六年的糖葫蘆的了,你看可好。”

孫小魚道了聲好,便欲來奪林笑笑手裡的銀子。

林笑笑早有防備,孫小魚奪了個空。

“等你把姐姐的東西一樣不少的拿來,我再給你。”

孫小魚嘟著嘴道:“那可不能夠,我看見娘給你換衣服,轉身便把你那奇奇怪還露著半邊胸的衣服給燒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在,在……”

林笑笑霎時紅了臉,嗔道:“胡說什麼,你只去把剩下的東西給姐姐一樣不少的找來,這錠銀子便是你的了。”

孫小魚跳道:“真的?你可不許再反悔!”

“姐姐從不反悔,誰耍賴,誰是小狗,我還在那橋上等你,你快去快回。”

孫小魚歡跳著去了。何良道:“還是我悄悄跟了去吧,他畢竟還小。”

林笑笑點點頭。

夜色升起來的時候,何良拿著一包東西回來。

林笑笑道:“小魚呢。”

何良道:“銀子我已經給他了,這是他找到的東西。”

林笑笑急忙開啟包袱一看,只見裡面正是自己的一部手機和一把高壓鐳射小手電筒,以及一張信用卡和錢包,錢包裡面夾著幾張百元鈔票和林笑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

林笑笑看到照片,淚水又忍不住便下來,急忙背過身去。

何良假裝沒看見,便笑道:“娘老大,接下來怎麼辦,咱們去哪兒?兒子還等著你吩咐呢。”

林笑笑沒有搭理何良,只悄悄擦了淚,開啟手機,卻沒有訊號,那電源也快沒了,顯示屏閃了幾下,便自動關機了。再看那小手電,倒是電源滿滿的,有了它,林笑笑的心裡有了一絲安全感,彷彿找到了一絲現代社會的溫暖和曙光。

林笑笑悄悄擦了淚,收好了東西,看著滿天的星斗,如同自言自語的道:“也許是天上。”

何良一聽,以為林笑笑一時想不開,便急忙拉住林笑笑的手道:“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林笑笑一甩手道:“你瞎著急什麼,我像是那種軟弱的人嗎,我說的也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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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以為林笑笑是傷心過度,說昏話呢,便笑道:“這便好,你即使要去天上,我也陪著你。”

林笑笑看著何良,半晌方道:“你還是回你的家去吧,你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別在我身上浪費光陰了,回去娶個媳婦,好好過你的日子,我看你也不差錢,總能找到稱心如意的,以前的事,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情非得已,你就當我發昏撒潑,忘了吧。”

林笑笑說完,抬腿便走。

何良急急跟了上來攔住道:“娘老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有自知之明,可我只想跟著你,保護你,只要每天能看見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我便心滿意足,此生再也沒有遺憾。你若真趕我走,也行,我發誓,此生我必定在寺廟敲鐘唸佛,求菩薩保佑你一生平安,若我說的是假話,便如這根手指。”

何良說著,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地向自己的左小手指揮下。

林笑笑大驚,卻已經來不及,只見何良的一根小手指早已經銷斷在地。

林笑笑怒道:“你瘋了!”

何良只是苦笑。

林笑笑急忙從懷裡拿出手絹來替何良包紮傷口。

何良看著林笑笑著急擔心的樣子,早忘了斷指之痛,臉上反到掛著微笑。

林笑笑道:“你何時藏了一把匕首在身?”

何良道:“我和小魚要的,為了保護我的娘老大,這也是以備萬一。”

林笑笑怒道:“你要跟著我也行,答應我,把這匕首收好,從今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拿出來,否則,你就是再銷斷所有手指,我也容不下你。”

何良連忙笑著答應了。

林笑笑替何良包紮好了手,撿起地上的那小截斷指道:“可惜這裡沒有現代的醫療裝置,否則,倒是可以給你接上,你這又是何苦,倒是叫我從今以後都欠了你似的。”

何良急道:“這是我個人的決定,娘老大不必放在心上,只可惜我從小紈絝,落得個文不文武不武,若有那冷二郎一般的本事,我必定能保護娘老大上天入地,暢通無阻,殺盡世間一切妖魔鬼怪,混賬渾人。”

林笑笑道:“你哪來的這麼多戾氣,我只不過是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在學校裡也不算出類拔萃,你又何苦這樣。況且我的事,也和你說不清,你跟著我,只怕遲早……”

林笑笑欲言又止,把斷指交給了何良,轉身看著滿天的星空。只見一輪滿月升了起來。

何良看著林笑笑,不禁嘆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雖然不知道娘老大的心思,但我知道我的心,我何良今日便用這半截斷指對著天上的明月發誓,若將來我對娘老大不敬,或者做出對不起娘老大的事情,我何良手腳全斷,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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