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士兵們也不傻,他們隨手拿出腰間的盾牌,向著密集如林的長槍頂了上去。水師士兵人高馬大,力氣要比東瀛人大了不少,立刻就推得前幾排東瀛雜兵一個踉蹌。更有悍勇的士兵,縱身跳進東瀛雜兵群裡,大肆砍殺起來。剛一接戰,水師士兵就把東瀛雜兵攪了個稀巴爛。

尤其是身手高絕的林青,兩支分水刺在東瀛雜兵群裡往來穿梭,不斷收割雜兵的生命。他周圍也衝進來幾十個親兵,配合他大砍大殺,不斷往縱深殺去。有了他的帶頭,那些雜兵包括後面的足輕,根本擋不住六千水師士兵的衝進,不用兩炷香的功夫就被衝擊得七零八落。但是這些東瀛人也夠狠,就算知道不是對手依然凝而不散,圍繞著水師士兵不斷攻擊,給水師士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八嘎,沒想到這些該死的漢人步戰也如此強橫!”看見前方的雜兵和足輕不是水師士兵的對手,平田大野痛罵一聲,“一郎,讓浪人出擊。”

得到命令,那些浪人紛紛怪笑起來,抽出長刀向著水師士兵撲去。他們就像一群靈活的大馬猴,避開東瀛人,撲向水師士兵。同樣是短兵相接,他們手中的東瀛刀對上水師士兵的改良橫刀旗鼓相當。

這些浪人都是低下級武士出身,自小習武,因為各種原因不被各方勢力所容,慢慢就淪落成僱傭軍的存在。他們好勇鬥狠,最喜歡生死搏鬥,東瀛國內的任何戰爭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能活下來的人身手自然非常厲害,全是一幫認錢不認人的角色。平田大野花了大價錢才請到這支兩千人的浪人隊伍。

這些浪人的身手顯然沒有白瞎平田大野花的大價錢,這些浪人剛衝進戰團,立刻就給水師士兵造成了巨大的殺傷。他們的身手實在太好了,靈活而又古怪,狠辣又快速,普通的水師士兵哪是他們的對手?往往水師士兵還沒碰到他們就被斬殺。短短時間內,水師士兵就損失了好幾百人,而浪人幾乎毫無損失。

“該死!”看見那些浪人雪亮的東瀛刀輕鬆割下手下士兵的首級縱聲狂笑的樣子,林青睚眥欲裂,“列陣!”對付這些單打獨鬥的浪人,林青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陣型碾壓,他大呼道。

得到命令,水師士兵迅速向他靠攏,不一會兒就湊成了幾百人的大陣,向著浪人碾壓過去。其他各級將官也有樣學樣,都趕緊召集水師士兵,組成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陣型,殺向浪人。

這下浪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他們的身手是很好,但是卻各自為戰,根本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戰爭。他們這樣的戰法應付小規模的戰鬥還可以,可是對上大兵團作戰,簡直就是在找死。雖然給水師造成了上千人的傷亡,但是也僅限於此了,很快被水師士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他們跟那些雜兵和足輕一樣,就算不是對手也不願意散去,頑強地跟水師士兵纏鬥在一起。戰鬥立刻膠著起來,五千水師士兵和六千多東瀛人糾纏在方圓幾里的山坳裡,兩方誰都不願意後退半步,慘烈異常。不過戰鬥勝利的天平慢慢向水師這邊傾斜,到底是劉箭手

下的精銳水師,步戰也毫不遜色。

“命令弓箭手覆蓋射擊!”看見浪人也不是對手,平田大野意識到這場戰鬥棘手了,對著平清盛命令道。

知道父親是要把那些雜兵、足輕和浪人當成炮灰了,不過平清盛一點心理負擔沒有。那些雜兵只是平氏領地的賤民,要多少有多少,足輕則是最低階的武士,在等級森嚴的東瀛社會,他們也最沒地位,平清盛是個大名,怎麼可能把他們看在眼裡?更不要說那些花錢請來的浪人了,更是不值當的一提。

“射擊!”他拔出長刀,指著戰團陰狠地喊道。

“嘭!”一聲巨響,三千心腹弓箭手毫不猶豫放出了手中的羽箭。

“射擊!”

“嘭!”

“射擊!”

“嘭!”

……

平清盛誠心斬盡殺絕,一口氣射出了七八次羽箭。

剛剛殺死一個浪人的林青突然感到頭頂一暗,他抬頭看去,發現鋪天蓋地的羽箭向自己頭上罩來,他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了。

“防箭!”他一拉那個浪人屍體擋在了自己頭上,同時對其他水師士兵大吼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等其他水師士兵做出任何反應,鋪天蓋地的羽箭就覆蓋了整個戰團,雪白的羽箭雨點一般覆蓋了所有人,一波接著一波,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時間。不分敵我,都被東瀛人的羽箭射翻,一時間慘叫連天,在連續的羽箭打擊下,沒有一個人能站著了。

“畜生!”看見東瀛人來了這一手,劉箭氣得咬牙切齒,“弓箭手給我低近射擊,我要東瀛人的弓箭手一個不剩!”

