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忠,你是秦忘最器重的人,除此之外,你還能做點什麼?最好讓皇帝小兒忌憚的,不敢輕易動秦忘。”毒王又問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忘了,真是忙昏頭了。”羅忠恍然大悟,“我這就給老家去信,讓他們準備起來,只要能救出將軍,就算造反也在所不惜。還有黑山島的火龍王,又增兵五千,是時候讓他們動動了,我倒要看看這時候一萬海盜突然殺上岸來,咱們的皇帝陛下能不能明白。”

“可是要是不明白呢?”白熠質問道,“你們在幽州就沒有人手?要我說咱們乾脆劫獄算了,我們姐妹兩人,加上鍾大哥,你再給我們配上幾十好手,我不信劫不了那個什麼詔獄。”

“白小姐想得簡單了。”羅忠苦笑一聲,“詔獄身處皇宮,咱們能不能進去還是個問題。而且建在底下三丈深的地方,只有一個出口,裡面更是有兩百精銳御林軍把手,真的沒有劫獄的可能。”

“那你們的人能不能出手抓住一些重要的人作為人質,要挾皇帝放人?”白家姐妹都是江湖人,處理事情的方法向來簡單粗暴,就連文靜很多的白清想出的也是這麼直接的辦法。

“也行不通,我實在想不到誰值得皇帝在乎。這樣的人質,我抓不到。”羅忠又搖了搖頭,“而且沒有將軍的命令,我的人絕對不能暴露,這是將軍的嚴令。”

“是啊,羅大叔說得對,將軍做事向來都是有道理的,羅大叔的人不到最後時刻絕對不能動用。咱們就按照羅大叔說的,一邊找人照顧將軍,一邊給皇帝施加壓力。”雖然也很關心秦忘,但是跟著秦忘經歷了很多事的秦青選擇站在了羅忠這邊。

“好,就先這麼幹。”毒王最後拍板,“羅忠,你的人手也全部準備起來,說不定就要用得著了。”

“那是自然。”羅忠點頭答應下來。

“太后姥姥,出事了。”一大早,寧國郡主就衝進了皇太后的寢宮,向著正在吃早點的皇太后說道。

“真是沒規矩,告訴你多少遍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丟了皇家的威儀。”皇太后放下小碗,不悅地斥責了寧國郡主一句。

“是,寧國見過太后娘娘。”寧國嚇得一下子剎住了腳步,規規矩矩地給皇太后行禮。

“你這個皮猴子。”看見寧國郡主一臉正經的樣子,皇太后先繃不住了,笑罵道,“怎麼啦,火燒到你的尾巴啦?”

“太后姥姥,秦忘被皇上舅舅下詔獄了。”寧國郡主這才又小跑著跑到皇太后身邊,扯著她的衣角小聲說道。

“嗯,哀家早就知道了。”皇太后一點都不意外,端起茶水漱起了口。

“太后姥姥早就知道了?”寧國郡主驚愕地看著皇太后,“那太后姥姥怎麼不向皇上舅舅替秦忘求情,那可是詔獄啊,秦忘還病著呢,豈不是沒命了。”

看著寧國郡主著急的神情,皇太后幽幽嘆了口氣,她是過來人,怎能不明白寧國郡主的小心思,“寧國啊,跟太后姥姥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秦忘

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因為上次他救了咱們娘倆?”

“太后姥姥……”聽見皇太后問得如此直白,寧國郡主的小臉都紅了,可是想想自己的態度很有可能救了秦忘,她顧不上羞澀,決定實話實說,“太后姥姥,不是的,其實寧國早就見過他。上次皇上舅舅召見各國使節的時候,寧國就見過他。那時候他面對文武百官,據理力爭,更是大漲我大燕威嚴,就深深吸引了寧國。太后姥姥,寧國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您找皇上舅舅求求情好不,寧國不想他出事。”說完,小丫頭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可憐兮兮地求青道。

皇太后才知道原來還有這一出,更沒想到小丫頭已經用情如此之深。她很瞭解寧國郡主,雖然看起來柔弱不堪,其實內心倔強無比,這次要是秦忘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對她肯定是個不小的打擊,“丫頭,不是姥姥不幫你,可是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規矩,陛下做的決定,姥姥也不能插手。何況,這次秦忘這孩子太過分了,要不然以陛下對他的寵愛,也不會將他下詔獄。”

“太后姥姥,寧國不懂政事,可是寧國覺得這次是李丞相故意整秦忘。”為了救秦忘,寧國郡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竟然擅自議論朝政,“這段時間秦忘可是好好收拾了李丞相和文丞相一頓,他們自然恨他。陛下要是殺了秦忘,豈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懷?那以後陛下想要對付那些人就更難了。”

“住口!”皇太后果然大怒,“你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簡直就是恃寵而驕,朝政豈是你能置喙的?”

