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有了程大師打造的陌刀,我就可以組建上萬陌刀隊,這樣要是對上契丹人的話,就有利的多了。”秦忘興奮地說道。

“切,還上萬陌刀隊,你赤城能有多少人?”哪知道程義白了秦忘一眼,“陌刀如林,人馬俱碎,說的簡單。你知道不知道,光一把陌刀就五十斤重,要是對付騎兵,還要給陌刀手穿上五六十斤重的重甲,這樣的壯士你能湊夠一萬人?”

聽了程義這話,秦忘默然,要承擔起一百二三十斤的重量,還要廝殺,這樣的壯士還真不好找。看來有必要通知赤城,讓董莊他們進行針對性訓練了。

“能湊夠兩千人也是好的。”秦忘乾笑了一聲,“程大師,這些圖紙我恐怕得收走了,這是我們赤城的規矩。一切機密的東西都要有專人保管。”秦忘突然面色一正,認真地說道。

這話說得程義一愣,皺起了眉頭來。這些圖紙都是程家歷代先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一代代傳到現在真的不容易,完全是程家的私產。現在被秦忘一句話就收走了,程義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

“程大師,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秦忘知道敝掃自珍是這些匠人的通病,他也不著急,“您想過沒有,您程家歷歷代代有如此手藝,為什麼還會把日子過成這樣?我來告訴你,完全是朝廷的錯,是他們看不起你們,不給你們出頭之日。可是我赤城不一樣,我赤城的匠人一個月賺得銀子比當兵的還高。甚至有人已經有了官身,但是前提是不能敝掃自珍,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過什麼樣的日子,處於什麼樣的地位,跟你教會多少徒弟有直接的關係。”

“老夫明白了,就是說教會的徒弟越多,地位就越高,好處就越多是吧?”程義似懂非懂地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秦忘點點頭。

想想一家老小一直以來悽慘的生活,想想自己受到的屈辱,程義心裡有點意,“這件事將軍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

秦忘也不著急,笑著點了點頭。

“將軍,您能不能幫幫我們姐妹。”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程斌的姐姐程馨推門衝了進來,對著秦忘急切地喊道。

“馨兒,怎麼這麼沒有規矩?我正跟秦將軍談事情呢!”看見程馨這麼冒失,程義冷聲呵斥道。

“程小姐別著急,出了什麼事了?”秦忘制止住程義,柔聲問道。

聽完程馨哭天抹淚地說完,秦忘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原來是上次被秦忘救出的那些姑娘出事了。秦忘當時從山神廟解救了兩百三十多人,拔下劉從武后,根據他交代的線索,又從幽州的各大妓院、豪門解救了三百多人,近六百人被秦忘安排回家了。

哪知道就是這個安排出了事,她們的經歷街坊四鄰都知道,不管她們有沒有被糟蹋,名節都壞了。有幾十個女孩乾脆被自己的父母拒之門外,幾個已經嫁人的被婆家活活打死,更有幾十人忍受不了各種閒言碎語選擇了自我了斷。諾大的幽州,居然沒有這些姑娘的容身之地。

“求將軍千萬救救她們,要不然她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看見秦忘嘆氣,程馨還以為秦忘不願意幫忙,連忙跪在秦忘面前,連連磕頭。

“程姑娘,你這是幹什麼?我只是在想怎麼幫她們。程斌,趕緊把你姐姐拉起來。”秦忘對著程斌說道。

“秦將軍真的願意幫助她們?”程馨喜極而泣,淚眼汪汪地求證道。

“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秦忘心裡暗道,“她們有多少人?”

“有四百多人吧,過得都不好。就算沒有被家裡人趕出來,也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程馨想了想說道。

“真是愚昧!”程義聽到這些情況,憤怒地一拍桌子,“沒有本事保護自己的女兒、婆娘,欺負起來卻一個比一個狠。”

“這個該死的世道!”秦忘贊同地點點頭,“程馨,我倒是有個去處,赤城,不知道她們願不願意去。”

“願意,她們肯定願意。將軍的那句婦人能頂半邊天,我們姐妹聽了很是提氣呢。”聽說秦忘要帶她們去赤城,程馨高興地說道。

四百多個可憐的女人,對赤城來說根本不是件大事。繡嬸兒在赤城手握重權,手下又不少女手下,而且赤城也有很多適合女人的活計。尤其是赤城養殖場那邊,經過幾年的發展,各種牛羊豬等大牲口數十萬計,雞鴨鵝更是數以百萬,已經能為所有赤城軍民提供足夠的肉食,尤其是赤城軍,能有今天的局面全靠了它們,照顧它們需要大量的人手,女人再適合不過的了。