看見主將發狠了,弓箭兵的主將不敢懈怠,帶著四千弓箭手低近戰場,向著東瀛人的弓箭手壓制性射擊而去。水師的弓箭手更多,弓箭射程更遠,一出手就給東瀛人的弓箭手造成了極大的傷亡,那個弓箭手主將得到的是死命令,不敢有一絲懈怠,將四千弓箭手分成三段,源源不斷將羽箭射向東瀛人。

東瀛人弓箭手有心反擊,但是裝備相差實在太多,只能扔下將近兩千屍首之後狼狽地逃了回去。

“全軍出擊!”看見自己的弓箭手不行了,平田大野生怕自己的精銳部隊也受到打擊,趕緊下令道。

看見那些著甲的東瀛武士出擊了,劉箭趕緊改變弓箭手射擊方向,阻斷他們的衝鋒。要知道戰團中的雙方士兵還被七葷八素地,這時候要是讓著幾千精銳東瀛武士衝了進去,那水師一定會遭到滅頂之災。

這些東瀛武士的裝備比雜兵和足輕的裝備好的太多,只是那些竹木製成的鎧甲在強悍的復合弓面前根本不夠看,打頭的幾百武士瞬間被射翻。那些精銳武士也知道現在誰能搶到時間誰就勝利,不管頭上的羽箭,玩命地往戰團中衝去。

“射!給我射死他們!”劉箭大急,對著弓箭手命令道,“兄弟們,跟我上!”現在水師這邊只有劉箭這些將官和他們的親兵還沒有參戰,這時候能擋住東瀛人的也只有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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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劉箭親自抽刀衝了上去,火龍王也毫不猶豫,帶著手下的其他將校和上百個親兵衝了上去。跟那些水師士兵穿的棉甲不一樣,這些將官和親兵身上都穿著堅硬的鐵甲。一衝到戰團裡,他們立刻出手清理那些僥倖沒死的東瀛士兵。那些東瀛士兵毫無反抗之力,立刻被他們殺死好幾百人,兩百多人在戰場上往來衝殺,沒有一合之將。他們一邊殺人,一邊扶起己方士兵,不用多久,三千多水師士兵全部站了起來。

因為忌憚水師射程更遠的弓箭手,剛才的覆蓋射擊東瀛人並沒有在射程之內,弓箭的力道就差了很多,得益於身上的棉甲,水師士兵只陣亡了不到兩千人,還有三千多人存活了下來。但是東瀛人就慘了,雜兵、足輕和浪人身上都不著甲,被東瀛人自己的弓箭射慘了,六千多人足足損失了將近三千。

東瀛人覆蓋射擊這一手打出了所有水師士兵的火氣,快速清理完手下身邊的東瀛殘兵之後,在劉箭和兩百鐵甲步兵的帶領下,狂吼著衝向殺過來的東瀛武士。事關家園的生死存亡,東瀛武士也毫不示弱,亡命對沖過來,戰爭立刻白熱化。

東瀛人看準了劉箭是主帥,無數個東瀛武士不要命地往他衝來。兩百多鐵甲士兵把劉箭這些將官團團圍在中間,就像堅硬地礁石擋住他們的衝擊,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不管東瀛人怎麼玩命,都不能動他們分毫。可是就算在這塊礁石上碰的頭破血流,東瀛人依然沒有放棄,此刻的他們就像偏執的瘋子,一門心思地衝向劉箭。

終於,保護劉箭的兩百鐵甲步兵也出現了傷亡,幾十人被他們殺死。小小的圓陣出現了一個豁口,看見這樣的情況,那些東瀛武士都興奮地大吼一聲,衝擊地更加賣力了。

看見主將危險,那個弓箭兵主將命令一千弓箭手原地盯著東瀛人的弓箭手,帶著三千弓箭兵抽出防身的短刀也撲進了戰團,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水師立刻佔據了優勢。

一個時辰之後,戰鬥以水師的慘勝告終。一萬五千東瀛士兵,當場戰死一萬三千多人,除了平田大野帶著親兵逃跑之外,幾乎沒有逃跑和投降的,全部跟水師死磕到底。登陸的水師八千多人,只剩下兩千殘兵,其他六千人幾乎全部戰死。這個結果讓劉箭很是心疼。但是這些士兵絕對不是白白犧牲的,此戰之後以大隅半島中央的高隅山地為區分,以南的領土完全被赤城水師佔據,東瀛人想要再把水師趕下海,那是千難萬難。

“劉將軍,已經通知船上的七千兄弟了,他們都趕來了,這個橋頭堡終於是打下來了。”火龍王走到正在包紮傷口的劉箭身邊,稟報道。

剛才的戰鬥劉箭成了東瀛人優先攻擊的目標,五六百東瀛武士都是衝著他殺過去的。兩百多鐵甲親衛全部戰死,他也身受五六創,尤其有一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很是嚴重。

“龍王安排的合理,一定要扎好營寨,謹防東瀛人偷襲。”劉箭吸著冷氣說道,“他娘的,心疼死老子了,整整六千人折損在這裡,無論如何不能再被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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