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欠扁
八十年代娛樂少，但並不妨礙學生們有所追求。
更何況是京大這種人才輩出的地方。
同學們吉他，電子琴彈的溜到飛起。
口琴也吹的別具一格。
表演的同學不用穿校服，允許化妝。
應綰綰今天換了一身紅色的過膝裙，配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頭髮紮成半花苞，清純和嫵媚兩種氣質混在一起，明燈一般吸引她人的目光。
板凳是教室裡帶來的。長條形。
應綰綰和方大暑坐在一起，她右手邊是褚曉蓮。
因為大家都穿校服，只有應綰綰穿了一身紅裙子，尤其扎眼。
褚曉蓮嘀嘀咕咕，“不過是學生們之間的匯演，又不是來鄉里表演雜技的，至於穿得這樣媚俗？也不知道是想勾搭誰。”
因為用了家鄉話，應綰綰根本聽不懂褚曉蓮說了什麼，只認為她再自言自語。
周心蘭則朝褚曉蓮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
輪到應綰綰上場。
前排人挨著人，她需要從褚曉蓮跟前過去。
手裡拿著笛子，提著裙襬，示意褚曉蓮讓一讓。
褚曉蓮最近低調了不少，還私下裡又找了應綰綰道歉。
應綰綰自然是沒有原諒她。
她瞥了一眼應綰綰的高跟鞋，太陽底下，反射著亮光，襯得一雙窄小的腳背，粉白粉白，看得人狠狠的上去踩一腳，蹭破那雙腳主人的皮肉。
秦昭坐評委席看直了眼。
這女人要是他的，他立馬上去給她拽下來換身衣裳。
餘光掃到不遠處的青年拿著相機作勢給應綰綰拍照，眉頭稍微擰了擰。
等瞥到他身旁站著的美婦，以及她懷裡抱著的孩子。
再回看應綰綰，立馬明白了那是她家人。
看拍照的青年年紀，也許就是她的雙胞胎二哥，旁邊的年輕女人，應該是她嫂子和媽。
......
應綰綰一站到臺上，夜明珠一樣閃亮亮。
她站到話筒前，手動調整了一下話筒，然後才開始吹笛子。
周心蘭點了點宋小雙，“應綰綰這麼打扮，也不怕她男人知道了生氣啊，學校裡這麼多人呢，她穿成這樣，不是有意讓人看的嗎？”
宋小雙道，“我沒覺得不妥啊，裙子是短袖的，只露胳膊，腿也只露一小截，學校裡的師姐們裙子比應綰綰的短多了。”
“師姐們沒男人，應綰綰不是有男人嗎，不一樣。”
宋小雙因為周心蘭的話，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頓了一秒，“你怎麼知道師姐們沒男人啊？應綰綰要是不自己說她結了婚，你看得出來她結過婚啊？在我們老家，她這樣的，就是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而已。”
周心蘭察覺到宋小雙話的不悅，笑了笑，“我就是那麼一說啊，看你激動的，我是說應綰綰，又不是說你。”
“我看應綰綰吹笛子了。”宋小雙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視線落在前方的舞臺上。
應綰綰從舞臺上下來，沒有直接回座位，和班主任請示了一下，去找潘欣。
“綰綰，你真棒啊，媽覺得你比音樂會上專業的表演還好。”潘欣笑盈盈，高興的說。
應綰綰失笑，“哪有您說的那麼誇張啊，我的表現也就一般般。”於衍吹的都比她的好，她最多算剛入門的。
“明天軍訓結束了吧，是不是放假？”
應綰綰搖了搖頭，“聽說不放假，要在學校上課，直接等到國慶節統一放，不過我不怎麼習慣住集體宿舍，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一樣，我又不是那種喜歡遷就別人的性格，讓別人遷就我，也說不過去，我正打算跟您說想搬回家住的事情呢。”
潘欣不曉得應綰綰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不過她能回家住正合自己心意，笑彎了眼睛，“行啊，我回去就給你爹提這個事，最好明天就能搬回家裡住。”
應綰綰點點頭，“好，等一下你們回家幫我帶點東西回去，我老公給我寄了好多吃的，一時吃不完，放床底我怕招老鼠，擱在床上又礙事。”
“那行，那我們在這等你一會兒，你回班級吧。”
“哎。”
“......”
節目後評選最佳表演，應綰綰毫無意外的得了第一名。
領了獎狀回到臺下，班主任道，“這個獎狀等學期末的時候會算進總分，你的學習成績保持住了啊，到時候會有一筆不菲的獎學金。”
“多少錢啊，五百？一千？那我可得收好了。”應綰綰小心翼翼的把獎狀折了起來。
大學裡的獎學金是豐厚的，要不怎麼能有公費留學這一說。
班主任呵斥，“醒醒！這是白天，哪有那麼多錢給你，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我都沒見過五百，一千！”
應綰綰：“......”
文藝匯演後自由活動，應綰綰回宿舍把蕭南風寄來的吃的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連同笛子一起交給應暉，叮囑，“你別偷吃啊，這都是我老公給我的，嫂子，媽，你們可以吃點，都是補血的東西，對身體好。”
應暉撇嘴，“誰吃這個啊，甜膩膩的。”
潘欣一看包裡的東西，對蕭南風越來越滿意了，“女婿有心了，比你爹上道，他從來也沒對我這樣過。”
應綰綰汗了一把，“這您也要比啊，爹對你還不是上道啊？”
家裡什麼都是她說了算，她說一，太爺爺不敢說二，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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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風可不會由著她。
送一家人到門口，親了一下應文景的小臉，想要捏，覺得不妥，手在他臉上摸了摸，“過幾天回家哄你哦。”
“我不用小姑姑哄，你在旁邊看著我拼積木，我就很開心甜蜜了，你不陪我，我心酸。”應文景可以幾個簡單的國語單詞，長句子，還是要用英文。
應綰綰被他一大串話，逗笑的花枝亂顫，“你嘴巴真會哄人，以後哪個女人都逃不過你的甜言蜜語，再見啊。”
應文景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轉了轉，手環住馮如煙的脖子，“小姑姑，什麼女人逃不過我的甜言蜜語？我不明白。”
“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
應綰綰轉身往回走，陸新榮出現在正前方十米距離，正往她這裡來。
找她？
收斂住嘴角的笑意，移動腳步。
兩人相遇，陸新榮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