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左右,消失十來天的應暉回來了,正好趕上飯點。

應秋宣責備他不歸家。

應暉也不生氣,笑道,“再過半個月我肯定能準時上下班。”走到老二跟前要抱他。

老二很久沒見他,生分了,一直躲著他。

應暉問應綰綰,“妹妹,他怎麼忽然不讓我抱了啊?剛來那天還讓我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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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沒選擇,現在有選擇,爹和洪姨他都要。”

應暉道,“不要我抱拉倒,樂得輕鬆,坐到應綰綰旁邊的位置吃飯。

因為捱得近,應綰綰瞥到他下巴一層青乎乎的鬍渣,抽了一口氣,“媽耶。二哥,你怎麼長胡子了啊。”之前她有仔細端詳過應暉,因為兩人是雙胞胎,她總想在他身上找出一點跟她類似的地方。

所以對他的臉印象深刻,只有人中附近被一層稍稍顯黑的汗毛覆蓋,但並不是鬍子。

應暉摸了摸下巴,“我刮的,男人沒點鬍鬚怎麼行?你覺得我留撮小鬍子怎樣?”

“留之前像哥,留後就是爹了。”

應暉曲指用關節敲了一下應綰綰的額角,“怎麼說話呢?”

應綰綰痛的嘶了一聲。

老二隔著應綰綰伸頭,指著應暉,“舅舅,壞蛋。”

惹得應秋宣發笑,“這麼小就知道護短了。”眼睛橫應暉,“你也是,你妹妹開個玩笑,你至於給她一下麼?聽著都能感覺到疼。綰綰,你打回去。”

應綰綰彎著眼睫笑,“不疼,他冷不丁的來了一下,我是嚇到了。”

“......”

次日一早,應綰綰準時到了羅尼家,他正在客廳的落地鏡前系領帶,見應綰綰來了,“綰綰,你會系領帶麼?幫我係一下。”

啊?

應綰綰會系,不過她只系過應文景的,蕭南風都沒這待遇。

想要拒絕的話到嘴邊溜了一圈咽了下去,“我會。”讓他自己系,磨蹭一會兒搞得她第一天上學就遲到可怎麼辦?

拿下肩膀的包,站到他對面。

羅尼比蕭南風稍微矮一點,應綰綰正好到他的下巴處,眼睛可以看到他滑動的喉結。

蕭南風說這裡人的最敏感的地方,她得避著。

小心翼翼拉著絲帶,心想如果他是名人了,那些為他瘋狂的粉絲們知道有女人為他系過領帶,她估計會被人咒死。

天啊!

想想就恐怖!

手抖了一下,扯住繞頸的領帶下部,他頭往下一低,唇瓣正好印在她頭頂。

應綰綰以為她撞到了他下巴,後退一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扯你的。”

“你想勒死我啊?還不趕緊繫好?”低眸看升起紅暈的臉頰,她剛剛是不是對他動心,所以才緊張了?眼眸溢上一層笑。

應綰綰:“......”

梗著脖子上前,平心靜氣的替他系好了領帶。

學校離帕尼公館不遠,不用十分鐘就到了,應綰綰一直往窗外失神,連車子停了都沒察覺。

羅尼提醒她,“到了。”

應綰綰哦了一聲,嘟囔,“我說周圍的樹和建築怎麼不動了呢。”推開車門下車。

羅尼:“......”

搖下車窗,“中午來接你?”

應綰綰應聲,“好。”課程雖然還沒安排,不過昨天在公寓的牆壁上有看到上學期留下的課程安排,課不多,下午基本沒什麼課了。

剛開學,事情應該不會多。

和她預料的一樣,上了兩節課便放學了,抱著書進圖書館遇到好幾個熱情搭訕的外國同學。全都被應綰綰給打發了。

在圖書館呆了一晌午,有點餓了,到食堂晃悠了一圈被各種土豆和香草燒菜嚇退。

徑直往校門口走。

等了半個小時羅尼來了。

應綰綰凍得手腳發麻,“站這兒多久了?”

應綰綰鑽進車子,“沒多久。”凍死了,明天必須多穿一條毛褲,這裡的天氣冷得沒有國內溫柔!

坐到後車座從單肩包裡摸出小鏡子看,“我的媽呀,凍得我青頭紫臉,嘴唇像中毒了一樣。”不過還是挺好看的,就像化了暗黑系妝容。

動手搓臉,防止凍傷。

羅尼發動車子之際回頭看了一下她的動作,“今天週二了,你和你爹提出週末跟我出去的事了麼?”

應綰綰捏臉的手垂下來互搓,“說了啊,我爹讓我請你到家坐坐,我擔心你被老二認出來,打算過陣子在請你去。”

孩子的記憶力有限,老二時間長看不見羅尼,應該會很快忘記他。

羅尼原本對她一直嘴上請客,卻沒有做出行動有異議,此時應綰綰這麼一解釋,他微微一笑,“不著急,下個月我才會回國。你洗的照片需要我幫你帶去給家人麼?”

“不用,我寄回去就行了。”讓蕭南風看到拿照片給他的人是羅尼,估計寢食難安。

不過這次婚宴結束,應暉工作時間也會恢復,他不用送她了,兩人交集自然變少。

加上他下個月回國,再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恐怕半年也不會見上一面,上輩子發生的事,這輩子應該不可能應驗了。

原本忐忑的心,差不多穩下來了。

羅尼又道,“你爹對我最近送你的事,沒說別的嗎?”

“有啊,讓我別麻煩你。”其他的沒有提,只在一開始問了一下他的具體身份,拿他開了一句玩笑而已。

其實父母在她交朋友這方面很開明。

就連公婆管得也不算很嚴格,不像大院裡有些家長,根本不允許家裡的姑娘和兒媳婦同自家以外的男人有過多的交流,更甚的是連叔伯這種近親,都不允許靠太近。

摸不懂那些人的觀念。

......

外國人的婚禮一般都設在傍晚,不像國內,一大早就起來收拾了。

這裡恰恰相反。

週末這一天,應綰綰估摸著時間,進臥室換禮服。

洪姨找了一塊幾乎和禮服同色的棉質披肩給她,“綰綰,搭上,露這麼一大片,要是跳舞啊什麼的,難免和小羅有肢體接觸,我認為不妥當。”

應綰綰扶額,“洪姨你太會想了,我跟他咱家婚宴跳什麼舞啊?”

洪姨道,“姑娘家還是保持警惕些好。”那個小羅她從樓上看到過,樣子正正經經的,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一個獨身男人對一個已經結了婚的丫頭百般體貼,又不圖財,那肯定是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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