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鎮上的老乞丐好像知道這個小鎮上的一切事情,小乞女問他張寡婦的燒餅為什麼那麼香。老乞丐告訴她,張寡婦的男人做餅做的好吃。

小乞女問他張寡婦的男人怎麼死了,老乞丐告訴她張寡婦的男人死在定北城頭了,整個江南的男人沒有幾個比他有血性。

小乞女問為什麼那些拿著扇子的翩翩公子沒有血性,老乞丐告訴她“百無一用是書生”。

小乞女問為什麼那些拿著長劍的及冠少年沒有血性,老乞丐告訴她“劍鋒終日不見血”。

小乞女很生氣,她覺得那些公子英俊的緊,怎麼沒有血性,就又問,那什麼是有血性啊。

老乞丐告訴她:“那座整個江南都覺得不會破的城破了,如果還是沒血性,那便是真的沒了血性。”

小乞女聽不懂,感覺老乞丐說的話總是藏著一半,便把頭扭過去了。

小乞女扭過頭像是在生悶氣,獨自悶了一會之後才又扭頭看向老乞丐,指了指那邊穿著女人衣服的男子說道:“那個瘋子是怎麼來到鎮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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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摸了摸小乞女的頭,摸了摸地上畫的粗製象棋,說道:“那天,有一個商隊路過鎮子,那個瘋子就跟著商隊一起來的。”

不等小乞女再次提問,老乞丐又說道:“來到鎮子上之後,瘋子看起來還像個正常人一樣,直到瘋子路過了一件綢子店……”

老乞丐剛要繼續說下去,小乞女便問道:“是那間女老板特別好看的店子嗎?”

老乞丐揉了揉小乞女的小臉蛋,又說道:“那女子可不好看啊。”

小乞女用兩隻手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老乞丐在臉上揉搓的大手,輕輕的點了點被揉過的臉蛋,又感覺有些生疼,便氣鼓鼓的向老乞丐說道:“你整天說這個不好看,那個不好看的,我看人家姐姐阿姨們都俊俏的緊,就偏偏你說那個賣饅頭的老太婆生的水靈,每天扔給咱們兩個剩下的饅頭還罵罵咧咧的呢。”

老乞丐嘆了口氣,看向角落穿著女人衣服的瘋子說道:“這世間啊,那總給你饅頭的是真美,因為她永遠剩下兩個饅頭。錦繡綢緞,紅顏似水,是鏡中花,還是水中月呢?”

老乞丐看了看牆角蜷縮著的瘋子。

輕輕的說了聲:“那女子極美吧。”

瘋子在哭,鼻涕眼淚在這個小鎮上能買到的最好花衣上肆意流淌。

那瘋子來到鎮子裡,找老闆解了工錢,又將手上的劍借與商隊的劍道小宗師,去店子裡買了上好的綢緞,做了一衫花衣上好的花衣。

那女子是喜歡穿花衣的,跟了他之後才換的白衣。

女子曾說到:“池墨,池墨。我是你的女人,自然要穿白衣了。”

名叫池墨的劍道大宗師從沾滿眼淚鼻涕的花衣上抬起頭,對老乞丐說道:

“可是有人把每日給我饅頭的人弄丟了啊。”

老乞丐兀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池墨的眼睛說道:“大唐吳鉤請江南道廣州刺史之子苟池墨協助擒賊,望務必將折劍山莊之賊斬於大唐境內。”

隨後,老乞丐輕聲說道:“誰弄丟了,就去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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