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利用休息天,請大院裡會做木工活的師傅到家裡替她打衣櫃,並讓對方用木板隔開客廳和臥室,整出的動靜引來了左鄰右舍,包括喬芳。

喬芳打量著應綰綰,黑色的緊腿褲,短皮靴,大紅色及腳裸的長款羽絨襖,襯得一張小臉愈發的白皙紅潤,“綰綰啊,老長時間不見你了,這段時間在幹嘛呢?看你好像瘦了不少,羽絨襖在哪兒做的啊,真俊!”說話間,上手去摸應綰綰帽簷上的一圈白毛。

應綰綰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我一直都在家裡呀。”

她出入基地,都是挑著崗哨換班時間走的,鎖門也是留條縫,別著手從門內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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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中午的時候即使困的睜不開眼睛,她也會起床到菜園子裡溜達一圈,故意讓別人看到她。

喬芳生怕別人聽不到,大著嗓門,眼神尖銳,“在家?我這可有一段時間沒見著你屋裡晚上亮燈了。”

這個年頭的女人大多都是安於現狀,即使年紀輕輕的也不出去找工作,閒來無事,就喜歡湊在一塊東家長西家短,恨不得周圍發生點能成為他們茶餘飯後談資的大事才好,喬芳一句話,輕易就讓她們生了旁的心思。

應綰綰冷冷的睨著她,“喬大嫂這話說的,你是我媽還是我婆婆?我在不在家都得向你報告一聲?”

喬芳一臉委屈,“是我敲了你家的門,幾回都不見你開,出於關心才問問你的啊。”

她留意這個蠢貨好一陣子了,前天晚上親眼瞧著她出門,天黑也沒回來,第二天一早,卻換了一身漂亮衣服,還不是現在身上穿的這一身。

她估摸著這個小婊/子是趁著蕭南風不在家受不住寂寞跑出去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不然哪裡來的這些好衣服穿?

十有八九是外頭的野男人給買的。

應綰綰不客氣道,“關心我?喬大嫂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這麼冷的天,我一來一回的給你開門,凍感冒了找誰?你自己不睡著覺,還想讓人陪著你一起不成?”

別說她不在家,就是在家,她也不會起床給這個壞女人開門。

喬芳被方面駁了面子,臉上掛不住,“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蕭院士時常不在家,你又年少巴巴的,心性不定,萬一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啊!”

喬芳話沒說完,應綰綰一個巴掌已經甩了過去。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可惡至極!

啪的一聲響,嚇得屋裡幹活的木工師傅差點用錘子砸到自己的手。

媽呀!

蕭院士這個媳婦看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打起來人一點不含糊。

來串門的鄰居們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應綰綰爆粗,“你他媽的再亂放個屁試試?”

因為對歷史有所瞭解,知道八十年代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但大多數人的思想還很落後。

迂腐又喜歡自以為是,她一直逼迫自己想要在這裡好好生活,就得入鄉隨俗。

嚴格規範自己的言行,可這個白蓮花每每挑戰她的耐性!

她非打死這丫的不可!

握起小拳頭朝喬芳揮了過去。

喬芳也不是吃醋的,她被應綰綰打懵了幾息,反應過來叫囂著衝上去和應綰綰撕扯起來,專挑應綰綰的臉打,罵人的話毫無顧忌的從嘴裡往蹦。

抬起腳底佔著泥的鞋使勁去踹應綰綰嶄新乾淨的羽絨襖。

手一刻也不閒著,找機會去撕應綰綰的衣服口袋。

這個賤蹄子怎麼配穿好看的衣服?

這些都應該穿在她身上才對!

跟著喬芳一起進來的,平時都是跟她處的不錯的,七腳八手湊上來拉架。

原主性格清高孤傲,自帶精神病體質,她在這裡兩個多月和誰也沒處上,人緣差的不得了。

應綰綰來了以後沒等和鄰居們搞好關系,蕭南風便離開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往家裡打錢。

這個把月為了工作賺錢,每天都過著小心翼翼、作息顛倒的日子,整個人都因此瘦了一圈,根本不是身材豐滿的喬芳對手。

寡不敵眾被喬芳壓倒在地,身上和臉上都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下子。

她痛的眼睛都紅了,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發狂死命的拉扯喬芳頭髮,生生揪下來一小攥,痛得對方嗷嗷直叫。

喬芳面目猙獰,嗓門尖銳,竭嘶底裡,“好個賤蹄子!竟敢薅我頭髮,我今天非好好替蕭院士治治你不可!”

她伸手去扯應綰綰頭頂團成丸子的揪揪,應綰綰死死攔住她將要落下的手,防備她的動作。

屋子裡亂做一團。

兩人最後是被在這裡幹活的木工拉開,驚動了婦聯,被叫到了婦聯辦公室。

j事情驚動了大院婦聯主任,關大河從裡被叫了過來。

關大河被人從基地叫了回來,還未進門就聽到室內喬芳哭哭啼啼的聲音,邁開步子,推開門看到她亂的像雞窩的頭髮,眼神一暗,瞥到她身邊站著的應綰綰身上有很多皮鞋印子,側面看臉都腫了,頭皮一炸。

她跟誰作對不好,非同蕭南風的媳婦針尖麥芒,那家夥出了名的護短,又是上面領導當寶貝培養的重點對象。

如果不是因為娶了媳婦,得罪人失去了升遷的機會,現在已經是研究所的院長了,如此年紀到了這個位置,自身能力可見一斑。

他平常在家一直叮囑她和應綰綰私底下搞好關系,結果怎麼打起來了?這下慘了。

被他們領導知道,這個月獎金肯定會被扣下。

黑著臉,對著辦公室的婦聯主任敬了個禮,佯裝不知,“廖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啊。”

喬芳一看到關大河,哭聲更甚,抽抽噎噎的開始訴屈,與之對比強烈的則是安安靜靜站在她身旁的應綰綰。

廖海霞最見不得撒嬌發嗲的女人,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板著臉,“行了,小關媳婦,我就不明白你在這兒哭啥?你瞅你把人小蕭家小媳婦打的,臉上沒一塊好肉,人都沒像你這樣虛大炮。

你看看你自己,渾身沒看到丁點傷,你倒哭個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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