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倒也不怕被洪姨看到她去找羅尼,大大方方的出門了。

在門口按響了門鈴,等了近一分鐘才有人開門。

來人是個年逾六十的亞裔老頭,穿著打扮利索,面容挺和善,不等應綰綰開口,他便問,“是綰綰小姐嗎?”他等應綰綰點了頭,“跟我來。”

應綰綰跟在他後面,踏進室內,裡面的裝修很中式,特別復古,傢俱看著都是上了年頭的,客廳還有帶喇叭的留聲機。

她本來還猜測羅尼故意想要靠近她,所以在這裡買了房。

今天她來,其實想跟他說明白,以後兩人都不要見面了。

這種巧合讓她受不住!

但現在看,她又想多了。

羅家人住在這裡的時間,估計比應家還早上一些時候。

她腦子裡閃了閃,想起當初和父母來這兒的時候,後面的住戶是一位中年亞裔。

難道原主當初被羅尼帶來了瑛國嗎?

但報紙上的報道,寫的是鎂國。

想到這兒,心裡十分的不安。

她越發覺得這次出國和上輩子原主的經歷離奇的對上了。

但說回原主,兩家人住這麼近,總能遇上一兩次,加上原主和應文景幾乎相同的五官,應秋宣和潘欣怎麼也會生出一些別的心思來。

聯絡到羅尼像丟了魂一樣的出現在大眾面前,跟他比翼雙飛的原主卻從未讓人窺見。

按她本來的猜測是原主香消玉殞,這事會不會印證在她身上啊?然後她藉此機會重新迴歸到自己的生活嗎?

天哪!

從她生下孩子,她就不想回去了。

“綰綰。”羅尼從樓上下來,上身一件橘色的毛衣,黑色休閒褲,雙手插兜裡,真他媽的好看!

應綰綰回過神來,提著水果袋的手,握了握拳頭,摒除亂七八糟的念頭,“我給你帶了水果,真巧,我們居然是鄰居呢,你之前怎麼沒說你在劍橋還有房子啊。”放到一看就貴得嚇死人的茶几上,土包子進城一樣左看右看。

她也算見過好東西的,但羅尼國外家裡的擺設還是令她開了眼界。

這裡只有一個看大門的老頭,他怎麼不怕那人把這些東西拿去賣了啊?

“是我外公的房子,他年輕的時候在劍橋讀過書,你們家搬來的時候,我還也見過,後來忘了,如果你沒有給我地址,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在這裡。”

應綰綰盯著他看,不像說假話,“你來這裡做什麼的?你的生意不是在費城嗎?”

“我外公有一部分生意在這兒,出了點事故,我過來處理的,沒想到會在飛機上遇到你,你說是不是緣分。”他感覺這就是緣分。

如果沒有蕭南風,她一定會跟他在一起。

應綰綰除了震驚,已經沒辦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接待她的老頭出去了,此時客廳就他們兩個人,“你相信人有上輩嗎?”

羅尼一笑,“你不是問了我一次了。上輩子認識我?是麼?”

應綰綰:“......”什麼時候問過啊?

一瞬間驚訝的表情被羅尼捕捉到,他心裡對她的猜測有了幾分肯定。

本來他是坐在沙發上的,此時他站了起來。

頎長的身軀逼近應綰綰,冷了臉色,“你上輩果真認識我對不對?”

應綰綰受驚後退,身後是放古董的架子,她後背抵上去,碰掉了一個鼻菸壺,碎裂聲在室內響起。

應綰綰臉都綠了,她可賠不起!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幹嘛?”指著地上,“這可不能賴我,你一直往我跟前湊,我不小心的,我不來你們家了。”抬腿就要跑。

手腕卻被羅尼拉住,“抱歉,剛才我太激動了,誰讓你一直彈我的曲子,從來沒變過,你三番兩次問我,我自然會多想。”

應綰綰語塞了,“我,我......你的曲子好學一些。”

羅尼見她臉色恢復了,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你什麼時候開學?不是要請我去參觀你的學校麼?剛才的舉動,是想食言的吧?還砸了我外公的心愛之物,這是我外婆在跟他成婚之前從拍賣會拍來送他的,很有紀念意義。”

應綰綰心驚肉跳,媽耶,這得多值錢?完蛋了!說話不經考量,“賣了我也賠不起。要不,我畢業了給你打工還債?你之前不是我說要我當你助理的麼?我得做多少年啊?不會要讓我做到退休吧?”等一下碎片撿回去讓應秋宣估估價。

羅尼笑容淡淡,“可以,不要多少年,畢業後的兩年就行了,表現好可以給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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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綰綰一聽認為他剛才在給她下套,畢業後的兩年,她都要跟著他,蕭南風不得瘋啦?“但我也有條件的,我只在公司朝九晚五上班,跟你出差我的事我不做,你要是同意,我就答應,不同意,我寧願賠錢。”

大不了借家裡的錢。

羅尼道,“是你打破東西,還跟受害者談條件。念在你認罪態度好,又勇於承擔責任,我可以將就答應。”

應綰綰:“......”她嚴重懷疑自己被他坑了!

東西雖然是她碰掉的,但他不往她跟前湊,她會嚇到嗎?

羅尼垂眸看著她亂轉的黑眼珠,“你的行為令人不得不懷疑。畢竟我的曲子,我姐和妹妹也不會彈。”

應綰綰:“......”

她本來是準備去套他的話,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口頭簽了兩年賣身契。

助理!那可是要涉及他私人生活的!

回他,“那是因為我音樂天分高啊,一看就會了。”

羅尼雲淡風輕的語氣,“沒看出來。”天分高不高,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應綰綰的確比普通人聰明,但是音樂天分卻沒有,會彈鋼琴,就像她剛開始說的,從小練習。

雖然她後來改了口,但還是瞞不過他。

應綰綰說不過他,看了看時間,“我先走了,孩子該醒了。”

羅尼嗯了一聲,“說過得話不能不算數,我脾氣也不好,你對我食言,我會打擊報復。”

應綰綰:“.......”聽出了些許威脅的意味,她沒想過會食言,先前之所以要跑,是他從來沒挨她那麼近,就算她被人嚇藥了,他也是遠遠的,一時沒反應過來失態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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