“太后恕罪,求太后救救秦忘。”寧國郡主趕緊跪下,淚流滿面地不住哀求。

“好了,起來吧。”寧國郡主第一次在皇太后面前這樣,皇太后心裡也很是心疼,寧國郡主刁蠻歸刁蠻,任性歸任性,但是大事上卻從來不糊塗更是懂得分寸,她這也是關心則亂,“你以為陛下不知道?要不然秦忘早就人頭落地了。這次秦忘這孩子受點磨難也好,省得不知深淺,什麼事都敢做。”

“太后姥姥的意思,皇上舅舅沒打算殺秦忘?”聽到這話,寧國郡主驚喜地說道。

“也不一定,這就看李文兩家給陛下施加多大的壓力了。”皇太后卻並不樂觀,“這些世家當真可恨,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惜陷害國家幹臣,當真該殺!也罷,看在你的面子上,哀家就找陛下求求情,但是不是現在,得等秦忘吃夠苦頭再說。”

“謝謝太后姥姥,您最疼寧國了。”寧國郡主大喜過望,她知道皇太后最孝順,只要太后開口,秦忘的命算是保住了。她麻利地爬起來,衝進皇太后的懷裡撒起嬌來。

“你這妮子,終於順了你的意了不是?”皇太后呵呵一笑,用力捏了寧國郡主鼻子一下,“但是哀家也有條件,從此以後,你不能見秦忘。”

寧國郡主臉上的笑容瞬時間消失不見,一臉不解地看著皇太后。

“孩子,你們倆之間相差實在太大了。你是堂堂郡主,皇室貴胄,秦忘那孩子呢?就算哀家再喜歡他,也改變不了他只

是一個山野小子的事實。你們要是結合了,皇室的面子往哪放?何況那秦忘如此跳脫,哀家也不放心把你交給他。這個條件你答應,哀家就求情,不答應,哀家寧願那孩子死在詔獄裡,也不能讓皇室失了顏面。”皇太后情真意切又無比鄭重地解釋道。

寧國郡主靈動的大眼裡神采在慢慢散去,最後變成死灰色。

“好,寧國答應了,只要他能活著。”跟秦忘的性命相比,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寧國郡主沒用怎麼思索就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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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寧國郡主頹廢的樣子,皇太后心疼極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只能把寧國郡主牢牢抱在懷裡無言以對,她也知道這樣對寧國郡主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太后姥姥,寧國想見他最後一面,就一面可以嗎?”實在忍不住心裡的思念,寧國郡主又哀求道,“寧國發誓,就這一次,以後,絕對不見他。”

皇太后還能說什麼?只能無聲地點點頭。

秦忘已經快要餓死了。

整整四天,給秦忘送飯的都是同一個人,秦忘自然有理由相信這些飯食裡都有毒。此刻的秦忘盤腿端坐在牢房裡,四天來,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盡量減少運動來減少身體消耗量。他早就餓得失去了感覺,直覺得手腳冰涼,渾身無力,一陣陣無力感傳來,讓他的腦袋一陣發昏。

比飢餓更讓他痛苦的是乾渴,熬了整整四天,他的身體已經嚴重脫水。現在五臟六腑簡直像被熱水煮熟了一般,呼吸間都隱隱有股子血腥味。秦忘心裡對李豫李家的仇恨也到達了頂點,要不是李豫那個笑面虎,他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李家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小子,你還真能抗,再耽誤幾個時辰,你就真的要嗝屁了。”不遠處的老頭看著秦忘,嘖嘖說道,“這老鼠肉真的不錯,鮮嫩甘美,血水很足解渴,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就不吃呢?”

聽老頭說的誇張,秦忘居然乾嚥了一口吐沫,肚子裡的飢火再次沸騰起來。看著他扔在地上的死老鼠,食指大動,費勁地伸出手去,想要拿過來大嚼特嚼。

“對,年紀輕輕的幹嘛死要面子,活著最重要。拿起它,你就能活下去了。”老頭看見秦忘動了,眼裡出現了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

聽了老頭這話,秦忘的手觸電般縮了回來,“我是人!”他啞著嗓子低聲說道。

看見秦忘這番動作,老頭眼裡精光爆閃,“你到底是什麼人?老頭子活了半輩子都沒遇到過你這樣的少年郎,老天真不開眼,居然給大燕曹家這樣的人傑!”

老天真不開眼,居然給大燕曹家這樣的人傑?

秦忘心裡重複一下這句話,原來這老頭不是大燕的朝臣,甚至可以說是大燕的反對者。那他就很可能是十五年前那場政變中遺留的大建內臣。曹家為什麼要留下這個老宦官?秦忘不得而知,但是這時候他也沒力氣多問,乾脆閉目養神起來,只是對這老頭他暗暗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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