錢清風,只是兵部底下掌管武庫的一個七品小官,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他平時處理的事情卻不少。兵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來處理,聽起來不可思議,但這卻是幽州各大衙門的一種通病,幾乎所有政務都是錢清風這些底層小吏處理,然後再稟報給那些世家出身的各級上官,請他們批准。他們雖然身處底層,卻是不折不扣的幹吏。

結束了一天的政務,錢清風關上房門,習慣性地掃了一眼那些早就大門緊閉的上官班房一眼,心裡憤憤不平。那些廢物紈絝們又早早的下職了,雖然錢清風對這樣的情況早就司空見慣了,但是依然心裡不平。

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同樣也是個非常高傲的人。他不服氣,憑什麼事情都是他們這些寒門子弟在做,好處卻都讓那些世家紈絝得了去。想起今天他的那個蠢得跟豬一樣的頂頭上司文大華對他指手畫腳的樣子,錢清風都恨不得把手中的毛筆插進他的眼睛裡。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幹,文大華雖然蠢,但是他的背後卻是文家。他很明白,得罪了文大華之後的後果。

都快走到家了,錢清風這樣的情緒還沒有放下來。

“錢清風。”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走到他身邊,突然停下了,車廂裡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

昏暗的小巷裡錢清風根本看不清那輛馬車的長相,只能看出來馬車很小也很普通,非常不引人注意,卻讓錢清風覺得很是神秘。

“你在叫我?”錢清風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問道。

“是,上車!”馬車裡再次響起了那個尖細的聲音,讓馬車看起來更加神秘。

錢清風打量一下四周,發現現在小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這時候他哪敢上陌生人的馬車,謹慎起見,他轉身就想跑掉。

可是他還剛轉過身,才發現兩個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兩個人緊握著刀把,冷冷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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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清風低嘆一聲,知道這次躲不過去了,索性就翻身上了馬車。

他剛上去,馬車就緩慢地行駛起來,駛往巷子深處。

車廂裡就點了一盞豆大的油燈,很是昏暗。車廂裡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看出來長得很白,慘白的那種,臉上也沒有留鬍鬚。

“你們是什麼人?找我這個七品芝麻官幹嘛?”想想自己身份低微,實在沒有什麼被人圖謀的,錢清風很快穩下心神,奇怪地問道。

“還不錯,至少膽量上。”那人陰陰一笑,尖細著嗓子說道。

這聲音讓錢清風感覺很不舒服,覺得很像宮中出來的太監。

“看看這個。”那人說完,遞給錢清風一塊令牌。

錢清風接過來,發現這塊令牌呈現黝黑色,入手很是沉重。上面雕龍畫鳳,很是精巧。中間更是寫著一個大大的“內”字。

內?內?

錢清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令牌,不斷摩擦著那個“內”字,皺緊眉頭思索著。

驀然,他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了。

內,大內,皇室內衛。錢清風的心裡閃現出這幾個詞。

據傳說,大燕皇室有一支很恐怖的力量,大燕內衛。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少,但是見識過內衛的人少之又少,因為見識過的人都死了。這個組織的統領是誰、總部在哪、組織結構、人員構成,沒有人知道這些。只有傳言說這個組織是曹氏在還沒有變成皇室之前就建立的,為十六年前曹氏的兵變篡位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各大世家幾乎瓜分了整個大燕,但是還不敢太過放肆,很大程度上就是忌憚這個組織。

“你們是……”想到這些,錢清風脫口就要喊出大燕內衛的名字。

“我要是你,就不會說出來。”那人陰沉一笑,伸手拿過令牌。

“是,上,上官教訓的是。”錢清風幹咽口唾沫,平復一下震驚的心情,心裡更是奇怪,實在想不通堂堂的大燕內衛找到自己這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幹什麼,“不知道上官找下官所為何事?”

“我叫七號,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七號。”那人自我介紹道。

錢清風身體一震,他知道內衛的人沒有名字,都是以編號自稱,編號數字越靠前,就說明地位越高。這人排在七號,在內衛裡已經是很高的位置了。

“錢清風,今年二十三歲,生於幽州烏衣巷燈籠弄十七號。至今尚未娶妻,只有老母錢方氏,今年四十又二。淳化七年高中榜眼,一直在兵部任職,四年來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左補闕。幹練沉穩,很有才華,兵部的大小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為人表面隨和隱忍,實則高傲鋒利,很為上官文大華不喜,錢清風,可有錯誤?”七號拿出一張紙來,上面是錢清風的詳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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